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鸡瘟(二)

作品:《八旬老太重生后[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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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芩坐在板凳上,回忆上一世的鸡瘟。


    上一世家里的鸡是最早死的那一批,想来发病应该也是最早。


    现在她凭借上一世的经验提早发现了问题,算是做了预防。就是不知道别家的鸡如何了。


    林芩有些纠结。


    她在想要不要提醒下村里人。


    林芩是知道这次鸡瘟的传染性极强,要是不说,按照上一世的事态发展,几乎可以肯定村里的鸡都会被传染。


    虽说不是林芩自家的鸡,可她想到真要是因为她没提前提醒死了这么多鸡,对她这样节约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还是会觉得很可惜。


    而且鸡瘟的产传染性极强,自家的鸡即使做了预防,可也不是万无一失,万一又被传染了呢。


    二来,就算是没有被传染,到时候,全村上下,只有她家的鸡安然无恙,这就太过显眼了,势必会引起全村注意,甚至会被人嫉恨。


    再则村里的大部分其实也并不坏,像周秀红这样的人还是少数的,上一世她在村里住了几十年,直到六十岁拆迁时才搬走,而且住在回迁房时,同一个小区的人也大都是当年村里的老邻居,彼此互相帮衬。


    即使年轻时有矛盾,到老了也都能释怀了。


    就像她和妯娌李翠云,到了老年时,还不是处的挺好,还时常一起打麻将,跳广场舞呢。


    只是这提醒后,她根本无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鸡瘟、怎么知道如何用药治疗。


    万一引起怀疑呢。


    在凳子上苦思半个小时,林芩只能把这事儿往儿子程聿身上推。


    反正他不在家,就说是从他那儿听说的,就算是旁人想求证,也得等到放暑假才能知道,那至少得是快两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她还不信谁还能记得这事儿,会真的去问。


    要是问急了,她就破罐子破摔,村里人爱信不信。


    正要出门时,林芩转念一想,觉得以自己目前的名声,估计出去说,也没人会信,反倒耽误时间。到时候还适得其反。


    毕竟时间紧迫,多耽误一些时间,村里的鸡就多一分危险。


    思索片刻后,林芩出门直奔村书记张福贵家去。


    *


    张福贵正在家里的自留地里吭哧吭哧的挥着锄头翻地,准备种些黄瓜吃。


    黝黑的脑门儿上有些毛毛汗渗出,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一抬头就看到了林芩,


    张福贵一见林芩,就觉着脑袋疼。


    主要是这两年但凡跟林芩相关的事,几乎都不是啥好事儿。


    远的不说,就拿昨天发生的事来说,就够他头疼的了。


    镇上的领导一年到头下乡的时候也不多,轮到他们青石村的时候就更少了。


    满打满算一年也就两三次,偏偏昨天上午过来,就正好看到俩妇女打架的“热闹事”。


    这可真是丢脸丢到了乡镇上了,张福贵都还记得昨天镇领导临走时,那脸黑得都抵得上他的肤色。


    偏偏还让隔壁大河村的村书记郑洪给瞧了个热闹,着实没脸。


    更让张福贵生气的是,他还提前跟村里都打了招呼的,这帮妇女就不能忍一天、忍一上午吗!


    周秀红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就不多说了。


    可你林芩至少应该明事理吧!咋脾气就这么火爆呢!简直太不把他这个村书记放在眼里了,一点儿面子不给。


    本来看在她男人程宏业的面子上,能照顾就照顾一二。


    可这咋还越来越过分了呢?瞧瞧现在这名声,都跟周秀红差不离了。


    他今年也都56了,眼看着还有几年就能顺顺利利的退休了,咋就不能安生点呢!


    *


    “小林啊,怎么有空过来呀,进屋坐会儿。”刘桂花热情的招呼着林芩。


    “桂花婶,我有点事想找富贵叔说说,他在家不?”


    “喏,门口自留地里呢,我喊他回来。”刘桂花伸手指了指外面,跟林芩说道。


    林芩赶忙拦住准备大喊一声的刘桂花,“我过去找福贵叔说就行。”


    “福贵叔,您忙着呢?”林芩顺着张福贵家门口的小土路走到了自留地的田埂旁,冲着张福贵打招呼。


    “嗯,种点黄瓜夏天吃。”


    “黄瓜夏天吃最爽口,是个好菜哈。”


    “嗯。”


    张福贵知道林芩特意找过来,肯定有事,说不定还想跟她掰扯昨天抢水的事儿呢。


    可他根本不想问,索性就顺着林芩的话往下说,正巴不得林芩能看出他的想法,不提这茬。


    林芩眼看着张福贵不搭话。


    之前还想着等张福贵一问,她就顺势一说的法子想来是不行了,只能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道,“福贵叔,今儿来找您有点事儿想商量商量。”


    张福贵的锄头没停,心里暗叹,来了来了。


    没等张福贵搭话,林芩继续道,“今天早上,我喂鸡的时候发现,”


    “诶——”


    不是抢水?也不是周秀红?喂鸡,关鸡啥事儿呢?


    “福贵叔?”


    “没事,你继续说。”不是来找他扯旧事的就成,鸡能有什么事,八成就是买鸡卖鸡,还有鸡蛋的一些琐碎事儿呗。


    “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喂鸡时发现,家里有只公鸡蔫巴巴的,看着像是生病了。”


    林芩顿了顿,观察了下张福贵的反应,又继续说,“本以为是一般的感冒或是啥的,可我发现这鸡粪有些奇怪,是灰绿色的。”


    张福贵挖锄头的动作放慢了许多。


    “然后,我就想起来这症状跟之前小聿提到鸡瘟有点像,所以就赶紧来找您商量商量。”


    “鸡瘟!这可不能乱说的。估计这鸡就是感冒了。”张福贵根本没想到林芩会说出这样的事儿来,吓了一跳,但是完全不信。


    他今早上也看了家里的鸡,都好生生的呢!


    哪有什么鸡瘟,简直就是危言耸听,一来就是鸡瘟不鸡瘟的,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要真是鸡瘟,村里的鸡还能好了。


    张福贵有些生气,“你懂什么鸡瘟,公鸡蔫巴巴的可能就是感冒了。”


    “可是我看它的粪便颜色还有整体的症状就跟小聿书里说的一模一样。”


    “鸡拉屎,不就是那些个样子颜色。你晓得个什么。要真有鸡瘟,兽医哪次不是提前过来打招呼预防的,什么张口就说鸡瘟啥的。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惹是生非!”


    张福贵本就因为昨天抢水事件,对林芩有些不满,这会儿见林芩张口闭口鸡瘟的,愈发恼怒。说话也带上了几分情绪。


    林芩有些气结,根本没想到张福贵会这么说。


    虽说在她的印象中的,张福贵确实不是个太热心奉献的领导,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不负责任。


    在她的设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