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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千万别惹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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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野又发烧了。


    金蜜发现他体制可能对酒精过敏,一喝酒就会发烧。


    上次喝醉也是。


    但这次没有上次听话,他很闹腾。


    也可能是被灌得太多,胃不舒服,躺在她卧室的床上,向野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肯睡觉。


    他跟自己的外套较劲,金蜜帮他脱下来:“我还是给你讲故事吧。”


    向野斜躺,衬衫揉得没样子,闭着眼,连眼皮子醉得都通红。


    “……我不想听小孩故事。”


    “不是童话。”


    向野不动弹了,帮他搭好被子,金蜜坐在床的这边。


    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被渣男欺骗,十八岁就怀孕。


    在那个时代,未婚先孕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是女孩的妈妈还是把她生了下来,一直养到五岁。


    养到五岁,女孩的妈妈终于认清渣男的真实面目,心灰意冷,也终于扛不住周围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将小女孩留给外婆,离开了。


    随着女孩逐渐长大,再被叫野孩子她已无所谓,而那些以此取乐的人,也越来越少。


    再大一点,她从街坊的闲谈中,了解到那个每月往家里寄钱的女人的一些信息。


    漂亮、不自爱、倔、可怜、狠心,翻来覆去总是这些词汇。女孩总是无动于衷地听着,早就已经忘记女人的样子。


    直到十五岁一天早上,家里多出一个漂亮的女人。


    女孩的外婆对女孩说:这就是你的妈妈。


    看了女人一眼,女孩无动于衷的去吃饭,然后上学。


    就这样,那个在她生命里缺席的人又忽然出现。不到一年的时间,女人结婚,又生了孩子,但对女孩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有她的外婆。


    可是女孩二十八岁这年,外婆也永远的离开了她。


    女孩的天塌了半边,但是于此同时,她好像也发现了生活当中另外一道温暖着她的光。


    故事总是三言两语就能讲完,人生却还有很长。


    忙了一整天,心灵上的悲伤外加身体的精疲力竭,讲到最后,不知道向野睡没睡着,金蜜自先倒在床边沉沉的睡去了。


    夜色沉沉,一张床两人各占一头,都卷得像虾米。


    卧室朝阳,等到清晨来临,整个房间缓缓充满了阳光。


    光线落在眼皮上,金蜜先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


    翻身起来,她第一时间看床另外一边的向野,他身上连个被角都没搭着,明显冷,蜷缩成一团。


    将自己的被子掀到他身上,金蜜又俯身爬过去摸他额头。


    已经退烧了。


    踩上拖鞋,金蜜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正好撞上在客厅踟蹰的金云舒。


    昨晚金蜜突然离开老宅,金云舒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在老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送走亲戚,她就立马赶回来了。


    一进门,看见脱在门口的两双鞋,她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又顿觉尴尬。


    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做好早饭,金云舒正犹豫该怎么叫人,没料到金蜜忽然开门出来。


    门缝内的床上,裹在被子下的人身形高大,想不注意都不行。


    “那个……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叫小向,出来洗漱下吃饭吧。”


    金云舒脸色窘窘的,说完,又匆匆钻进了厨房里忙活去了。


    本来也没什么,这么一弄,反倒显得有什么一样。


    金蜜皱眉回看了一眼,床上被子相当凌乱,昨晚给向野脱的外套她就随手一扔,此刻居然挂在床头上。


    这景象……


    脸一热,金蜜迅速将门带上。


    等她洗漱完回到卧室,向野也已经醒了。窗外阳光倾洒下来,他脑袋杵在她枕头上,蹭啊蹭的。


    “干嘛呢?”


    抬脚踢床帮,金蜜顺手把另一半窗帘也拉开,“醒了就别赖床了。”


    向野瞬间不动了,又磨蹭一分钟才依依不舍的从床上起来,拖拖拉拉从她房间出来,一步三晃地走到客厅。


    宿醉头疼,再加上发过烧,向野跟坨人形棉花一样软绵无力。


    可在看到金云舒的瞬间,他就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站得溜直。


    “阿姨早上好。”


    还没从尴尬里缓过劲来,金云舒嗯了声,点两下头,解下围裙对金蜜说:“我先去店里了,饭都在厨房,你们记得吃。”


    金云舒开了家蛋糕店,手艺还不错,这几年生意还算红火。


    要不是丧礼的事,初十就该开门了。


    “阿姨再见。”


    “……再见。”


    不想看他那拘谨的样,金蜜收回眼:“以后你记住,谁再让你喝酒一律拒绝掉。”


    “为什么?”


    人一走,向野立刻又恢复烂棉花的状态。


    “你一喝酒就发烧,酒精过敏不知道。”


    向野还真不知道。


    他唯二两次喝醉都是在金蜜跟前,就算喝完发烧,第二天也就退了,他自己都没机会知道。


    “昨晚,我发烧了?”


    不止发烧,昨晚喝醉以后发生的所有事,他都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


    “反正别喝就是。”找了自己备用的新毛巾和新牙刷,金蜜递给他,指卫生间:“赶紧洗漱去。”


    向野整个人就跟做梦一样。


    他记忆断在昨晚找不到人,自己搭车回市里,现在一觉醒来,不光睡在她卧室,枕着她的枕头,还盖着她的被子,软和温暖,还有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


    现在,又要用她的牙刷和毛巾。


    ——还是粉色的!


    用冷水洗了两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挂满水渍的面孔,向野肯定这不是梦。


    手掌抹去镜子上的水珠,他对着镜子,有点惨兮兮地自言自语。


    “哥们,你的好日子终于要来啦……”


    金蜜在外面叫,说他再磨蹭饭要凉了。


    “来了。”


    用粉毛巾擦了把脸,搁平时打死他都不会用的一种颜色。


    一起吃早饭的还有许乐林。


    小姑娘穿个鹅黄的小鸭睡衣,畏畏缩缩真像个小鸭子。拿了个包子她就要走开,被金蜜叫住。


    “不吃饭你干嘛去?”


    小姑娘对于这个大了十好几岁,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并且每次见到都要被妈妈教“不可以惹姐姐生气”的姐姐很是陌生。


    她小口咬着包子皮:“我想边写作业,边吃……”


    “吃完再写。”


    许乐林只好坐下,一声不吭地低头吃着饭。


    大概是见气氛尴尬,向野主动问小姑娘:“妹妹现在上几年级?”


    “我已经初二了……哥哥。”她还记得向野。


    “初二啊,那你们几号开学?”


    “快了,还有一周。”


    他俩聊天,金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去厨房把自己碗洗了,顺手又去卫生间洗了两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