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开摆的第一天

作品:《有没有低调点的工作[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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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找了吗?”希泊几个人在屋内聚合,都没在驻地看到陈微末。


    “升太那边表面也没动静。”戚以然冒险去那边看了一眼,星匪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事也没有。


    可陈微末是悄悄出去的,以她的本事肯定会避开所有人,单独去见升太也不是没可能。


    但正因为是悄悄出去不想引人注意,她又怎么会拖到那么晚,让他们都发现她不在房内?


    “莫尔若那边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


    门忽然被推开条缝,没动,然后才被完全推开。


    陈微末浑身被浸湿,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雨水不断下淌。


    “陈微末?!”戚以轩想喊但还是用理智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了?”


    “雨下大了,找个地方躲躲,结果越下越大,我就直接回了。”


    “那你这脸上…?”嘴角有轻微的青紫,她体质可不轻易留下这种瘢痕。


    “天黑路滑摔了一跤。”


    “你…”


    “我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陈微末低着头,快速在众人跟前窜过。


    “她是不是哭了?”戚以轩惊讶的手指头一直放不下来,她看向姐姐,有些不知所措。


    “…你没看错?外面下雨了!”欧治也低声尖叫。


    陈微末怎么可能哭?她皮开肉绽了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眼睛,红红的?”


    “我去看看。”


    孟乐知跟了上去。


    “你看个什么?!人家洗澡去了!”戚以然没拽住他。


    一个两个都神志不清!


    “陈微末肯定遇上什么人了。”她努力保持冷静,“这地方能查有什么人来过吗?”


    “中立地又不像联邦一样处处被监控着,这儿鱼龙混杂,人太多了。”


    什么事能让她这么激动?


    戚以然坐下,静静地想了想。


    .


    孟乐知在门口等了半小时,陈微末才让他进去。


    头发未干,但身上已经整洁。


    “队长有什么事吗?”陈微末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狼狈的另有其人。


    脸上的淤青只剩下一点痕迹,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


    “…希帕蒂娅当地产的果子,尝尝?”孟乐知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


    “谢谢。”


    神情如往常一样,可孟乐知却觉得有说不上来的淡漠。


    就像她没有加入希泊的时候。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陈微末问。


    “人已经接回来了,明天就能走,免得夜长梦多。”


    “好,队长早睡吧。”


    她直接送客。


    “…那你好好休息。”


    她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有点感谢孟乐知没有开门见山,她也用不着骗人了。


    脑子有些发胀,她一头扎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


    之前总觉得,不想思考复杂的事是主观懒怠,但今晚,她开始怀疑是客观脑运作能力不足了。


    耳边有渐近渐远的轰鸣,心脏的跳动也很是吵闹。身上发凉,可摸起来还是滚烫的。


    哪怕是闭上眼睛,过去的很多画面还是不受控地在眼前不断切换,曾经的人、说过的话,疯狂重现。


    可一旦刻意回忆,似乎又有什么拉长了与过去的距离。


    趴了两个小时,陈微末坐了起来,出门,去到了戚以然的房间。


    “我还在想要不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进来吧。”戚以然屋内还亮着灯,深夜,也没有半点要睡的意思,“孟乐知跟你说什么了?”


    “他给了我几个果子。”


    戚以然轻笑:“我就知道。”


    “以然,帮我个忙。”陈微末直接道。


    “你说。”


    “我想退出希泊。”


    戚以然眉头低垂,逐渐坐正:“这种事为什么不和队长直接说?”


    “麻烦。”


    “他是有点墨迹,但是你如果理由充分正当,他不会难为你。”


    陈微末感觉嘴唇干得有些发燥,眼前的东西隐约摇晃,她没那么多精力说场面话。


    “因为你从来没有真的接纳我,所以我想你肯定有提前准备。”


    戚以然视线扫向对方,歪着头:“和你说话确实比较痛快。”


    她点了几下光脑,调出一份未签署的文件,是陈微末的自愿申请退队书。


    陈微末大概看了一眼,这个表的创建时间是在她去克里斯塔尔前。


    大概在戚以然拿到融合剂回联邦的路上,她就准备好了。


    一个邦外人、改造人,过去一无所知,戚以然不会放这么一个风险在身边。


    她当初虽然也同意让陈微末进队,可也只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她对邦外人的态度。


    虽然会显眼,但以后会有用的。


    “但我还是需要一个理由。”


    戚以然还是追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一直在查你父亲戚淮波将军的死因?”


    戚以然神色突变:“你知道些什么?”


    “你的猜测,也是我的目标。”


    陈微末从前听钟贺的怀旧片段,一点一点拼凑出戚淮波一个模糊的过去。


    以戚以然的心性,她不可能就这么认了。


    她要赌一把。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戚以然冷眼问道,她心中振荡,可决不会表现出来。


    她的事,只有她的家人,和孟乐知知道。


    而这些人,绝不可能随意就告诉陈微末。


    “以然。”陈微末直勾勾地盯着她,可视线似又没有停留在她身上,“我没有家了,他们都死了。这段时间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不知道活着该干什么。也许我应该去复仇,不让他们枉死。但是以后就都没有安宁了。你说我该怎么做?”


    她什么都没说,但戚以然却心领神会。是只有她们这种人才能明白的抉择。


    “你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事?”


    “是。”


    戚以然发出一声苦笑:“你倒是挺冷静。”


    “情绪对于后面的事情毫无帮助。”


    那片刻的失态,已经足够了,再多就不礼貌了。


    再正当的悲伤也终将归于平静。


    “微末,退队之后,你要离开联邦吗?有想过下一步去哪吗?”


    “想好了,可能要离开很久。也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天未全亮,陈微末才从戚以然的房间离开。


    喝了一点营养液,身上还是滚烫。


    长那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戚以然甚至都不知道她这是不是发烧,温度极高,搁在寻常人身上早就烧死了。


    她又不能声张,只能随便应对一下,主要靠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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