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作品:《全京城都在嗑我俩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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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长赢将钱袋揣入袖口,眉眼温柔,稳稳的幸福。


    前些日子,琉璃巷欠的书都已经交了,后面他也不打算再去,专心在翰林院研习,平日散学早的话,还能多来这边走走,替奚仲景做做注释,写写字帖也很方便。


    对了,还有空能好好钻研一番话本子的做活,他好像依稀有留意到翰竹院里有类似话本的读物,改天有空的时候再好好找来阅读一下。


    在不影响学业的前提,多寻得一条贴补家用的路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不过,刚刚瞥见奚伯看见他时的神情,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耐?


    不管了。


    刚收到一小笔钱,徐长赢打算顺路去枣香阁买一些奶酥豆糕,他慢慢地朝朱雀街走去,路过的巷子市集叫卖,好生热闹。


    “咦,这醉香楼怎么也搞起了药膳的买卖?”


    “一看你最近就没怎么出门,你还不知道吧,是庆丰楼先头卖药膳,可火热了,还有贵人专门来吃,这醉香楼一看生意有搞头,就学去了呗。”


    徐长赢正在枣香阁里选着糕点,旁边一对老妇人正旁若无人般地大声交谈,让他不想听,也得听。


    “这庆丰楼二十文钱一碗,醉香楼十九文,摆明了就是在打擂台战。”穿绿色常服的妇人正让店小二给她打包蜜饯,极细的眉毛向上一挑,然后眼神转向门外。


    同行的紫色常服妇人顺势望去,只见对面貌似也是家酒楼,小厮正卖力招呼着进店的客人,高高扬起的旗帜上写着——药膳参汤,十九文一碗。


    “哟,便宜好啊,一文钱也是钱,我们要不要也喝一碗?”


    紫色常服妇人刚从外地回来,还没见过这架势,兴致来了就要拉着友人一起去。


    “别别别,他家的味道比不上那庆丰楼,看似便宜,实际上并不值当,都是骗外地人的,走,我带你去庆丰楼!”


    绿色常服妇人制止她,拿起包好的蜜饯,转头就将她拉出店外,无视对面小厮的卖力吆喝,目标坚定地就朝左边走去。


    徐长赢只道听了一耳朵八卦,待小二结账以后,便拎着一盒豆糕,准备回家。


    从枣香阁出来后,还需要绕几个弯才能回到朱雀街上,徐长赢不想浪费时间,选择走小路,直接往青龙街去。


    他脚步轻盈,目视前方,肩膀上的书袋垂坠,温润的气质吸引的周边妇人纷纷相看。


    转过一个拐角,是一家油店的后巷,不想让身上沾染油味,夫人不喜,他也不喜。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不远处传来:“…我让你想办法混进庆丰楼偷的方子,你弄到了没?”


    庆丰楼,这不就是刚刚那两位妇人提到的酒楼吗?


    徐长赢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将自己隐藏在一个破落的柜架后面。


    “哪有这么容易,那庆丰楼的掌柜可是个鬼灵精的,一道破药膳好几个人煮,谁也不知道对方下了些什么,只知材料,不知计量,就跟防贼一样。”


    另一个声音哀声抱怨道,天边乌云退却,烈阳打在他们脸上,人瞬间就显现了出来。


    一身酒楼小二打扮,腰间围绑的擦手布灰漆漆的,毫无特色的大众长相使得他即便是混入人群也毫不显眼,只不过那脸上带着的谄媚,硬生生地将老实本分的气质给削弱八分。


    方海川见李贵不停地讨好自己,一时间原本很享受的瞬间也变得烦躁起来,他眉头紧促,很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行了行了,先这样吧,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我再找你,记住,别被人察觉了。”


    “好好好,方御厨您放心,那我就先回去干活了...”


    李贵又是一顿鞠躬俯首,将身量放得极低,见方海川露出满意的神情后,才转身离开。


    李贵是这片地方的二流子,没什么正经工作,都是东家有活东家干,西家有事西家去,这次方海川找上门来,让他去偷得庆丰楼新出的药膳方子,出价不菲,他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


    李贵走后,方海川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他随意的啐了口,然后四处看了看,接着也离开了。


    后巷又回归宁静,屋檐上的鸟儿也扑棱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将将落地,还没等它站稳,突然又一阵风起,鸟儿扑哧扑哧,又上天了。


    第二日,休沐前一天,学子们的氛围说不出的和谐怪异,大抵是因为就要放假了吧。


    大兖朝重文轻武,圣人裴立弘不满前朝僵化制度,在现今锦州府附近的封城发动兵变,揭竿起义,黄袍加身,开启了新一代的统治。


    但这并不是裴文弘的初衷,实属无奈之举,他登基后励精图治,勤奋爱民,为得只是给百姓们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硝烟的生活。


    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除了必备的军事武装外,他倡导文人善科举,重礼学,武人也要有一定的文化见识,不做空武者。


    在裴文弘的指令下,各地书院蓬勃发展,文人墨客愈发浮现,上六休一成为书院的例行规则。


    “终于放假了,这书再看下去我都要吐了。”


    谢怀瑾呈大字样摊在书桌上,原本精神饱满的俊脸此时只剩下被学问蚕食过后的沧桑,“我宁愿在训练场上跟我爹大战七八十个回合,也不想再在这白纸上写黑字。”


    徐长赢一个眼神都没有看他,想是早已习惯同桌这般作态。


    他悠悠地往书袋里收拾着东西,原本就整洁的书面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嘴上说着不写,实际上不还是学的挺好的吗。”


    听到他的话,谢怀瑾吐了吐舌头,身体却还是乖乖的,把夫子布置下来的课业一一记下。


    他心里清楚,未来忠义侯府的主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虚有其表,肚中无半点墨的蟒头武夫,好歹也要拿出点真本事,才能说服行伍里那些老大粗。


    “对了,长赢,上一回我去翰竹院的时候,听奚伯说,你新交上去的抄本被徐国公府的人看中了。”


    徐国公府,不就是上回谢怀瑾借自己作由头,逃了那世孙周岁宴的府邸吗?


    竟又会这么巧。


    徐长赢听了一耳朵,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说了句不太清楚,便准备散学了。


    两人一同走出太学,门口处已经停了许多辆马车,造型统一,但又有些许不同,应是一些家仆子来接人。


    顶着个侯府世子的身份,某人却从来没乘过马车上下学,徐长赢自然也一样。


    “多亏了弟媳送来的药膳方子,我娘吃得可开心了,生下团团和圆圆之后,胃口依旧大好。”


    团团和圆圆是谢月戎诞下的龙凤胎的小名,大名估计要等到三个月大的时候,谢云峥最近正埋头在各种古辞诗经中挑选佳句,谢怀瑾好几次路过书房,都能看到他爹无助地薅头发。


    啧啧啧,实在是太可怜了。


    “令堂喜欢就好,相信夫人知道后也定会开心的。”


    徐长赢没别的兴趣,如若真要选一个出来,比起读书写字,他更喜欢听别人夸兰时。


    从他记事开始,每天的生活不是读书就是写字。


    小时候,母亲沈弃还会偷摸着说小话,问父亲徐恪己:“…这奶娃娃真的是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吗?怎么半分像不得你我,老喜欢那死物?”


    沈弃以为他不知道,结果没曾想,邻居家的小兰时耳朵聪慧,即使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她也能听得清楚。


    没过几天,小长赢就看到她甩着胖嘟嘟的小腿,跑到他耳边,悄咪咪凑到耳边说:“长赢哥哥,沈姨姨为什么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