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拉扯

作品:《我与苗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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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桉心中莫名郁闷,她下了楼,与他相隔几仗远。


    万岐注意到她的面色变化,便伸手推了下江澈。


    江澈一怔,手中簪子差点没拿稳,他转头瞧了他一眼,这才反应道:“是这样的,我带他去剿暗门,所以沾了点血。我负责动手剿,他负责收尾。”


    覃桉闻言,目光狐疑的在他身上打量。


    万岐对上她的目光,莫名想到覃桉白日在车厢内夸他漂亮。


    可现在的他是衣袍残破,束发散乱,浑身血渍,怎么都跟漂亮搭不上边,甚至连干净都称不上。


    他突然有点后悔在这遇见她。


    他们的相遇应该美好一些,或者再体面一些。


    真是,这副脏兮兮的模样怎么就让她看见了。


    万岐心中腹诽,但面色却还是跟往常一般,嘴角漾着笑意,神色淡然自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他没问覃桉为什么在这,反倒撇开话题,说道:“我去换身衣裳。”


    覃桉对上他的笑,眸色一沉。


    受这么重的伤还知道换衣裳。


    万岐走到隔间,江澈随着他走了进去,人刚进去,下一秒就被踹了出来。


    江澈一脸懵的站在门外,瞧了眼覃桉,又抖了抖肩膀,随之转身入了另一间。


    万岐脱下外衣,露出精瘦的臂膀和一截劲腰,臂膀上有不少剑伤,纤细的伤口渗出鲜血,是江澈拦他时留下的新伤。


    不过只是些皮外伤,对万岐来说不足挂齿,养几日也就愈合了。


    他拿湿毛巾简单擦拭了身子,擦到腰腹时他怔了一下。


    几道狠绝的旧疤在腹部纵横交错,他本以为这些东西早就消失了,不曾想伤的太重,至今丑陋的留在腹部,倒是格外刺眼。


    他低头撇到了心口的鸢印,叹了口气。


    之后还是问万禾清拿点药去去疤,这东西太难看了,显得他一点都不好看。


    他将身子擦净,拿隔间的药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随之换上玄色暗纹衣袍,出了隔间,转身上了二楼。


    覃桉正在拿药,见人来了,便给他让了个位置。


    万岐没坐下,只是叫了声万禾清,二人对视,覃桉咳了一声。


    “什么事,我不能知晓。”


    万禾清瞧了眼万岐的神色,也没避讳,直接伸手一丝灵力入了腕口,再次收回时,灵力被她捏碎在掌间。


    “是喝了药血,还是沾到药血。”


    “沾了点。”


    万禾清笑而不语,这沾的可不止一星半点,估计是溅到嘴角了。


    她扬手拿了两个瓷瓶,随手递给他。


    跟以往一般,红色的药瓶抑制反噬的疼痛,白色的则是对付药血的毒性。


    万岐收了药瓶,便问道:“她怎么样。”


    万禾清瞧了覃桉一眼,心道:她来找你的,能有什么事。


    “无碍,就是身子有点虚弱,整顿作息即可。”


    此话一出,就是没事。


    但万岐却听的眉头蹙起,栖迟客栈离这不近,这个点附近的医馆也都闭馆了,若不是身体有佯,肯定不会到处找医馆,甚至寻到这来。


    他一时想到阿莎所言的话语,此刻不忍道:“你再仔细诊断一下。”


    万禾清闻言,冲他支起一个和蔼的笑容。


    “少主,你希望覃姑娘生什么病,我都能给你诊出来。是寿命缩短只有两年,还是无药可医,病入膏肓。”


    万岐听到这话,吊烧的眉眼轻轻眯起,他瞧了眼覃桉又看看了万禾清,倒没有多问了,反正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头绪来。


    二人下了楼,马车正在医馆门口候着,漆黑的夜闪着星光,覃桉走在前头上了马车,万岐顿住了脚步停在下面,没有上去。


    覃桉坐在马车里,见人没有上来,便掀开帘子向下看。


    夜深了,道路清静,他微昂着头,月色映在他俊美的脸上,打下一层薄薄的银辉,显得清冷异样,置人于千里之外。


    “你怎么不上来。”


    覃桉问道。


    万岐望着她弯弯的眉眼,扬了扬眉,语气轻佻。“我在车厢外帮小姐守马车。”


    他没有沐浴,此刻身上还沾着血腥味,他不想让她闻见,他甚至都不想坐在前室。


    覃桉支着绉纱,微微颔首,白皙的脸被月色净透,冗长的黑睫轻轻扑闪,风吹拂着她额前的发丝,像极了哪家的小姐。


    她漾着笑容,轻声道:“我不是小姐,你快上来吧。”


    万岐微昂着头,仰视着她,柔声笑道:“你是我的覃小姐,万侍卫得守好你,不能上去。”


    覃桉看着他站在马车下,玄色暗纹的衣袍在风中卷起。


    他的目光平淡如水,没了先前挑逗的意味,此刻二人的距离总觉得被拉远了,像是被那侍卫小姐的身份给阻碍了。


    她漾着笑意,水润的眼眸在月中氤氲缭绕。


    她将鬓角的碎发撩在耳后,下巴轻轻抵着窗檐上,目光缱绻的望着他,柔柔的唤了声。


    “万侍卫。”


    万岐闻言,抬起头轻轻的应了声。


    覃桉将手放在嘴的旁边,眨了眨眼,小声说道:“你知道吗?侍卫是没办法亲小姐的,因为他们身份不对等,更别说娶她。”


    万岐听到这话时,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方才的不愉快被这动作冲散。


    他微昂着头,嘴角勾着笑,眼睛微微眯起,语调低沉散漫。


    “不对等也没关系,侍卫想得到小姐,能做的有很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压着步子朝她走近。


    “比如上位,比如抢亲,再比如私奔。”


    说罢,他转身踩上木板,坐在前室。


    万岐拉动缰绳,示意车夫将人送回栖迟客栈。


    长夜漫漫,车轱辘压的道路吱呀作响,此时道路无人,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万岐坐在前室,胳膊搭在屈膝的腿上,他侧过头,轻轻掀起车帘,想开口问是不是有事瞒着他。


    毕竟半夜出现在偏远的医院,又没诊断出什么,那来这做什么。


    他掀开车帘,发觉覃桉靠着车睡着了,平日她睡的并不稳当,此刻竟然累的合上了眼。


    是在天樊那发生什么事了吗?都累的睡着了,也不跟他说说话。


    漆黑的夜里泛着星光,他坐在那,隐约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万岐蹙着眉,展开自己的双手,看了又看,随之他掏出两个药瓶,将药吞了下去。


    马车摇晃,约莫两刻钟后,便驶入栖迟客栈。


    此时已是深夜,到了地方,马车停了下来,覃桉被马车晃醒了,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一路上回房时,万岐一直噙着笑跟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二人在厢房分别,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狭窄的空间里。


    覃桉入了湘房,看了看四周,此时倒没这么困倦了。


    她脱下外衣,无意瞧见了桌子上的吃食,心中莫名泛起一阵暖意。


    不得不说,琼是一个细心的人,心思敏捷,也很会看人脸色,尽管气质清冷,但却意外的温柔。


    自从来万山后,她的身边陆续多了很多人,称不上与他们交好,但大多都带着善意。


    她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人的善意了,此刻见到这桌东西,倒是很开心。


    她散下墨发,入了隔间沐浴,在卸下一天的疲惫后,脑中又想起在祭坛上见到的画面。


    那天崩地裂的场景让她心中恐慌。


    无助,谩骂,嘶吼。人们的负面情绪在求生面前暴露无遗,那个声音让她快逃,真的是对她说,还是对他们说,毕竟是幻象,谁又知晓。


    她晃了晃脑袋,将思绪拍散。


    无论是什么,此刻都不能影响她的心情,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吃东西,睡觉。


    她清洗后,换了身浅白的衣裙。覃桉拿毛巾擦拭着墨发,水滴顺着发丝落下,打在肩上微潮一片。


    覃桉垂下眼眸,将食盒打开,看看都有什么,她正低着头,就听到一声窗边发出一声轻响。


    她知道是他来了,只是有些疑惑,


    今日怎么不走门,为何走窗。


    他稳着步子朝她走近,覃桉压下心底紧张的情绪。


    没有刻意去理睬他,只是打开食盒,瞧见了里头放着熟食,沾了些辣粉,正好晚上吃着不腻。


    “我睡不着,正好瞧见你点着灯。在马车上见你挺累的,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低沉声音从后传来,潮湿的沐浴香绕了过来。覃桉背对着他,垂眸一瞥,就见他修长的手指压在了桌檐一侧。


    “我有些饿,琼给我备了吃的,准备等会再睡。”


    “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