99. 端午

作品:《帝师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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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先生,诚然书珩是很好,但这不是你选择他的理由。”


    李元胜不置可否,他在等着苏珏的最终答案。


    苏珏轻笑一声,继续道,“朝代王位的更迭永远不会消失落幕,也永远都充斥着血腥与死亡,苏某只想在悲剧来临前减少更多悲剧的发生。


    当然,选择世子殿下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品性,还有……”


    说到此处,苏珏故意停顿,目光转向窗外随风飘动的绿叶。


    “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梦……”


    苏珏收回目光,眼眸中盛满的是意味深长。


    “一个梦?”


    李元胜剑眉微皱,眼前的这位谋士果然深不可测。


    即便合作到了这般地步,他还是不肯全盘说出自己的谋算。


    “就是一个梦,一个绚烂悲凉的梦,梦里山呼万岁,血流成河……”


    苏珏语焉不详,半真半假。


    在那些梦里,他确实见到有人成王败寇,君临天下,亦看见父子二人死的惨烈。


    想到这里,苏珏的面色变得古怪,看向李元胜的目光带了一丝悲悯。


    李元胜自然察觉到这一变化,他无声了好半晌才出声道,“苏先生既然不想说,本王便不再问了,天色已晚,苏先生好生休息”


    李元胜收了话题,夜色渐浓,二人,各自休息。


    “喵~~~喵~~~”


    苏珏正欲关窗,窗外起了动静,他推窗一看,竟是小苏元抱着那只三花猫又背着信筒从窗外跳了进来。


    “又是你啊!”苏珏抱起猫儿并打开信筒,里面信笺上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


    是楚越。


    而那娟秀中带着疏狂的字体汇成万千思念: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


    苏珏将信笺读了又读,不禁莞尔,他折身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下回信: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


    ……


    夜色昏暗,冷月隐于云后。


    余晖惨淡,几只寒鸦掠过宫墙,扑腾着双翅落在临仙殿外的矮树上,才刚低鸣了数声,便有宫人惊惶扑来,想要将它抓住。


    寒鸦哀鸣,此乃大凶之兆。


    若是惊动了殿内的陛下,当值的宫人定会受罚,更何况最近正值多事之秋,陛下只怕还在气头上,届时龙颜一怒,多少条命都不够赔。


    本来驿馆爆炸坍塌一事已告一段落,民间传唱的歌谣也渐渐平息。


    但如今西南诸地雨势连绵,水灾泛滥,拦水堤坝本身又质量低劣,以至竟轻易为连夜大雨倾覆。


    至此,民间流言又起,暗指楚云轩得位不正,就连传国的玉玺亦不在其手中。


    名不正言不顺,上天才屡次降下惩罚。


    更有传言,北燕末帝燕文纯尚在人世。


    二龙并立,自然引发天谴。


    楚云轩惊怒交集,然而斜眼看向被他特意传召前来的承文将军时,却生了几分疑忌。


    他是他亲手豢养出的宠物,胃口早就大的很。


    这次出事,难保与他没有牵连。


    就因为流言如沸,他才下旨解了承文将军的禁足。


    一念及此,楚云轩更添了几分悚然,他对承文将军平日里的盘算自是心知肚明,但事出突然,反倒让人觉得这一切太过凑巧。


    这是不是他的这只宠物为了权势地位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承文,寡人问你,此次之事你可有破解之法?”


    “启禀陛下,微臣无能,暂时还想不出。”


    承文将军跪在地上,语气诚恳,心里却打起了算盘。


    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透露半分。


    因为只有到那时他才是最有价值的。


    楚云轩洞若观火,自然看穿了承文将军的心思,他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烛火通明,他随手捏了捏眉心,然后继续翻看奏折。


    中贵人灵均伴君多年,心知楚云轩心烦得很,便早早就吩咐宫人备下参汤,亲手奉至驾前,“陛下……”


    楚云轩正斜倚在软榻上翻看奏折。


    “陛下,夜深了,您喝碗参汤,早些歇着吧。”


    楚云轩不置可否地接过玉碗,却不饮,只将奏折随手丢在御案上。


    “这是民间的传言,说寡人得位不正,没有传国玉玺,还说燕文纯还活着”


    这一连串的话等同于自言自语,中贵人却知楚云轩需要有人捧场,他便应了一句,“陛下,如此传言,未免荒唐。”


    “自然是荒唐。”楚云轩冷笑数声,“一个‘死人’而已,寡人还惧他不成?”


    “陛下说得是。”中贵人灵均躬身赔笑,“这天下永远都是陛下的天下。”


    楚云轩饮了参汤,正要将此事揭过,可再细想时,心中却生了一丝凉意。


    此事或许另有蹊跷!


    片刻后,楚云轩翻身坐起,指节轻轻敲打着御案,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中贵人灵均侍立一旁,面上恭谨,却屏息望着萧选的动作,那不急不缓敲打着御案的手指像是催人性命的丧钟。


    只需轻轻一动,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灵均。”楚云轩坐直了身子。


    “奴婢在。”


    “传旨下去,今年百花开得极好,寡人欲办一场百花宴,邀九侯同至。”


    “是,陛下。”


    ……


    自从客居李家,苏珏一面养病,一面整理策论。


    这些策论是苏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探查思虑的,所以他对西楚内政中心的人和事自是了然熟悉。


    若李元胜有时间,苏珏会毫不私藏的与其详谈,若不在,他便会将思路整理成文。


    短短几日的时间里,这般写成的文书策论已经攒成厚厚的一摞。


    李书珩与李元胜每每读来,常觉有知己相逢,茅塞顿开之感。


    这份欣赏和惊喜的背后,更多的是不可名状的惊讶。


    时间一晃到了端午佳节的前夕。


    自贵族至平民百姓,上上下下都忙着过节,李书珩更是要忙于处理一年积攒的种种杂事,每天早出晚归。


    倒是李明月上有父兄拂照,忙里偷闲着,常去与长孙姑娘相会。


    而陆明自从见到了苏珏,常常拉着他出来看自己与小苏元操练玩耍。


    苏珏总是含笑站在场边作陪,当二人的裁判,常常还想出一些新鲜有趣的比赛方式来。


    这一日,看着两个少年你追我赶的又一次笑闹着跑远,苏珏只觉得快乐安宁,宛如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