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订婚

作品:《盛世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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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景挚也是第一次见凌芷,这小姑娘长得圆嘟嘟的,甚是可爱。


    他轻声问:“你是凌信的妹妹,凌芷?”


    凌芷眨眨眼睛,点点头。


    “你是薛灿的关门弟子?”许景挚又问。


    凌芷还是点点头。


    在一边的老内官徐迎见凌芷不回话,直点头,便上前去,低声对凌芷道:“凌姑娘,陛下问话,要回话,不能点头摇头。”


    凌芷没学过规矩,她这几日在宫里待着,看见宫里的人说话做事都有定式,但是她不明白。


    现在凌信去了御医院,承恩殿里就她跟许景挚,还有这个老内官,她有些害怕,瞬间眼睛就红了一圈。


    就在这时,门外有内官通传:“言少卿来了。”


    听见北寰言来,凌芷也顾不得规矩,转身就往门外跑去,迎面撞进北寰言怀里,小声地抽泣。


    北寰言蹙眉,低声问她:“怎么了?”


    凌芷小声回答:“他们让我行规矩,我不会……”


    北寰言搂着凌芷,抬眸看向徐迎,只见徐迎一脸歉意,他没想到凌芷没学过规矩。


    北寰言揉着凌芷的头:“没事,回去找个嬷嬷教你进宫的规矩就好。来跟我一起向陛下请安,学着我做就行。”


    凌芷嗯了一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跟着北寰言又进了承恩殿。


    北寰言对许景挚见礼,作揖。


    凌芷也在边上跟着学北寰言的样子也作揖。


    把许景挚看乐了。


    这小姑娘单纯得很。


    他便也不再追究,问:“你来看景雀的?”


    北寰言点头:“听闻三日还没醒,就有些担心,便进宫来了。”


    许景挚道:“他为了让身子柔软,还在用梨园的那些个方子。是孤忽视了,以后定不让他吃了。”


    北寰言不做声。


    许景挚继续问道:“工部户部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还在查。”北寰言颔首回道。


    他贯是这样,没查清楚的东西,他不想多言。


    许景挚跟北寰言闲聊说后宫刺杀的事情已经清楚了,是盛泉做的。


    北寰言眉宇微蹙。


    盛泉……


    如果是他,那倒是合情合理。


    许景挚躲了三日朝政,御书房里折子已经堆积成山,他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与北寰言说了会儿话,便匆匆走了。


    凌信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见北寰言负手站在廊下发愣。


    “想什么呢?”凌信看了他一眼,连忙进殿阁去喂药。


    北寰言回身,看见凌信煎了药来,便跟着进了殿阁。


    凌信喂药,凌芷趴在边上看着。


    这药是对症,喂下去几口,景雀眼皮就动了一下。


    凌芷在一边小声道:“哥哥,景内官要醒了。”


    凌信点头,松了一口气。


    难怪之前一直不醒,是少了他平日里一直在用的药。


    凌信把药碗给凌芷,让她继续喂,自己拉着北寰言去了院子。


    “你知不知道景内官一直在用梨园那种软化身子的方子?”凌信蹙眉,压低声音问北寰言。


    北寰言微微点头:“猜到一些。你看景叔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身子还如少年一般纤细柔软,多半都是用了药的缘故。”


    “他不能再用这种药了,”凌信神情肃穆,“哪有用药物强行压制身子发育的?这违背常理。”


    北寰言薄唇紧抿,这是景雀跟陛下之间的事,旁人又如何能置喙呢?


    凌信见他不答,拉了他衣袖一下:“平日里景内官最疼你了,你劝劝他,说不定他听呢?”


    北寰言轻叹一声:“这事,只有陛下能劝。你放心吧,这次事过了,陛下就不会让景内官一直用这个药了。小芷进宫里来学医,你也跟着来把景叔的身子调一调,尽人事听天命罢。”


    两人说着话,凌芷蹬蹬蹬从殿里跑出来,拉住北寰言衣角:“景内官醒了。”


    北寰言立即折回承恩殿,到床榻前,景雀确实醒了,只是精神不好。


    “传饭。”


    北寰言对身边伺候的内官道。


    景雀看见北寰言,立即抓住他的手:“我看见盛泉了。”


    北寰言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点点头。


    景雀从他反应里知道,北寰言已经知道这事了。


    “盛泉自知刺杀无果,无路可逃,投井自尽了。”北寰言轻声道。


    景雀微微一怔:“他……投井了?”


    “嗯,”北寰言道,“尸首才从井里打捞上来。”


    “呵,”景雀轻笑,“没想到他那么恨我。非要我跟他一起去死。”


    北寰言眉宇微蹙,察觉这话有些不对:“什么意思?”


    “那刺杀就是冲着我来的。”景雀目光微敛,“他一开始就想杀我,并不是陛下。”


    北寰言眸光变得低沉,脑中思绪转得飞快。


    粥一直都在小厨房热着。在一边伺候的内官很快就端来一碗粥,凌芷接过来先吃了一口,确认没问题才递给景雀。


    景雀手脚无力,刚接住碗就要往下掉。


    北寰言眼疾手快,拖住他的手,道:“我来罢。”


    景雀蹙眉:“怎么能让少卿做这种事?”


    北寰言垂眸,挖起一勺,吹了吹,喂到景雀嘴边,道:“景叔跟着我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对我的。我心里一直很敬重你。”


    景雀轻笑咽下一口:“我何德何能呢?”


    “你当得起。”北寰言不再多话,只是一勺一勺喂景雀吃饭。


    景雀一直对他很照顾,从他进宫开始,都是按照皇子的规制在他身边安排随行的内官侍女。


    跟着他去沁春城,内务上更是一点都不让他操心,只让他一心办案。


    北寰言知道景雀跟母亲的关系。


    也知道,景雀是母亲当年刻意留在许景挚身边的一颗棋子。


    只要有景雀在一日,他在宫里就不会有危险。


    可北寰言想着,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单纯的主仆关系,亦或者是报恩的关系。


    他更想把景雀当成是自己的一个长辈来尊重。


    “宫外的事,我没办法,”景雀吃了几口饭就有了力气,把碗接过来自己用,“宫里面的事,我有办法调查。”


    北寰言把碗送过去,淡然道:“先养病罢。既然这事是冲着你来的,必定有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