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舍命相护

作品:《殿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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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辞剪瞳双眸划过一丝讶异,不过却是转瞬即逝。


    “呵呵,跟殿下相比,我还是下手轻了些。”


    沈辞说完话后,素手扯上了黑色的面纱。


    “殿下,行动吧。”


    她注意着院中巡逻的家丁,待家丁离开后,她轻轻一跃,二人便藏进了假山。


    他们藏在奇山异石的后方,待家丁走过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潜入了书房。


    沈辞进了屋中,步履轻盈,生怕惊动旁人。


    反观景琢,姿态闲适,仿佛这是他自己的书房似的。


    沈辞目光一寸寸打量着屋中的摆设,她抚摸着每一处书架,想要发现其中的玄机,可却是一无所获。


    “还没找到密室的入口?”


    身后男子嗓音懒洋洋的。


    沈辞觉得自己今日唤他来明显是多余的,活儿没干一点,风凉话倒是不少。


    她没理会他的话,眉眼仔细地扫视这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忽然,她目光落在了桌面上一摞书下压着的一根玉簪。


    她拿起那枚玉簪,返回书架,随即,细心地拨开书籍查看后方是否有密室入口。


    书架那侧传来两声“叩叩”响声,沈辞侧目瞧他。


    景琢斜靠在书架上,慵懒地双臂交叉,搁于胸前。


    “我这算不算又帮了你一次?”


    沈辞眸光一亮,挪了过来,果然看到了一处极其细小的圆孔。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簪的尾部插入圆孔,然后拧动了下,一侧书架忽然收缩进去,密室入口展现在他们面前。


    沈辞将玉簪缓缓拔了出来,又将书籍推回原位,以免被人察觉到踪迹。


    随即,她缓缓走进了密室中,景琢则跟在她身后。


    进入密室后,沈辞看到眼前的景象,琉璃色的瞳孔忽地变大。


    虽然她知道何坤私藏了那批金子,可她却没料到他居然私藏了这么多。


    也难怪,尚书府会有一个规模如此巨大的马场。


    这间密室很大,两个人找账本费了好一番功夫。


    最后,沈辞的目光落在了墙壁的一处,那处墙壁纹路明显与其他处不同。


    沈辞目光一凝,动手叩了两下。


    空的。


    她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心底漫上了一丝谨慎。


    随即,她轻轻往下按了下去,账本出现在他二人面前。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箭雨也纷纷向他二人射来。


    二人眉眼皆是如出一辙的冷淡,按剑在手,刷的亮出剑式,眼波随着剑式流转。


    不消片刻,小小的密室之中,遍地是箭矢。


    而两道黑衣人影茕然孑立于其中。


    沈辞捂住右臂汩汩溢着鲜血的伤口,另一只手翻开账本查看,果然看到了上面的金银进账账目。


    “账本到手了,走吧。”


    沈辞声音是难得的软和。


    景琢低眸看了眼她受伤的肩膀,眉眼一皱:“伤口怎么样?”


    沈辞不想拖他后腿,忍住痛意,冷声道:“没事儿,方才的动静不小,我们快离开。”


    二人离开密室,却注意到了院外明亮的火把。


    他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各自猛地劈开一扇门,踢了出去。


    院中不少侍卫被那两扇门击中,倒在地上。


    剩下的侍卫看到窗外翻过的两道人影,大喊:“他们在那里,快追!”


    沈辞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那群侍卫,猛地一撒手中的药粉,顷刻间,院中迷雾漫漫。


    可是却有一只利箭穿透迷雾,向沈辞射来。


    沈辞一时不察,本以为那只利箭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开澄澈的双眸,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瞳孔骤然放大。


    他的胸前蔓延开一片触目惊心的赤红。


    沈辞眉眼间划过一丝冷厉之色,随即,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利箭射来的方向射出一枚飞镖,她听到一人倒下的声音。


    可是这些她并不关心。


    她搀扶住他的肩膀,纵身跃过那道墙,宛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鬼魅当中。


    ……


    深夜的京城,寒风瑟瑟,冷的刺骨。


    街市上空无一人,而一批赤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仿佛要撕破这夜幕。


    赤马上黑衣女子眉眼坚韧,身后男子气息微弱,气若游丝的道:“阿辞,孤是不是要死了?”


    沈辞并未回应。


    “若孤死了你会伤心吗?”


    沈辞闻言,心底的某根弦仿佛被扯动了下,面上却仍是冷冷的。


    “不会。”


    “怎么,殿下是不是后悔方才救我了?后悔也没用,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沈辞久久没有听到身后男子回应,正想转眸去瞧他,却感受到肩膀处猛地一沉。


    “景琢。”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情不自禁加快了手中驾马的速度。


    ……


    “小姐,大夫到了。”


    海棠带着郎中走进了阁内。


    沈辞眉眼低垂,站到床榻一侧,等着郎中为榻上的景琢诊断。


    那大夫仔细瞧过伤口过后,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中了毒箭,伤口若再深半分,老夫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沈辞听这话,眉眼松动了些许,不过却又听见


    他说“只是”时,眉心又蹙起。


    “先生但讲无妨。”


    “只是这药方中有一位极其难寻的药材—龙髓。”


    郎中叹了一口气。


    沈辞眉心微动,双眸微抬。


    “敢问这位药材可是清虚道长所有。”


    郎中眉眼中露出一抹无奈。


    “的确。只是这道长性子十分古怪,恐怕你很难求到药。若是姑娘执意求药,切记诚心。”


    沈辞目光瞥了一眼榻上的人,下定决心道:“我知道了。”


    “我先把他胸口的毒箭取下,姑且再写个方子,暂且替他续命,姑娘可以先去煎药。”


    郎中语重心长道。


    “有劳了。”


    沈辞接过药方后,给了诊银,派人亲自护送郎中回去。


    这个郎中与沈府素来有些交情,自然不会泄露今日之事。


    “姑娘,您真的要去求药吗?”


    海棠问道。


    沈辞长长的睫毛在眼前洒下淡淡的阴影,海棠看不清她的神情。


    却听见自家姑娘低声“嗯”了声。


    “那我陪姑娘一道去。”


    海棠面色真诚。


    沈辞扶了扶她的额头,眸色温柔。


    ……


    沈辞煎好药之后,端着药碗,走进了屋内。


    她将药碗搁置在榻旁的茶几上,坐在床沿上,将榻上的人缓缓扶起。


    她端起那碗药汤,执起勺子轻轻搅拌着,约莫温度差不多了,她舀起一勺汤药,递到男人淡的几近透明的薄唇边。


    奈何男子紧闭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