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桐沙·戏剧照

作品:《若你刀尖悬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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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美发中心的路上,何霏偷偷打量电梯镜里的程见舟,碰碰她的肩,悄悄问:“西西,你哥怎么跟来了?”


    “他要剃光头。”


    “剃光头干什么?”


    “出家当和尚。”


    “啊?他受什么刺激了……情伤?看破红尘?”


    “不是,”方萧西凑近何霏耳朵,低声说,“他觉得这样帅得特立独行,可以吸引女孩子,你也知道我哥哥是个超级花心的渣男吧。”


    刚说完,脑袋被推了下,程见舟语气不善:“瞎说什么。”


    方萧西捂着脑壳,老实说:“他要见个朋友,顺便送我过来。”


    自动玻璃门一开,冷气倾涌而出,一声嘹亮的“欢迎美女”响起。


    方萧西偏头看去,只见入口立架上悬着一竹笼,一只鹦鹉歪着脖子瞅她,嘴里复读:“欢迎美女欢迎美女欢迎美女……”


    程见舟进来,也照喊不误。


    他停下脚步,敲敲笼子:“瞎叫。”


    鹦鹉跳到横杠上:“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


    前台放下手机抬起头,不好意思道:“这是我们老板领养的鸟,放这里迎宾。从前主人那里学了很多脏词,还没完全矫正过来,你别往心里去。”


    话音未落,鹦鹉绿豆眼睨着程见舟,叫得更欢了:“你个丑八怪窝囊废蠢蛋笨蛋王八……”


    程见舟收起手机,垂眼冷淡说:“再叫把你头拧了,丢外面喂狗。”


    鹦鹉抻长脖子,毫不畏惧:“王八蛋!”


    程见舟伸手开笼门。


    鹦鹉激烈扑棱翅膀,上下飞躲,方萧西连忙把他推走,扭头给大惊失色站起来的前台陪笑:“对、对不起,我哥哥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何霏事先线上沟通过,直接被托尼老师领去洗头,接待把两人引到休息区,端了茶饮和小食过来。


    方萧西咬了口曲奇饼,觉得硌牙,把饼干塞程见舟手里,继续低头翻时尚杂志。


    程见舟看到饼干上那排牙印,突然兴起:“哎,让我看看你的牙。”


    方萧西别开头:“不。”


    程见舟已经扳过她的脸,手指顶住牙关,摸到虎牙牙尖那一点豁口。


    那是她十岁时跟着他去乡下社区做慈善义工,被两只鹅追着啄,不小心摔进排水沟里留下的。


    不仅牙磕了。


    脸颊也肿了好几天。


    他笑嘻嘻地叫她猪头,叫来叫去把她气得不轻,扬言一辈子都不会搭理他了。


    可是没多久,又好像全然忘记发过的誓,要他陪着去买美术课要用的马克笔。


    后来她用他付钱买的笔,趁他睡着在他脸上乱画一通。


    等他睁开眼要教训她时,她已经躲到杨典身后朝他做鬼脸了。


    程见舟一只手撑腮,擒着她下巴左看右看,笑起来:“我带你去镶个金牙?”


    “镶金牙干什么?”


    “非洲有个叫弗斯霍尔德的原始部落,听说过吗?”


    她想了想,摇头:“没有。”


    “这部落有个习俗,男女定情后会去镶一个金牙,在金牙上刻下对方姓名,以此铭记忠贞不渝的爱情。”


    “你胡说。”


    “哪儿胡说了?”


    “分手了怎么办,拔牙吗?要是谈好多次恋爱,岂不是牙齿都掉光了,那还怎么吃饭。”


    “他们千百年来一直恪守一夫一妻制,就算对方死了也会鳏寡一辈子,生同衾死同穴,又怎么会轻易变心。”


    程见舟看着她,表情认真,“不信?手机查一查。”


    方萧西没搜到,他又说:“你得查英文。”


    “英文怎么拼?”


    “falsehood,f-a-l-s-e-h-o-o-d。”


    方萧西输到一半,反应过来,气恼地把杂志扔过去。程见舟轻松躲开,低头忍笑,伸手把人拉近,揉她的头:“倒也没那么笨。”


    “没你笨,白痴。”


    “你还抢我词?”


    “你申请专利了啊?我就说!”


    “再说句试试。”


    “白痴白痴白痴,程见舟大——”她肆无忌惮,振振有辞,“白痴!”


    “复读机啊你。”


    程见舟拎起她衣领,下巴朝鸟笼一点,“就该把那傻鸟拽出来,把你关进去。”


    “笼子小,你又关不进。”


    “我给你量身打造个笼子,镶金砌玉,金碧辉煌,你就乖乖在里面待着,哪儿也别想去,怎么样?”


    “上学呢?“


    “上不成了。”


    “管吃管喝吗?”


    “问这个干什么?”


    “不吃饱没力气骂你。”


    程见舟轻轻捏了把她后脖颈:“怎么,你也要学那傻鸟是吗?”


    方萧西身上有两处特别敏感,一处是耳廓,另一处就是后颈。


    那里好像有一个开关,一碰就浑身发痒。


    她偏身要躲,又被揪回去。


    程见舟低下头,下巴颏儿几乎要碰上她鼻尖,于是蹭了蹭:“有没有听过一个典故?”


    “你哪儿来那么多故事。”


    “听不听?”


    “不听。”方萧西捂耳朵。


    他扒拉下手,哄道:“听听,这次不骗你。”


    门铃阵作,鹦鹉聒噪地叫起来。


    接连进来几个人,闹哄哄堵在前台,有人脚步一转朝休息区走来。


    方萧西慌忙挣脱出来:“你说。”


    程见舟笑道:“金屋藏娇。”


    “无聊!”


    “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


    “听过没有?”


    “没有。”


    “那我跟你讲讲?”


    “不行,你……你闭嘴。”


    “哪儿学来的话,这么凶。”


    “我就凶。”


    “你不讲道理啊。”


    “我就不讲道理。”


    程见舟轻嗤一声:“行,我懒得理你。”


    方萧西哼道:“我稀罕吗,我巴不得哥哥永远都不要和我说话。”


    何霏洗完头出来,坐在皮椅上,见方萧西好像又在和她哥哥吵架,面红耳赤的,于是镜中冲她招手:“西西,来陪我聊天。”


    方萧西镜台前坐下,发现头发被程见舟揉得凌乱不堪。


    她今天扎了侧边麻花辫,跟着教程绑了又拆,拆了又绑,弄了半小时才勉强看得过去。


    想恢复是不可能了,索性把辫子解了,拿过梳子梳理打结的头发。


    理发师看过来:“美女,你也做个造型吧,我给你们俩打个折上折。”


    方萧西正为掌心掉的一团头发发愁,说:“我想剪个短发,行吗?”


    “当然可以。”


    他让学徒把册子拿来,“你看看喜欢哪一款,想染什么发色。”


    方萧西摇头:“不染颜色。”


    何霏不解:“西西,你真打算把头发剪了?舍得吗。”


    “短发好打理一点。”


    “长发好看啊!你剪短了不出一个月肯定会后悔。”


    “后悔了我可以去接头发。”


    “接头发好麻烦的,还不自然。而且男生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