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作品:《夫人她病得不轻

    []


    搬家向来都是件大事,浩浩汤汤的搬家队伍花了半个时辰方才将行李全都入了公府。


    阿彩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自然,沈昭和她同乘一辆。


    她自上马车起,就一言不发,看也不看沈昭一眼。沈昭闭目凝神。


    一路相对无言。等快到公府了,马车停下,“少爷,有人求见。”


    沈昭这就下了马车,一去也没再上马车。


    等回到公府了,也不见沈昭身影,旁人还特意同她说了声,“少爷被召去了天文阁,他说请少夫人不必挂心她。”


    阿彩松了一口气,谁挂心他了,她这一路上都坐的不安稳。


    已经有人提前收拾过快两个月没做住过人的房间。


    只是有些物件阿彩想要动手自己收拾。


    比如她搬回来的一箱子书,她亲手一本本放进书架里。


    宝书在旁边帮着一道收拾,这间向西的书房只放着阿彩嫁过来时带的一应笔墨纸砚,琴棋书画,是以所有的东西都是阿彩自己的,她按照自己的习惯摆放着书册。


    片刻之后,几箱书全都放好,阿彩正要转身去拿东西,却撞掉了旁边的盒子,掉下了书架,从里头掉出了几只笔,还有一封信。


    盒子落地的声音闷响,宝书回过头去看,看着阿彩捡起来那封信。


    “怎么还有一封信?”阿彩疑惑。


    她把书放下,拿着那封信走到书桌坐下,“怎么连个署名都没有。谁写的?”


    信封是完好的,封着口,阿彩捏了捏信封的厚度,里面应该是有信纸的。


    宝书捡起盒子还有毛笔放到一旁,心里止不住跳动。这盒子可是从那箱许家姑娘送的书册里面取出来的,之前他们还检查过,里面原本是放着几支笔的,可没见到什么书信过。


    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她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眼见着阿彩就要把信给拆开了,她忍不住开口,“姑娘!”


    “怎么了?”阿彩抬头看她。


    幸而这时宝瓶笑着走了进来,“姑娘,可都收拾妥帖了,莲河姑姑让人来传话,将军到了,正在外院喝茶。”


    阿彩心中欢喜,哪里还管什么信,立刻就放下书信,“那我赶紧换身衣裳,莫让爹久等。”


    她脚步轻快的走向卧房去换衣裳,宝书拉住了宝瓶的袖子,指着那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低声说着信的来历。


    “这可怎么好……”


    宝瓶沉思片刻,“你跟着姑娘,我来想法子。”她就知道许家兄妹入了汴京,就是麻烦的开始。


    宝书跟着阿彩往前院去,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却已经飘了进去,“爹。”


    上官琅桦阴沉的脸色总算见了晴天,他看向门外,见到阿彩笑眯眯的走进来,“几天不见,怎么瘦了些?”头一句话就是关切的问候。


    阿彩摇头,“爹,您看错了,我这几日挺好的。倒是爹,您今日怎么会过来,该是我回去同您请安才对。”


    上官琅桦虽然是阿彩的父亲,可公府只有沈老夫人这一位长辈,方才回来就休息去了,上官琅桦也做不到去闯老夫人卧房这种事。


    “你哥回家告诉我你不愿回家住一段时间,说你今日就会搬回公府,所以我来看看你。”上官琅桦带着一点儿笑意开口。


    “爹,您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阿彩端起一旁的茶盏,亲手端给上官琅桦。


    “如今我搬回公府了,想要回去给您请安,随时都可以回去。”


    上官琅桦笑着听她说话,说了片刻,阿彩住了口,“爹可是有心事?”


    她总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别人的情绪。


    上官琅桦颇有几分不舍,这些年同女儿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年,一转眼她就长大了,嫁人了。


    他今日是从宫中出来,渊帝召见了他,给了他两个选择。


    一是留驻汴京,兼任兵部侍郎,二是前往边疆,继续为国守山河。


    这两个选择,渊帝让他自己选。做好了决定再告诉他。


    上官琅桦心中自然有决断,只有一时却开不了口,出了皇宫就想着到公府来一趟。


    “爹?”阿彩歪头看他。


    上官琅桦笑了笑,“爹就是来看看你。”什么都没说,又问过阿彩过两日要不要回家待一日,这就离开了公府。


    阿彩送他到了门口,“爹,后日我一早就回去。”


    “好。”上官琅桦点头。


    送走了上官琅桦,阿彩心里沉甸甸的,一路回了书房,心里还不舒服。


    她爹或许是要同她说些什么事的,可为何不说呢?


    是有难言之隐?


    “姑娘,用药了。”宝书端来汤药,见阿彩发着呆,全然对一旁放着的书信没有半点心思,松了一口气。


    “给我吧。”阿彩喝过药,瞥见旁边的信,又撕开了一道口子,里头果真是有信纸的,她拆开一看,“怎么是张白纸?”


    宝瓶笑道,“兴许原来就是一封没有写的信,不小心夹在毛笔中了。”


    “或许吧。”阿彩的心思也不在上头,既然什么都没写,那必定就是写信之人无话可说,她心里头还惦记着,“父亲今日来,你说是为了何事?”


    “罢了,他想告诉我的时候定会告诉我的。”


    她将信纸放在一旁,想着心事。


    沈昭是护送了沈老夫人和阿彩回公府后,尚未停歇就收了消息去往北镇抚司,听了一上午的歪缠官司,傍晚时分才回公府。


    茶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就听说他老丈人来了趟公府,心思一定,想起来他老丈人今日受召入宫之事。


    等他走到夕照院门口,还能看见之前没有揭下的喜字,红的刺眼,有些像他今日看见那一地的血,烦人的很。


    不等他走进,就听见前方有人唤他,“夫君,你回来了?”


    他下意识抬眼看了过去,只见红衣翻飞间,阿彩朝他走来。


    让他恍惚,他是不是走错了院子,看错了人。


    他站着没动,阿彩走到了他面前站定,他心想,眼前这人倒是生的同麻烦精一模一样。


    “夫君为何不说话?”阿彩笑问。


    他压着心底里的疑惑,扯出了个温和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