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恶女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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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予安一直留在新加坡,或是训练,或是和安德鲁找来的新教练人选面试,又或者拍摄一些商业广告。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只有晚上睡觉时才能和媛菲匆匆见一面。


    媛菲更忙,忙着应付豪门贵妇们。


    不是刘华胜或是许莱兮,而是左岚和邓家姐妹俩,她们天天拉着她和其他贵妇们购物、美容。


    以前她对豪门的想象力还是太贫乏了,以为她们就是挥金如土地购物。


    她做梦就只能梦到两盅燕窝,一盅喝掉、一盅漱口这种程度,真陪她们出门以后才发现,豪门贵妇,真是——


    有钱。


    太有钱了。


    她每天边喝冰美式强打起精神,边蹭着左岚长见识。


    唉,花钱真的好累啊、苦不堪言,可是又真的好幸福啊~


    左岚这次来新加坡,不完全是为了讨好她公公黄启山,主要是来这里为她三个女儿购置房产。


    经理亲自为她看房、准备合同,签下的时候经理笑得□□一样。


    那笑容媛菲太熟悉,是巨额提成在招手的、真心的笑容。


    媛菲偷偷打听过价格,哪怕左岚已经拿到内部交易价,还是高得让人咋舌。


    我滴妈,她什么时候能买得起这些啊?


    要是能换几套这样的房产,她宁可当场和左岚换屁股。


    左岚进贵宾室签合同,没多久和邓考儿一同出来,二人有说有笑。


    媛菲又开始疑惑,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


    妹妹邓考儿漂亮归漂亮,为什么左岚到哪儿都带着她?连这房产经理,似乎都对她很客气。


    思忖间,喜上眉梢的左岚苍蝇搓手:“总算把重要的事情办完了,走吧菲菲,咱们一起去做脸。”


    哦,去就去呗,她正好去睡一觉。


    在车上她困得要死,下巴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直到身边邓考儿打电话给她姐姐、叫她一同来做脸的声音传进耳朵,尘封的记忆一点一点被擦新,媛菲终于慢慢醒过来——


    Vocal!她终于想起来邓可儿这个名字为什么耳熟了!


    以前她加过一个顾客微信,对方是当地最有名医美机构的咨询师。


    那咨询师小姐姐有次在朋友圈吐槽,说是一个豪门的富太太送了一个套餐给另一个太太,后者一转脸居然把这套餐卖掉,折现了。


    这个被咨询师吐槽家里是不是要破产的豪门太太不是别人,正是邓可儿!


    那邓可儿看上去拘谨木讷、畏畏缩缩,衣着打扮也没有左岚这样的派头,没想到居然窘迫到这种地步,竟然要把朋友送的美容套餐折现。


    陈予安说过,家里女眷每月有生活费,还有其它各种名目的津贴费用,再怎么样也可以说衣食无忧,邓可儿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疑惑地看向妹妹邓考儿,对方刚挂断电话,发现了媛菲的眼神:“怎、怎么了?”


    没怎么,媛菲就是好奇:“你姐姐来吗?”


    “姐姐有事,就不来了。”


    “哦。”


    媛菲继续眯眼休息,其实脑子已经醒了。


    越想越觉得这对姐妹俩奇怪,好像有她们身上有许多故事。


    到了左岚约好的美容院,咨询师问她想做什么项目。


    其实她什么项目也不想做,就想找个地方睡觉,于是说做个补水面膜就好。


    大包厢。


    技师给她做脸,一会儿说她左右脸不对称、应该打个瘦脸针,一会儿说做个超声刀、早期抗衰老,每句话都在推荐新的项目,看她的眼神仿佛一头养了十年的猪。


    媛菲昏昏欲睡,不停地“嗯嗯嗯”。


    开玩笑,这种初级的容貌羞辱就是她当年玩剩下的。


    老娘如此美貌,轮得到你这个丑八怪来贬低我?!


    大家都是同行,老娘在奢侈品店PUA顾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三无美容院混呢。


    技师见她不接招,渐渐地也就不说话了,动作都利落了许多。


    等她做完离开后,媛菲脸上全是糊糊,头顶的天花板上是昏黄的灯光,她闭着眼,真的睡着了。


    耳边有人在聒噪。


    “……她终于睡着了,赶紧拿她手机来看。”


    “她这手机要面容解锁!”


    “都怪这面膜,识别不出来了啊!”


    “赶紧想办法解锁,她手机肯定有偷拍的照片,前几天肯定是她躲厕所里偷拍的我!”


    像是一脚踏空,她的意识骤然回到身体,嚯地睁开眼——


    只见左岚和邓考儿分别站她两侧,而前者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正对着她的脸拼命比划。


    四目相对,左岚眨眨眼、再眨眨眼——


    蓦然尬笑三声:“菲菲你醒了?我还想给你拍个照片、让你看看自己的模样多滑稽呢,被你发现了呵呵呵。”


    媛菲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夺回来,心想,演啊,接着演,给我拍照却拿屏幕对着我?当我傻?


    她就说左岚哪有那么好的心、带着她四处见市面做脸,原来是想找机会偷她手机。


    气氛尴尬。


    她慢慢坐起来,邓考儿尴尬地扯开话题,媛菲理都不理。


    左岚轻咳一声:“菲菲,我一个长辈,经常带你出来喝茶做脸,你不感激我,反而老是甩脸子,人就算没有教养,也要懂得感恩。”


    一顿输出,给媛菲都听笑了。


    贬低她,还要求她感恩?


    左岚你简直是看着种猪站流哈喇子——你也配吗?


    媛菲拿起内部话筒一顿指桑骂槐:“你们店里都是死人啊,顾客睡着了人就偷懒跑光了?万一有小偷跑进来偷东西,我非把你们店拆了不可!”


    边骂人、边冷冷地打量左岚,对方脸已经涨成猪肝色,邓考儿心虚得不得了,讪笑道:“菲姐,你今天睡得好香啊,都打呼了呢呵呵呵……”


    呵呵尼玛个头啊。


    显然左岚都不接受她的打岔,咬牙切齿:“是啊,你刚才睡得跟猪一样,我才来看你死了没!”


    骂不过对方就瞬间破防、化身泼妇,媛菲冷笑:“舅妈,我可是要应付陈予安的,他一个身体素质那么好的运动员,又是打桩机的年纪,我每天都累的要死。这种辛苦,舅妈你居然不用体会,实在是享福的人。”


    这种虎狼之辞一出口,邓可儿直接傻眼。


    左岚一愣,下一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下连讪笑都做不到,跺跺脚夺门而去,险些和进门的技师撞一起。


    技师不明所以,净了手过来帮她卸掉面膜。


    媛菲刚躺一半,忽而眼珠一转,和技师说“你等等”,连拖鞋都没穿,一路蹑手蹑脚跟了出去。


    怒火上头的时候最容易冲动,也容易说真话。


    这高级会所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空气中点着茉莉香薰,乍一看跟迷宫一样。


    媛菲定着快干涸的面膜一路循着人声找过去,果然在某个角落找到几乎要气晕过去的左岚。


    她拉着邓可儿的手气得发抖:“那个小贱人、那个小贱人,她居然敢嘲笑我!”


    媛菲心想,可不是你先来招惹本小贱人的?一把年纪的人了,又是穿假屁股、又是老公不着家,生活已经是一地鸡毛了还要和她一个晚辈过不去,


    她这里腹诽,那边的左岚已经要气得发疯。


    “她居然还敢嘲笑我老公不碰我?她怎么知道的!”


    邓可儿哪里敢说话,媛菲在心里接话:你老公沾花惹草的八卦新闻到处都是,需要她特意去打听吗?


    只见她死死抓住邓可儿的手,目眦欲裂:“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上次让你找的女人你到底找到合适的没有啊?”


    女人?什么女人?


    媛菲竖起耳朵继续听。


    邓可儿声音中透着为难:“又要漂亮、又要善解人意、又不能生孩子,很难找的。姐姐,你得多给我点时间找合适的人——”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一点都听不见,只剩新风机隐隐的风声。


    熏香幽幽低冒着氤氲的香气,媛菲趴在墙角,不由地瞪大了眼。


    她听明白了,这次终于听明白了!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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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以后就把超大八卦分享给陈予安听。


    他拿着棋谱愣在原地:“你说什么?舅妈找邓可儿给我舅拉皮条?怎么可能呢!我不信。”


    她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薯角吃:“有什么不信的?你舅舅天天在外面找小三、小四、小五……搞出一大堆私生子来。你舅妈为了地位,找几个可控制的女的来分散他注意力、防止他继续生更多的儿子,这不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宫斗剧上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