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先帝厥了

作品:《万人嫌重生从良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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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名叫“白檀”,旁人都说她是江熙的对食。是的,江熙是一个太监,在最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去了势,所以也有别称“江公公”。


    一个月来,白檀为江熙的事东奔西走,进了大理寺伸冤,却一个能为江熙开脱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吃了一些轻刑,最后释放。此路不通,她又买人情托关系,凡是她能联络上的权贵都联络了,更在公主府门前磕了一天一夜的头。


    肃川长公主萧嫒被她感化,给了她一次澄清的机会,但她仍是没有证据,只一味地强调自己能以性命担保江熙。


    可她的命值几个钱?江熙犯的事可是十恶不赦,她纵有一万条命也不够赔。众人权当她疯了,不予理会,而与江熙为伍,她又少不得遭人羞辱打骂。


    “时辰已到,行刑!”监斩官语毕,扔下令牌。


    随令牌落地的清脆声,全场安静了下来。


    刽子手喝了一口酒,扬起砍刀。


    人群屏住呼吸,一道马蹄声由远及近……


    砍刀一挥,麻绳绷断,一把千斤重的大铡刀瞬间落下,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哐啷”一声闪起了火星,又“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为之一震,扬起的灰尘比人还高,一片灰蒙蒙的,呛得前排的人连连咳嗽。


    人群中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吓得晕厥过去。


    少顷,画面清晰过来。


    原来是皇帝的贴身侍卫赶来,猛力投出飞枪,将下落的铡刀撞偏了,重重落在江熙身旁,地面被砍出了一条缝,震得江熙头昏目眩,仿佛看到了走马灯。


    “我操你大爷……”江熙气若游丝地骂完便不省人事。


    高大挺拔的侍卫驾马于人群之中,格外显眼,他掏出鎏金的免死金牌,冷面大声宣布道:“陛下口谕,免江熙死罪,押回天牢!”


    监斩官迎上前来,疑惑道:“如此板上钉钉的罪行竟有变数?”


    侍卫下了马,也是不解:“说是杀了江熙不够解恨,要留他贱命,让他受尽侮辱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


    不杀江熙就等于孕着一个恶胎,还不知会生出些什么事端来,面对未知的风险,就应该斩草除根,不知皇帝为何出此下策。


    监斩官失望地摇头道:“朝廷又要多事了。”


    江熙被抬上了刑车,往皇宫行去。


    有人破防,跪在地上,双眼含泪仰天悲嚎:“陛下你糊涂啊!”


    人群愤愤不已,骂骂咧咧,一时间炸开了锅。


    “阎王的生死簿上是没有江狗名字吗?!”


    “据说宫里的那位娘娘又怀孕了,怕惹娘娘伤心,动了胎气。”


    “那个女人可真会挑时间怀孕!”


    “陛下就一死心眼,全天下难道就没有好女人,非得喜欢他江家的?”


    “江才人不死,江狗难除,后患无穷!”


    “呸!恶心,恶心死了!”


    ……


    江熙的身份很复杂,这得从他的家世说起。


    江氏自大齐开国以来便担任帝师一职,到了江熙这一辈有四子:老大江熙,老三江澈,是男儿;老二江涵,老四江渔,是女儿。


    萧氏这一辈也有四子:老大萧遣,为嫡长子,曾为太子,现为楚王;老二萧弘,为妾生子,现为韩王;老三萧郁,为嫡二子,是当今圣上;老幺萧嫒,为嫡三女,现为肃川长公主。


    先帝名为“萧威”,对江氏的四个孩子是喜欢不已,特别是对江熙有种过分的亲切,像私生子似的。


    萧威在病危时,牵线江涵和萧郁,两人婚后第一年便生下一名龙子,取名“萧序”。


    萧威宾天后,萧郁继承大统。如今江涵怀了第三胎,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此次皇帝放过江熙的动机。


    那么江熙“私通嫔妃”、“气死先帝”是什么回事?


    哎,家门不幸,说来话长,恨得萧郁年纪轻轻就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江熙是他的大舅子,是他母妃的情人,是他的杀父仇人,还是他的(按下不表)……总之萧郁,炸了!


    在萧郁的视角,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萧威因年轻时久征沙场,负伤在身落下病根,一朝旧疾复发,卧病在床,只剩一口气吊着,后事已经安排妥当,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晚萧郁与皇后闻素用过了晚膳,一齐去萧威寝宫伴驾。当晚萧威的寝宫安静异常。


    “皇后娘娘、三皇子驾到!”因大太监临时不在,看门的侍卫代替太监宣道。


    闻素问侍卫:“殿内有何人。”


    侍卫答道:“太子、闫美人和江熙都在里面。”


    闫美人闫蔻是小部落献上来的女人,貌若天仙,有雀鸟之灵、蛇狐之魅,又有几分虎狼之戾,天生一股野性,偏得先帝宠爱,是先帝晚年陪伴最多的姬妾。


    霎时,晚霞消散,毫无预兆地刮起了剧烈的阴风,四面八方狂呼乱啸,树枝、宫灯摇晃不止,窗户咿呀作响,鸟雀盘旋于树冠之上,仿佛无处落脚,几只宫猫上蹿下跳,惊恐尖叫,一切的一切就像在急急诉说着什么。是凶兆!


    母子俩生出不好的预感,加快了步伐。


    窗户上隐隐见人影晃动,鬼鬼祟祟。母子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冲进殿去,外殿的宫女齐齐下跪,两人无视,亲自推开内殿的门,又掀开帷幔,绕过屏风,定睛一看,一口气卡在了喉头,差点厥过去。


    只见太子萧遣倒在地上,似被人打晕;


    再看一眼,江熙与闫美人衣冠不整地纠缠在塌前,两人皆是面红耳赤,畏畏缩缩,全身发抖,亵衣还落在一旁;


    再一看,病榻上那头冒绿光的皇帝,口吐鲜血,死不瞑目,享年四十岁。


    萧郁就要喊人,闻素凭仅剩的理智拦下萧郁,对江熙两人冷声斥道:“穿好!”


    两人连忙穿好衣裳,抹掉痕迹。闻素才单独唤来大太监武德:“将淫贼江熙和这个刁妇押入密室!即刻传太医!”


    吩咐完,闻素再也控制不住,扑倒在塌边,摇着相处了二十余载、身上还有余温的男人,泣不成声:“陛下!夫君啊……”


    萧郁撕心裂肺:“父皇!父皇!”


    萧威俱无反应。


    闻素当场晕了过去。


    谁能想萧威堂堂一国之君,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