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恢复记忆

作品:《殿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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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沈辞却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无声地笑了下,随即她缓缓掰开他的手指,身子缓缓落了下去。


    景琢见她身子缓缓下沉,那双凤眸骤然紧缩,随即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扣在城墙上一角的手,随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沈辞在身子不断下沉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轻上扬,却是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在心底暗暗想着:


    时至今日,现在还故作这般姿态做甚?


    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吗?


    呵呵。


    她在心底轻笑了一声,随即瞥过双眸,不再瞧那人。


    随即,水面响起了“扑通一声”,她感觉到冰冷的河水逐渐浸透了她的身子,虽然如今已是春日,但护城河的河水依旧冷的她身子里的每根骨头都冻的发颤。


    再之后,她慢慢失去了感觉,闭上了双眸。


    ……


    三日后


    紫宸宫


    殿内榻上闭着双眸的俊美的男子,眉心紧紧地蹙着,仿佛很是不安,嘴里却不停的换着沈辞的名讳。


    景琢感到他自己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些他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


    沈辞擅自行事,将萧家父子押入狱中,他狠狠地斥责了她,随后将她禁足府中一月。


    还有:身着玄色衣袍的他在书房,面对一个妃子与沈辞比较时,毫不在意的说出:沈辞不过只是他的一个臣子罢了,而她是他的爱妃。


    再之后,眼前情景闪过,到了剑拔弩张的朝堂上。


    面对着其他臣子的弹劾,他神色冰冷,冷声对着沈辞说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何狡辩?”


    最后,他眼前浮现出了蓉妃故意伪造圣旨,趁他在殿前议事,偷偷盖上了印章,随后暗自派人去牢狱之中赐死沈辞。


    他听闻此事后,一刻不停,就急匆匆地身着一袭玄色衣袍赶去牢狱,却为时已晚。


    他看见少女倒在凌乱的草堆上,安详的闭上了双眸,没有了气息,苍白的唇角缓缓溢出一抹鲜血。


    他满是不可置信的将她轻轻揽入怀里,轻轻唤她。


    可是无论他怎么唤她,怀里的女子都没有再睁开那双澄澈宛如琉璃般的眸子,瞧他一眼。


    他感觉心底紧紧地抽搐着,仿佛心底硬生生被人撕裂了一块,随后他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随后,这一切戛然而止,他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金色的幔帐。


    身侧人惊喜的唤道:“陛下,谢天谢地,您总算是醒了。”


    景琢眼底里一片清明,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她呢?”


    身侧的韩靖闻言,神色敛了敛,低着眉,没有说话。


    杭实也是一瞬间收敛了方才的笑意,低着头,没有说话。


    “韩靖,你说。”


    景琢目光紧紧地盯着韩靖。


    韩靖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但还是低着眉,说出了实情:“陛下,您已经昏睡了三日了。在您坠入护城河那日,属下便已经派人全力搜寻,但只发现了您,但派去的人现如今还没有发现沈姑娘…皇后娘娘的踪迹。”


    韩靖临时改了称呼,继续道。


    居然已经过去三日了?


    景琢的眉心紧紧地蹙着。


    “给孤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告诉他们,若是找不到人,那便不用回来了。”


    韩靖低眉应道:“是。”


    ……


    “陛下,已经过去半月了。我们派去的人在护城河上游和下游都已经搜过了,还是没有找到皇后娘娘的踪迹。”


    韩靖恭敬回道。


    护城河水极其湍急,如今又已经过了半月,那皇后娘娘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


    “陛下,您说皇后娘娘该不会…”


    韩靖即便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


    景琢闻言,那双墨色的双眸里满满的皆是痛色。


    她沈辞,一向聪慧,怎会如此就这样寂寂无名的消失在冰冷的河水中。


    想来她定是恨极了他吧。


    为何她能再等半天,他就能告知她他并没有害死她父亲。


    当日,永康帝命他亲自为沈征送去毒酒,他暗中命人偷偷换了毒酒,故意制造沈征假死的现状,借此降低永康帝的戒心,随后偷偷将他安置在了一妥当之处。


    只是,此事干涉甚大,越少人知道,沈征才越是安全。


    因此,他才一直压下了此事,没有告知沈辞。


    只不过,她却是从未相信过他的诺言。


    呵呵。


    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也罢也罢。


    “不必再找了,将那些人都撤回来吧。”


    景琢眉眼间划过一抹落寞。


    韩靖低声应下,随后沉默的退出了殿内。


    ……


    这些时日,京城里本就因为皇后在大婚当日坠入护城河一事流言如沸,三日后京城


    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来是:陛下执意要继续追封皇后,并要亲自为皇后准备丧礼。


    当日大婚礼未成,是以臣子们多不赞成此事。


    奈何,景琢心如磐石,不容人拒绝的敲定下了此事。


    ……


    沈辞“出殡”那日,天色阴沉,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绵密的春雨。


    一众臣子们皆身着素衣,朝着皇后的牌位祭拜过后离去,只剩下景琢一人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去。


    “阿辞,原谅孤自私这一回。哪怕是你死后,也要是孤唯一的皇后,亦是孤唯一的妻子。”


    雨势逐渐变大,打湿了帝王的一身素衣。


    他眉眼低垂,眼中划过一抹痛色。


    随后,他深深地望了那牌位一眼,随后缓缓离去。


    远远望去,他的背影蹒跚,宛如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


    而同日,京城之内一处偏僻的客栈。


    一个年轻男子,头戴斗笠,匆匆走入屋中。


    一个中年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


    “可打听过了?何时才能出城?”


    那年轻男子神色纠结了一瞬,到底还是回道:“大人,今日约莫是出不了城了。”


    “为何?”


    被唤作“大人”的那人沉声问道。


    那年轻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对侧的带着面纱的女子。


    那大人面色如常道:“无妨,都是自己人,说罢。”


    那年轻男子闻言,这才缓缓道出:


    “今日,晋国陛下为皇后亲自准备丧礼,罢朝一日,举朝同哀,京城各处皆纷纷效仿,就连我们这些外处的人也得等到明日再离开了。”


    丧礼?


    他有何资格,有何颜面替她操办丧礼?


    当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