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渡人也渡己

作品:《神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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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玉有些无措,转眼一瞧,发现黎芊芊也红着鼻头,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甚至透着几分,慈爱?


    顾无识难得好心,指点迷津:“水镜可以听到你和乔简的对话。”


    遂玉瞬间理解,拍了拍南宫羽的背:“我编的。”


    “你胡说。”南宫羽撒手,竟有几分委屈,“哪能编得这么真情实感。”


    ......职业操守罢了。


    遂玉眸底闪过一丝无奈,求助地看向黎芊芊。


    黎芊芊这回却没帮腔,而是反问:“你难道不是孤儿吗?”


    遂玉一愣,点头:“是,不过——”


    在襁褓就被老板捡回去了


    “你难道没饿过肚子吗?”


    “饿过,但——”


    是因为辟谷


    “你难道不是因为没地方去才来的蓬莱吗?”


    “......”


    这倒是。


    老板要的房租太贵,没有蓬莱划算。


    不知道怎么接,遂玉抿了抿唇,真诚道:“其实我过的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


    顾无识扶额。


    黎芊芊和南宫羽彻底泪崩。


    遂玉:。


    *


    哭归哭,四人到底没忘记正事,很快回到乔家。


    刚跨进后门,便听得前院一阵吵嚷,乔父的声音尤其突出:


    “不可能相信的,你看他们四个人,说是能捉妖,可手里只有一堆黄纸,连把剑都凑不出来...”


    八手空空的四人:......


    “谁说我们没有剑。”


    黎芊芊从乾坤袋里掏出问心,昂首走向前,“乔伯,你可看清了这——这么多人?”


    黎芊芊被前院乌泱泱的人头吓了一跳。


    乔父闻声转头,还没说话,底下就有人笑起来:“乔老,你二弟嘴里说来降妖的人不会就是他们吧。看身板都没隔壁老张家快饿死的牛壮…”


    “没错,就是他们,”戴头巾的村妇认出南宫羽和顾无识,“今天还鬼鬼祟祟找我儿子套话,幸好我儿子聪明什么都没说。”


    南宫羽抱胸,嫌弃道:“原来那个一说话就流口水的小孩是你家的啊。”


    “你乱说什么——”村妇瞪起眼睛,才说到一半,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人呢?!”


    众人惊慌失措,南宫羽微愣。


    顾无识的声音在后头悠悠响起:“还有谁想走,我送他一程。”


    村民顿时惊恐后退,望向乔父,吞了吞口水:“你你你…他、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黎芊芊冷哼:“还能是什么人,没牛壮的修道之人呗。”


    乔父赔笑:“各位方士有话好说,村民们没有恶意,得罪之处,小老代他们赔不是。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把人放回来吧。”


    “那你承认我们厉害了?”


    “自然自然,各位方士修为高深,小老佩服至极。”


    黎芊芊扬眉:“师兄,放人。”


    随意使唤,当他是什么。


    顾无识懒懒掀眼,不为所动。


    见他没反应,黎芊芊背过手,退后几步,拽了拽他的袖口。


    “快啊。”


    “芊芊,人家好歹是神仙…”南宫羽小声提醒。


    众目睽睽之下,黎芊芊有些挂不住脸,果断松了力道。


    求人办事就这点耐心?


    顾无识嘲弄的话没出口,掌侧蓦地一痒,少女长指细腻柔软,轻擦着贴过来,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


    “喂,说好合作的,给个面子。”


    顾无识一顿。


    黎芊芊很快撤回手,心里有了计较。


    求人不如求己,大不了待会自己去找,反正顾无识不可能真把人变没了,眼下先把人糊弄过去。


    黎芊芊清嗓:“人呢,就在——”


    “在她家里。”


    黎芊芊怔然回头。


    顾无识拂整衣袖,姿态漠然,“要是有疑,我不介意送各位去她家中查探一番。”


    “信,”乔老生怕顾无识动手,忙道,“我们都信。”


    才说着,院口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让开,都让开!”


    被送走的村妇推开人群,拎着把锄头跑到前头,吊梢眼一翘,怒气冲冲:“刚才哪个兔崽子阴老娘?!”


    “杨家嫂子可歇歇再说,乔老带回来那几个方士本事大得很,到时候又给你送沟里去。”


    “原来是你们几个外来货,”杨二嫂刻薄的目光扫向黎芊芊等人,冷哼一声,转向乔父,“乔老,你该不会真打算让他们去寻庙母娘娘的麻烦吧?”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您要是存了这心思,”她将锄头往地上一插,叉腰道,“到时候动起手,可别怪大家伙不讲情面。”


    “杨二嫂,你多虑了...”乔父连连摆手,可杨二嫂的话就像投进湖里的石子,激得众人纷纷应和:


    “乔老,大伙敬你是村长,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把他们赶走,可你总得让我们安心吧。”


    “是啊,当初都约定好的,你心疼孩子,我们送走自己闺女儿子的时候就不心疼吗?”


    “规矩轮到今日,断断不能破......”


    一群人七嘴八舌,乔父百口莫辩,应哪个都来不及。


    遂玉听得皱眉,正要说话,乔简忽然走出来。


    “各位叔伯婶母请放心,该是乔家做的,乔家不会逃,我爹已经决定,这次喜儿,由我去。”


    南宫羽忍不住,开口打断:“那道士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说要供着庙母,你们还真信到现在?”


    “小兄弟,其他人都嫌忌讳不敢提,我就直说了。不是我们想信,实在是而我们不敢不信。”


    场中唯一一个穿长衫的男子无奈道,“以前也有人信誓旦旦表示能对抗庙母,我们也同意了不止一次。”


    “可回回都没有结果,最严重的一次,庙母生气迁怒村民降下旱灾,一整年啊,南庵村滴水不降,满地庄稼颗粒无收。”


    “各位也许真的身怀绝技,可我们万万不敢再试了。”


    遂玉奇怪道:“南庵村不降雨,你们为何不外出谋生?”


    “对呀,既然你们也知道庙母不是好东西,离开这里不就行了。”南宫羽耸肩,“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安身。”


    乔父闻言,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小老也说句实话。南庵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