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第 143 章

作品:《余家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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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及腰的栏杆前,男子单扶在横杆上,身披着水蓝色戴白绒边帽子的披风,神色慌乱无助地看着余宁妍。


    “就在这里?”他虚弱道。


    “对啊,就是这里!”


    男子低头,细声细语地说:“这恐有不妥。”


    “你少来,我长这么大没碰过恭桶,我是不会替你去找,甭管那东西是否被刷洗过,本姑娘都不会碰。”


    男子心酸地怔了怔。


    这姑娘看着凶悍,说话直坦,他倒是越发有些惧她,怕她一个粗鲁劲上来,把他给推入湖中。


    他便低眉顺眼地说:“那还请姑娘避开。”这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难为情的话,羞得他若非病弱,真想一头扎进湖水中。


    宁妍转过身去:“行了我不看,你快点吧,湖上冷,回头你再着凉,再烧起来。”


    他仍是犹豫,宁妍见没什么动静微微侧动脸来问询:“你怎么还不……你快点啊!”


    “姑娘你还是,还是先回屋里去吧。”


    “都出来闯荡了,还这么扭扭捏捏。”宁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行了行了,我进去了,真是的,等你病好了,以为我还搭理你啊,早送你走了,谁也不认识,避讳什么。”她走进去说。


    男子这才解裤,释放完终于松快了。完了回想起宁妍进屋前的话,心有所想。


    里头宁妍叫道:“你完事没有啊,我好扶你进来。”


    “哦,我,我完事了。姑娘可以出来了。”他仍旧一副害羞状。


    宁妍甩着步子走出来,过去搀起他的胳膊,一步一步地扶着他往屋子里头走。


    “一会儿大夫会过来,叫他给你再诊脉。我让他留下,我好回去好好睡一会儿。你想吃些什么,我明日带过来。”


    男子停下脚步,呆向宁妍。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男子来了份迟到的感激之情道:“真是有劳姑娘了,在下没齿难忘。”


    “诶,你还是早点忘了吧。正如你避讳的,我一个姑娘家,这么照顾你,传出去不好。回头你吃饭的时候就吃进肚子里,赶快把我给忘了,对谁都不提就好了。”


    男子看着面前这直率的姑娘,难得露出一笑。


    月光下,微风撩动他的发丝贴在他弯起的嘴角上,他双瞳润泽,柔笑清新。


    两人笑视着走进了屋子。


    “你这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啊?”


    “我,我叫……”他看去一边窗前案桌上的棋盘,“子落。”


    “子落,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倒是有趣。”


    “趣在哪里?”


    “趣在第一次听说。”


    ……


    宪王和宪王妃所乘坐的马车到王府门口时天已经黑透了。


    提刑衙门那头今夜必定会不眠不休地提审一干人,宁姶宽慰桓胤也是宽慰自己:


    “王爷,不如回府先安睡下,想来这一夜的审讯,明日定然会有所收获。左右那些个人不叫咱们过得安宁,咱们更得仔细身子才对。毕竟人人都有退路,咱们未必有。”马车停下,宁姶没有着急下车,挽着桓胤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说。


    桓胤摩挲着宁姶歪过来的脸颊,将人搂在怀里:“虽无宁日,可只要你在本王的身边,本王就是心安的。至于退路,即无退路,那便一往无前。”


    宁姶因着桓胤的前半句心甜如蜜,刚开口,突然有些反胃想吐。


    她不想惹桓胤担心,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平复后,她脸色不好地说:“王爷,忙碌了一天着实累了,回府歇息吧,今夜也不要处理什么公文了。”


    夜里他没瞧出她的变化,听了她的话,随她下了马车。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各自揣了一肚子的心事。只桓胤途中和穆胥耳语了几句,宁姶瞧着穆胥听后急燎地退步离去,心里有所猜想,有孕的事并没提。


    宁姶开始心里后悔在衙门里和桓胤做了那事。后想,那个姿势应该是安全稳妥的,真若有了身子,该不会有什么事。况且现今这身子因着婆婆临走前的大补,强劲了不少,只要不流血,没有腹痛,仔细小心着便是。


    她不打算请太医,一旦自己有了身孕,别说外头的事情处理不了,就连内院都会鸡犬不宁。那几个女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呢,就等着她有孕,好趁机夺宠。


    余宁姶知道,人人都有生理需要,她们若单纯的爱慕昭桓胤,她也不是不能容人,只是这些人各怀心思,背后的势力暗地里各方较劲,如今局势不稳,人人都想过来插一刀,还是要拘着她们,不可给她们乱来的机会。


    好在昭桓胤此刻心里只有她自己,否则就是想防也难控。


    睡前她悄悄地说自己因为今日命案胃有不畅,叫禾若去厨房寻了些酸的东西来吃。她特嘱咐,不让旁人知道,禾若便在厨房说是自己吃多了消化不良,包了一帕子的酸杏干给宁姶。


    宁姶还交代叫王府的几个厨房明日早些起来,多准备些早点,明日她要带去提刑衙门。


    禾若做完这些也去了提刑衙门,还有文秀,都过去帮忙了。


    确实要审的人太多,她们都有经验,便不得闲了。


    晚上宁姶做了许多的梦,杂乱离谱得很,前生今世的都有,却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忘的一干二净,只觉得脑袋发沉。


    翻身回眸见到桓胤枕在他自己的掌心内安睡,嘴角是扬上去的,看样子是做了好梦。


    她听到有人进来,知道必是鹦哥。


    她起身,上身越过桓胤的胯,轻撩开纱帐,冲着鹦哥指头竖在嘴前。鹦哥瞧见了紧忙悄声退步,生怕扰了。


    宁姶刚合上纱帐,腰被搂住,随着一道力气身子倒回到床上。


    “你醒了?”宁姶手下意识地捂着小腹。


    想到未必是真的有了,手松开,让自己放松下来,挪蹭到桓胤的怀中,手搭在他的腰上:“我想你多睡会儿。”


    桓胤手从她的胳膊处往下滑,亲吻了下她的额头,闭着眼睛一副满足的样子,嘴角噙笑:“你起身我就醒了,想贪睡会儿,却更想搂着你。我们虽成亲了几个月,却总觉得患得患失,好像哪一天出门,就回不来了一样。”


    这是不愿意听到什么,他就说什么。


    宁姶恼得过去咬了口他的下唇。


    桓胤疼得发出“嘶”的声音,指头点在唇上,委屈地看着宁姶。


    “疼了。”


    “疼了活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