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93章

作品:《全京城都在嗑我俩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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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给三弟出什么鬼主意了?”


    同一时间,玲珑阁内。


    刚换下外衣,准备蹑手蹑脚爬上床的徐时宴突然身形一滞,他缓缓抬头,只见原本早该入睡的盛南昭正合着寝衣,坐在里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明明已经是身处在窗门紧闭的屋子里,徐时宴的后背还是陡然一寒。


    “夫人说笑了,天色已晚,我们赶紧睡吧。”


    他打了个哈哈,就要将话题揭过去,欲伸手去揽盛南昭往被窝里钻,却被女人淡淡一手拂开。


    “少来,浑身酒味,以为洗了澡我就闻不到吗?要不要我把修哥儿抓起来,让他好好来唠唠你。”


    “别别别!”


    徐时宴自知理亏,自家儿子在某些时候比夫人还要难缠。


    他见躲不过去了,叹了口气后伸手从架上拿来一件外衫,裹在盛南昭身上。


    然后在兄弟和夫人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徐时宴坐在盛南昭身边,麻利地全盘道出:“是三弟突然在我埋酒的时候跑来,一脸沮丧的样子,像只落水的狗,细问之下才得知他跟弟妹闹了矛盾,来问我有什么好计策。”


    “于是你就将他灌个烂醉,然后又送了回去?”


    盛南昭对他的讨好面不改色,只是被寝下的两道身躯相触碰,透着凉气的身子让她无法忽视。


    没多会儿她就挪了挪,好让某人多进来些取取暖。


    哪有灌醉,那小子明明就是装醉!


    徐时宴暗暗腹诽,见夫人心软给他腾出了地儿,他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边挪边说:“夫人惯会面冷心热,我刚刚可都瞧见纸鸢和鹤青在一起,夫人可是又吩咐了些什么?”


    “那当然,以为我像你一样粗枝大叶,就简简单单将人送回去就得了?”


    盛南昭柳眉一挑,万般风情即便是没有精贵衣装的衬托下,也照样熠熠生辉。


    徐时宴应和着:“夫人心思如发,自是厉害。”


    他没有细问,只要是夫人做的都是对的。


    盛南昭十分服帖地收下他的赞扬,见男人发尾都还湿着,便极为顺手地替他散干着发。


    “依我看啊,小时和三弟的关系早该进一步了,我们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都有修哥儿了。”


    听她那么一吐槽,徐时宴忽然笑了,他抬手就撩开盛南昭耳边的头发,温柔地说:“夫人这么说,感觉像是我们都老了一样。”


    “你老,我可不老!”


    女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年龄,自古以来皆如此。


    盛南昭咻得一下扔下他已然半干的发尾,鼓着腮帮子瞪他。


    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眼神自上而下,随后又自下而上,来来回回反复多次,最后再以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结束打量。


    徐时宴:…


    她像是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


    徐时宴哑然失笑,宽大的身躯渐渐朝盛南昭靠拢,冷厉的丹凤眼骤然向外散发着无名诱惑,丝丝勾人,与他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气质截然不同。


    “夫人既然不信,那不如为夫亲自试验一番,正好槐树下的女儿红被三弟喝去不少,我明天就去补上,夫人可别拘着小桃子,得让她快点找爹娘才行…”


    “什么小桃子…唔!”


    呜咽声随即响起,天上初雪又加重了倾势,回山倒海,很快银装素裹,天地尽白。


    ***


    汴梁城外已是冰天雪地,今年的雪下得急,来势汹汹。


    幸亏前些天里,府内已经将早前准备好了银炭分发至各院上下,让主子们能舒舒服服过冬。


    兰时一觉醒来,已是辰时末。


    她拧着眉,从床上挣扎而起,刺骨的冷风像是生了灵气,一股劲儿地从四处窜进来。


    屋外的白术听见响声,掀起门帘悄步走进来,见床上的人儿已经起了,便顺手拿起衣杆上的绒里衫就要给她披上。


    “呀,这绒里衫怎这么冷,底下火盆怎么熄灭了?”


    兰时身子骨弱,府医曾特地叮嘱每逢换季需多注意保暖,顾御医更是给她提了个法子,将翌日要穿的绒衫虚虚的靠近暖火盆边备着,早起更衣时才不容易寒气入体。


    只是今早一看,火盆老早就熄灭了,底下的灰黑比往常少许多,像是刚燃上不久就灭了。


    听见白术的惊呼,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兰时回道:“应该是昨晚接夫君的时候,开门不小心吹熄了吧…”


    接…夫君?


    话音刚落,意识回笼,兰时突然朝床里侧转头。


    昨天天太晚了,她没注意,从某人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直接将他往里侧一推一放,倒头就眠了。


    如今床上空空如也,仅微微凌乱的被褥证明着,昨晚真的有人在此睡过!


    兰时当即闭了口,她揉吧揉吧眼睛,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被子里的手还抻了抻面儿,将褶皱痕迹抚去。


    说好的要保护好夫君的威风面子,可不能糊涂又说了出去。


    白术此时全身心的注意都在那件绒里衫身上,因此兰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动作一点儿也没被察觉。


    “姑爷昨晚在这睡吗?”


    怎的回事?


    他们还没有为小姐和姑爷的合房大计作出贡献,姑爷自己就已经颠吧颠吧送上门了?


    白术好奇极了,她赶紧从衣橱里拿出多余的绒里衫给兰时换上,虽然没有被温暖的火盆烘着,但也总比这件在外面冻了一天的好。


    待兰时洗漱完毕后,这才跟她多解释两句。


    “昨晚鹤青送夫君回来时,天色已晚,他…不知晓沉香阁的规矩,所以就直接送主卧来了。”


    搬来徐府三年有余,如今她和夫君依旧是分房睡,除了沉香阁的人,其他谁也不知。


    外人都只道三爷和三夫人感情颇深,却不知两人如今最亲密的举动也就不过是当年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们俩隔着厚厚的大衣共寝了一夜。


    喔,不对。


    过了昨晚,又多了一夜。


    兰时默默思量,不自觉又喝了一口暖参茶,身体往旁边侧了侧,避开那道亮晶晶的视线。


    “只是合衣睡了一晚,什么都没发生,你别瞎想。”


    “我瞎想了吗?”白术捂着嘴偷笑,“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你是什么都没说,但如炽火般的目光却说不了谎!


    “可是小姐,你和姑爷爷早该合房共寝了吧?”


    “清水巷的胡大娘上次见着我,还在问小姐你何时有小娃娃呢!”??“你不知道啊,她做了好多可可爱爱的虎头鞋,就等着送些给你呢…”


    兰时自知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于是任由白术再怎么旁敲侧击、隐晦曲折的暗示,甚至连以前的旧邻居都搬出来了,她都只口不言。


    只乖乖地捧着暖参茶,一口一口嘬着,什么也不敢说了。


    用过早饭,院里白雪皑皑,朔风凛凛,就像是有人为大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鹅毛被子,看着都比往日要清冷许多。


    前不久刚去过庆丰楼找顾济安治眼睛,不多久便下雪了。


    兰时怕冷,没有出门,总归下一个时间周期还没到,闲来无事,就让丫鬟们在靠近廊下的位置扫出一块空地。


    “去厨房里拿些红薯和饴糖来,烤着吃或者做糖画,滋味可甜了。”


    丫鬟们立刻雀跃欢呼起来,一窝蜂地就去小厨房准备了。


    洒扫的、准备桌椅的、清点食材的,还有在廊下堆雪人的,一时间热闹非凡。


    兰时不拘着她们,总共沉香阁每天的日常事务就那么几样,这么好的天再加上这么清爽的雪,懒上一天又何妨。


    她挥了挥手,将一直守在身旁的白术也放了出去,只留下青果一人还固执地守着。


    “您眼睛不好,雪盖路面,我还是搀着小姐,小心为妙。”


    “小心小心,你的世界里除了小心,就没有其他有趣的东西了吧。”


    兰时听着青果一板一眼的声音,心下一暖,为她如一日的服帖称心感动,只叨叨了两句便止住。


    “小果子。”


    “小姐,我在。”


    “我偷偷带你去做一件事吧!”


    “…?”


    青果躬身静等了一会儿,不见兰时吩咐。


    她疑惑地抬起头时,就看见那个穿着织锦短毛斗篷姑娘已经窜出了好几步,背影看起来,竟还有些不可言喻的…猥琐?


    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跟来,兰时猫着身子,朝身后用力招手:“快来啊,趁现在人少,可别被她们发现了!”


    主仆两人就着怪异的姿势,在院中小路穿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空旷地。


    抬眼望去,一片雪白,青翠的草坪被大雪掩盖,而在坪中正中心的地方,陡然耸立起两座小房子。


    “走,我到你去翻了尺玉的窝!”


    兰时语气兴奋,下一秒就松开青果的手往两座小房子走去。


    青果全然摸不着头脑,直到走到了稍微小一点的猫窝前面,晕乎乎的脑袋还是没反应过来。


    “为何要翻了尺玉的窝?”青果提问。


    这会儿,兰时已经半蹲在猫窝门前,伸手确定方位。


    两只宠儿最通灵性,随她有了懒瘾。


    知道天即将入冬变冷,早早的就拉着自己的小被褥安家进有柴火的大房子里。


    这些日子它们都跟白术她们在一屋,草坪中间的小屋子,大概要等到春日来临之后,它们才会回来。


    “唔——”


    “小果子,你听说过一个传说吗?”


    突然,蹲在地上的兰时没有起身,她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铲子,一下一下的对厚厚的雪层挖着,声音有些低沉,青果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怎么回事,冬日的暖阳不靠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