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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辛有些心虚，却又抑不住计划得逞的快感，忍不住低头摸了摸嘴角。


    他将视线移向一旁的茶几，拿起乐潺的临时记者证看了两眼。


    记者证的主人正忙着烧水泡茶，放在沙发上的智能终端“叮咚”作响，临时工作群里消息不断。


    乐潺不再理会好奇打量环境的褚辛，坐到书桌前，开始着手准备接下来为期两天的活动跟踪报道。


    他和联邦通讯社的带队记者取得了联系，领取自己的工作任务。


    第一天上午拍摄签到活动现场照片，下午联系采访事宜，晚上还有晚会和集市需要拍摄……


    从早到晚，他几乎没有任何空闲时间。


    第二天的科技成果大会更加重磅，同样没有喘息的机会。


    褚辛坐在沙发里看书，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乐潺用算法公式列完了工作任务表，伸了个懒腰，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褚辛倒了一杯，坐到了他身边。


    香气在房间里四溢开来。


    星光倾泻进窗台，屋外传来小提琴演奏声，似乎是交响乐团的成员在宿舍楼下练琴。


    “好像还是第一次……”乐潺端着茶杯，忽然开口道。


    “嗯，是吗？”褚辛涩声道，“我们是第一次一起睡吗？”


    “难道不是吗？”乐潺轻笑出声，“在第九中枢玄棺里那次应该不算吧？”


    褚辛没有接话，过了许久，才出声道：“很久以前……”


    乐潺扭头看向他，他便不说了。


    “很久以前，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梦境吧，我记得不真切了。”褚辛低声说。


    “梦到什么？我们一起睡觉？哇……你还梦到过别的吗？一起睡觉也太……”


    乐潺有些向往，但又觉得羞涩。


    他还想听褚辛说说梦境的事，或者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他想听褚辛的声音，他喜欢褚辛此刻这种慵懒的语气，令他着迷。


    “还会一起去图书馆和食堂。”褚辛道。


    他对这些事仅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那些琐碎的画面，就像是被大雪掩埋的山脊，只露出它的一角。


    在遥远的梦里，他和乐潺做什么都会结伴而行，一起午睡，一起上课，一起自习……过着普通而温馨的校园生活。


    在遥远的梦里……却不仅仅是梦……


    “真好啊！要是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乐潺对那样的校园生活充满向往，转念一想，又道:“不过我觉得，在别的时间线上，我肯定早就认识你了。”


    因为褚辛所说的梦，他也隐约有些印象。


    索菲亚在那片虚无之境中对他所说的话，也让他有所察觉。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实现了约定，也准备好了和褚辛一起延续新的旅途。


    “其实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都高兴。”乐潺搂着褚辛的肩膀，轻声说道。


    褚辛目光动容，撇过视线，不再看向乐潺。


    良久，他又回过头来，眼眶有些发红。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俯身吻了吻乐潺，仿佛这个轻柔的吻就是他的回应。


    温柔的触感停留在唇齿间，乐潺呆呆地望着褚辛，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你对我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你，别的时间线怎样，我不管。”褚辛道。


    他只要此刻拥有乐潺就够了。


    也只有在这唯一的时间线上，他才能够拥有。


    乐潺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道：“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他离开沙发，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首饰盒，将它递给褚辛。


    褚辛的目光中浮起迷离，和隐隐约约的不安。


    “打开看看？”乐潺怂恿他。


    褚辛揭开盒子里的绒布，拿起那枚黑鲸胸针，眼中骤然亮起了光。


    他神色微怔，凝视了许久，感激与惊喜在他眼中交织徘徊。


    乐潺察觉到褚辛的呼吸有些紊乱。


    他也有些激动和紧张，但他已经清楚地了解到，褚辛很喜欢这份礼物，这让他觉得十分满足。


    他爱褚辛，以至于他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褚辛颤着声说。


    入夜，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乐潺熄灭了床头的灯，在黑暗里轻声说道：“有点儿睡不着。”


    “不习惯床上多了一个人吗？”


    乐潺摇了摇头。


    他只是觉得能和褚辛睡在一起，这种经历太过于奢侈，美好的时光不该轻易拿来浪费。


    大脑似乎在叫嚣着做点什么，身体也好像变得异常了起来。


    乐潺明白，现在自己有些亢奋，就像褚辛在沙滩上朝他表白时那样。


    他翻了个身，背朝褚辛，打算让自己冷静下来。


    褚辛搂住他的肩膀，将他翻了回来，面朝自己。


    又是一阵静默……


    乐潺按压住躁动的心绪，吞了一下口水，半睁着眼睛偷偷打量褚辛，发现褚辛正端详着他，眸光闪闪发亮。


    “你也睡不着吗？”乐潺问道。


    “嗯……没想到只是睡觉……”


    褚辛伸手抚了抚乐潺的头发，像是有些惋惜。


    只是睡觉？这是什么意思？还应该做什么吗？


    褚辛在期待什么？


    “那你要……”


    乐潺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他想，虽然这进程有点儿快，但他也不是毫无准备。


    他应该……不，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可以更进一步的。


    刚才在浴室里，他就设想过这一幕了。


    只是……他并不清楚褚辛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乐潺跃跃欲试地问道：“那你想……”


    “我以为你会要我继续给你讲故事？”褚辛道。


    乐潺有些错愕。


    “讲故事？为什么？不……我不需要啊？”


    他快要语无伦次了。


    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听睡前故事，不应该做些更激烈的运动吗？


    等等？难道自己会错意了吗？


    不对？好像还没有问过褚辛，介不介意做一些违背帝国禁令的事。


    天呐！到底在想什么！


    乐潺翻了个身，一脚踢开被子。


    好热！好烦！


    褚辛默默地盖上了被子。


    “睡吧，明天一早你就要忙起来了。”


    对啊，明天一早就该去活动签到现场拍照了。


    一想到自己的工作任务，乐潺顿时泄了气，却又对眼下这现状感到不甘心。


    就这样吗？褚辛完全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难道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