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第 140 章

作品:《余家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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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里,房相远去提那个掌柜的窦景福。


    走到牢门口房相远阴沉着脸说:“这个人一问三不知,来人,先抽上个十鞭!”


    原本颔首不语的窦景福听此,心落一沉,但很快他又恢复原样,好像什么都影响不到他。


    “大人,就在此处用刑么,还是把人带到外头去?”狱头来问。


    “先不用拖到外头去,就在这里抽。这里有这里的,外头的有外头的。”


    “小的明白。”话了,衙差已将鞭子拿了过来。他进去持鞭行刑,窦景福垂头跪地,足足的十下打在了他的背上。前两下他还能受得住些,越往后,越身子不撑,却一句求饶没有,嘴严得很。


    房相远不为所动,打足了数,他说:“窦景福,现在宪王妃要提审你,咱们的这位王妃行事和旁人不同,她要你出去,不为别的,是要你来掌刑的。”


    “掌刑?”窦景福惨白的脸上露出诧异又惊骇的表情。


    “对,宪王妃说了,要你出去掌刑杖责那几个打手。王妃心里明白,这样的买卖你无非就是个跑腿看场子的,成日里守在客栈里或许还不如那几个人知道得多。这样便你受这个累,去掌刑他们。有一点,你若能打得他们皮开肉绽,就免了你的刑罚,你若怜惜他们,打得不痛不痒,那他们的棍子就你来挨。”


    季京袆的牢房在窦景福的斜对面,他听到后颇为震惊,后一想,似乎明白了余宁姶的用意,不禁嘴角噙出一抹笑意。


    这个掌柜的一看就是个傲慢的人,这样无缘无故的刑罚无非就是要打压他,再激怒他。余宁姶的一干话都是幌子,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心生怨怼,尤其是打手们对这个窦景福的怨怼,借此来让他们张口。


    对于这些个死鸭子嘴硬的人,是个可行的主意。


    他正思衬着,不禁又瞥了一眼隔壁牢房里的那个男妓,见其还是顶着一头没梳起来的头发看不到脸,笔直地坐在床上,就算不是个要死了的,也像是个疯魔了的。


    ……


    窦景福手持着棍棒站立在已经被绑在长凳子上的打手身旁。这是其中一个壮的,另外两个在旁边看着。


    这长凳子宁姶有叫跟来的小太监做了手脚,就是让人把一块有棱的石头放在了凳子上,位置正要硌在这受刑男人的关键部位。现在还没受刑,这受刑的因为紧张或许还没意识到这东西的厉害,待一会板子打在身上,哪怕没用多大劲也会叫他受不住。


    “窦景福,刚我的意思房大人已经和说了,现在就看你是聪明的还是那蠢笨的。你要是聪明的就狠狠地打,打在这人的身上,屁股是打不坏的;你要是个蠢笨的,心疼他,手软了那么一下子,那一会儿你身上就得挨鞭子,十下、二十下还是三十下,我说的算。”


    那打手趴在长登上,紧张的脸动来动去,多数都是去看向窦景福。


    “掌柜的,你就打吧,我朱老六身上肉厚,不怕打!”


    “好!”宁姶拍了拍巴掌,“既然这位壮士如此不让掌柜的为难,那你便动手吧!”


    这窦景福虽然说句话像能吐出个金子了,心思却是转个不停。他原本还在揣测宁姶的心思,猜想这宪王妃无非是要挑拨人,但现在这朱老六仗义了一把,他也没有顾忌了。如此,他便挥起了棍子,抡到了身后,然后一个棍子重重地打在了朱老六的屁股上!


    “诶呦!”朱老六疼得差点没带着凳子翻到地,宁姶早想到,身边有衙差守着,早早地就把他给稳定住了。


    他这叫惨声有些阴柔,窦景福哪里想到宁姶在上面做了手脚,以为他是装出来,就又使了力气,将那赶上朱老六大腿粗的棍子再次抡了起来,又一下重重地打在了朱老六的屁股上。


    这次疼得朱老六脸上冒了一圈的冷汗,喊出来的声也憋在了嘴里,上额头的皮抻起,把眼睛撑得十分突兀。窦景福在他侧身,压根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脸没落,第三棍已经又打了下去,朱老六着实疼地想伸手捂住,奈何手被绑在了下面的腿上。


    他只得咬着牙转过脸,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住……住手!”


    窦景福没理到,为着刚刚自己受的鞭辱越发将怒怨之气撒了出来,抬手就是第四下。


    朱老六疼得可以六亲不认了,用着最后一股子力气喊叫说:“我招!”


    听到这话,窦景福将棍子举在半空中停住,意外到惊颤。


    “你这混人,你说什么?”窦景福这时还在想,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那朱老六用着所剩不多的气,垂搭着眼皮,眼睛里冒着微弱地怨恨道:“老子她娘的要招……”


    宁姶起身,缓步走过去。在场的人有几个看到了王妃身边的小太监往上面放了东西,原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倒是都明白了。


    眼瞧这王妃果然不是简单人物,是个有手段的。前头看她悲天悯人,对娼妓尚有同情之心,故倒也不能说她是狠辣之人。只能说,对付一些恶人,还是一些油盐不进的恶人,没些出乎意料的狠路子,是不能达到目的的。


    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当差,仔细着些是要的,总是不能轻视了的。


    “你说你要招?”宁姶眼睛里放光,却也不着急,只垂视着慢慢地问。


    那人仰面对着宁姶,拼了命地点头,宁姶只怕他那脖子承不住这颗来回晃动的大脑袋。


    那窦景福又要开口制止,嘴刚开了口,就已经被宁姶的手下给塞住了东西,直接将人给带走了。


    宁姶:“那便松绑吧。”


    两个兵将绳子解开,朱老六一个翻动人躺在了地上,在场的一些人看到凳子上和他大腿内隐隐现的血,和落下来的石子,这才恍然明白。


    剩下的打手都不禁打了寒颤,心内觉得这是比要了命还狠。


    对于这个,宁姶一点不忍没有。毕竟做这种勾当的,良心肺腑都是黑透了的,坏了也就坏了,他们就此便不配有了。


    ……


    朱老六跪在公堂上,房相远主审,宁姶、覃知府坐旁,有衙差记录一切口供。覃知府被宁姶临时征用,他一直留在客栈附近让知府衙门的人向周遭的商贩录口供,这时方赶过来。


    朱老六跪在中央,若非身上的肉多,恐怕早就倒地了。只见他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好大的一个人,虚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