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来势汹汹

作品:《民国小掌柜

    身体被半拥着,阿笙闻见来自二爷身上他所熟悉的一股淡雅的幽香。


    是昨日,他送二爷的香囊!


    二爷今日,竟竟也还佩戴在身上么?


    阿笙僵直着身体


    “画的是院子里的那株松柏?”


    温热的气息如同这夏日院子里的热浪吹拂着他的耳廓。


    阿笙耳朵红透,偏的,无处可躲。


    栖在松柏上的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


    阿笙什么也没有听清。


    不是鸟雀太吵是他自己的心太乱。


    什,什么?


    二爷方才说说了什么?


    因着身体被二爷这么半环抱着便是手势都不便表达,阿笙无措地通红着耳根不知该如何是好。


    “松干转折有度针叶劲挺,阿笙观察得很详细。”


    原,原来二爷是,是在评他的画啊。


    “唯有这枝干,还需再粗上一些,再一个画的几组松针要有变化。”


    嗯?


    枝干要粗一些么?


    阿笙低头去看自己的画。


    “像这样……”


    手里被塞了一只画笔,接着他的手□□


    燥温热的掌心给握住——


    二爷握住阿笙的手在画纸上轻点墨痕。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触他的耳廓。


    是是二爷的唇?


    阿笙的手猛地抖了抖遒劲的松柏树干骤然一粗墨色泅然在了纸上。


    耳边传来二爷的低笑声“小阿笙你不专心。”


    …


    “在想什么嗯?”


    没没什么!


    阿笙倏地睁开了眼睛从梦里醒了过来。


    是是梦?


    是了昨日二爷从他的身后拿画他他那会儿一着急把把二爷给推开了!


    阿笙双手掌心抵着额头。


    天爷!


    他怎么这般胆大妄为!


    昨日发生的事情才是梦吧?亦或是他现在仍旧是在梦里?


    阿笙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


    嘶——


    好疼!


    这下阿笙确信自己确乎是已经醒了。


    并且十分肯定他昨日确确实实将二爷给推开了!


    …


    “可是南倾离得太近让阿笙不舒服了?”


    谢放手里头拿着阿笙的画犹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


    阿笙在二爷这般温和的目光注视下羞惭地涨红了脸手慌乱地比划着“没没有的事。许许是天太热了!我方才……方才……”


    谢放慢悠悠地接了一句“噢是天太热南倾又离得太近惹阿笙生厌了。是不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二爷……您千万不要误会。


    阿笙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逗你的。”


    食指曲起,在阿笙的鼻尖上轻刮了下,谢放轻笑了一声,将阿笙的画给轻放在桌上,转过身,笑着问道:“可要喝绿豆汤?我让厨房备了绿豆汤,在水井的木桶里放了半日,喝入口水,便是绿豆都是冰的,很是清凉解渴。”


    阿笙这会儿哪里有喝绿豆汤的心思,慌忙比划道:“不,不用了。二爷,时间不早了,我,我该回去了。要不然,爹爹该担心了。”


    谢放:“我派福旺,上你家,跟你爹爹说一声,说我留你吃晚饭,让你爹爹不必担心?”


    二,二爷要留他在府上用餐?


    他,他哪儿配啊!


    再一个,爹爹本就疑心二爷对他有,有存什么心思,要是得知他一下午都在二爷府里,只怕更要多想。


    阿笙忙摇了摇脑袋,手飞快地打着手势,“多谢二爷好意,只是我中午烧了好几样菜,若是晚上留爹爹一个人在家里,定然是吃不完的。回头浪费了食物,爹爹该生气的。”


    …


    阿笙脑袋在曲起的膝盖上“咚”、“咚”撞了两声”。


    二爷待他实在是太好了。他昨日那般失礼,二爷竟都没有怪罪他,还要留他在府中吃饭!


    是他自己当心爹爹担心,还有”做贼心虚”,最后还是“跑”了。


    阿笙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昨日到底是吃了哪只熊的熊胆儿,胆儿竟肥成那样。


    怎么回的家,阿笙几乎是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路上晚霞满天,脸颊被夕阳晒得通红通红——


    满脑子都是二爷从身后近乎环抱着他的画面。


    可以说是想了一路。


    日有所思。


    难,难怪他会夜有所梦……


    阿笙一只手撑在穿上,从床上坐起身,转过脑袋,瞧了眼外头的天色。


    天色熹微。


    隔壁杜婶家的公鸡在喔喔叫,还能清晰地听见几声驴鸣,在跟公鸡相互应和。


    傻乌梅。它到底知不知自己是头驴?


    后背起了一层汗,阿笙掀开薄被。


    忽地想起什么,阿笙低头,往自己的亵裤看去。


    脸颊通红。


    他,他太不中用了。


    只是,只是梦见二爷,二爷握着他的手,亲吻他的耳后而已,竟,竟便这样在梦里给交代了!


    阿笙下了床,红着脸,去柜子里拿了一条新的裤子换上。


    …


    阿笙来到院子里洗漱。


    裤子在水桶里泡着。


    清晨的井水早些时候还是有些冰,现在却是温度适宜了,沁凉沁凉,格外适合省神。


    阿笙将湿毛巾覆在脸上。


    毛巾拿下来后,只觉神


    清气爽。


    眸光不经意间扫见水桶里的亵裤脸颊涨红方才的神清气爽顿时跑了个无影无踪。


    “阿笙?你怎的这么早起来洗衣物?昨日夜里


    乌梅一大早“呃呃”、“啊啊”的叫唤方庆遥睡眠浅便被吵醒了。


    方庆遥有一个毛病就是醒来后就不容易再睡着索性起床洗漱去后院喂了乌梅。


    折回前院瞧见阿笙蹲在地上洗衣服当爹的很是有些惊讶。


    昨日夜里阿笙不是去他房里将他换下来的脏衣物都给取过去了么?


    难不成只洗了他的反倒是把他自个儿的给忘了?


    阿笙揉亵裤的动作一顿红着耳根动作略微有些僵硬地将手从水桶里取出甩了甩手比划着“我我昨日夜里上厕所的时候不不小心弄脏了。”


    他木桶里只一件亵裤回头爹爹要是注意到了他不好答容易说漏嘴因此只说是夜里黑灯瞎火的不小心弄脏。


    如此是最不惹爹爹起疑的。


    虽虽说这借口有些丢人。


    果然当爹的听了哈哈大笑“你呀马上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回头要是成了亲可不好这么毛毛躁躁的否则新娘子该笑话了。知道么?”


    阿笙也不知道爹爹究竟是哪里来的信心会认为他同郑小姐一定能成。


    反正这事爹爹信心十足不见得有用关键还是得瞧那位郑小姐是个什么态度。


    阿笙也便没有同爹爹争辩只顾着低头揉搓亵裤。


    方庆遥见阿笙低着脑袋只当儿子是害羞才故意装出忙碌样子“那成那你慢慢洗。爹爹先去店里了。对了今日去你乔伯伯那里请安后记得跟你乔伯伯一起来店里可别回家睡觉去了。”


    阿笙用力点了点脑袋。


    答应他今日就去店里帮忙是爹爹昨日便答应好的。


    阿笙也是想着今日要去给师父请安才会醒了之后便下了床。


    “那行爹爹先回房去了。”


    乐呵呵地走了。


    听见离去的脚步声阿笙抬起头看了爹爹一眼。


    见爹爹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了阿笙手中的动作微为一顿。


    不知不觉发起了呆。


    算起来这其实其实不是他第一回梦见二爷……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个儿喜欢二爷便是他做了类似的梦。


    他头一回的梦可比昨晚上的梦要羞人多了。


    也不知为何他从前极为容易梦见二爷反倒是同二爷亲近了之后是许久未曾梦见了。


    许许是那会儿觉得二爷是远在天边的人物梦里也便没有任何顾忌。


    如


    今离得近了,总担心自己的心思有天会被二爷看穿,才会连个放肆的梦都不敢做。


    …


    端午刚过,酒楼的生意要冷淡一些。


    毕竟才过完节,市民们为端午特意准备的吃食未必都在一两天内能吃完,上酒楼吃饭的客人自是没有往常多。


    除了做东,请吃饭的需要,或是需要借酒楼的包间,谈个什么事的,大家基本上都吃在家里。


    这也给了在家休息好几日的阿笙,适应的机会。


    不至于一返工,便忙得脚不沾地。


    “阿笙,你可总算回来了!


    “阿笙,你可终于舍得来店里了啊?


    “可不是。阿笙,你要是再不回来店里,我们可都要以为你是悄摸着成婚去了。


    “那不能,阿笙要是结婚,那方掌柜的不得在长庆楼大摆宴席,请我们这些个老主顾喜酒啊,是不是啊,阿笙?


    这几天的光景,老主顾们还都挺想念阿笙,见了阿笙,便相继向阿笙打趣。


    阿笙几日没有来店里,再见到长庆楼的这极为老主顾,很是想念。


    这日,又有客人开起阿笙的玩笑,说是阿笙那天要是结婚,一定不能忘了要请他们几个人吃酒。


    阿笙将手中的戗青蛤、芙蓉鸡片、溜黄菜给一一放坐上,顺着老主顾们玩笑,比划着道:“不是要成亲才会大摆宴席,等阿笙师满学成,一定请几位叔叔伯伯来店里喝个几杯。


    “哈哈哈。那敢情好。“


    “阿笙啊,你可比你爹大方多了,我们都光顾长庆楼多少年啦,你爹可没请我们吃过席。


    “就是,就是。


    “阿笙,可不许食言啊。食言可就娶不着老婆啦。


    阿笙没打算娶老婆,不过也绝不会食言。


    阿笙笑着收起桌上的托盘,比划着,“爹爹没有请客,是因为平日里已经给几位叔叔伯伯抹零,或是成本价啦。请几位叔叔伯伯吃顿饭,下回来我们这吃饭,给暗暗将价格算高,这事爹爹可不会做。


    “阿笙,你呀~~~你算是把你爹的生意经给学明白啦。


    这位客人打趣的话声落下,桌上几个客人便都笑开了,包间里一团热闹。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街上忽然响起鞭炮声,包间里众人给吓一跳。


    阿笙刚好站在窗边,便朝窗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顿时愣在了原地。


    对,对面街的酒楼……开始营业了?


    …


    有客人也朝外头看了看,但见写着“福满居三个烫金字的牌匾挂在对面三栋楼的建筑上,匾额上挂着喜庆的大红绸布。


    那绸布一直垂挂在地上,很是气派非凡。


    “哟,对面酒楼开张了?


    “这阵子,一直听见对面叮叮当当的,前几日忽然又没怎么听见了,想着会不会是装修快收尾了,还真开始营业了啊?


    “可不是。从动工装修到现在开业,拢总没几个月吧?不愧是周家的小少爷,这财力够雄厚的。


    要不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完工,不说材料钱,这人工钱就要花去不少。


    从主厨到账房先生再到跑堂的……每一笔开销可都是钱。


    阿笙收回视线,往外走去,听见客人们的议论,微微一怔。


    周家的小少爷?


    对面新开的这间酒楼的老板,也姓周,且亦是家中老幺么?


    不知怎的,阿笙想起二爷的那位朋友。


    好像叫什么雨新?


    应,应当只是巧合而已。


    那位周公子瞧着十分年轻。


    酒楼生意瞧着简单,其实里头门道非常多,像是周公子那样年轻的便是创业,一般也不会直接选择开酒楼,本钱大,新手吃不消。


    新手经营酒楼,极为容易将本钱都给折进去不说,还容易倒欠一屁股债。


    …


    “来,来,来。开业大酬宾啊!开业八天内,只要您进店,都送您一碗莲子木耳汤。


    “来来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福满居’开业大酬宾,只要进店,人人都赠一碗木耳莲子汤啦!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来,客人,进来我们‘福满居’坐坐?纵然不进来吃饭,进来喝一壶茶也是好的嘛。清茶不要钱,免费喝,免费喝。


    阿笙下了楼,鞭炮声逐渐停歇。


    对面“福满居小二们的吆喝声,隔着一条街,清清楚楚地传来。


    阿笙听见了,街上的商家,路过的行人自是也都听见了。


    不少人纷纷向“福满居


    人大都有凑热闹的天性。


    什么“开业大酬宾,没听过啊?!


    一听说只要进店,就可以免费喝茶,还可以免费喝莲子木耳汤,人们更是争相往“福满居涌!


    这年头,哪个酒楼开业,还能让人免费喝茶,喝莲子汤呐?!


    阿笙原本只是好奇地看个几眼,眼见越来越多的人被“福满居的工作人员吆喝着,进了对面店里,其中还有几个平日里的熟面孔,阿笙轻抿起唇。


    心里头当然知道,去那家店都是客人的自由,瞧着经常来他们店里的客人,去了对面,心里头到底不大好受。


    尤其是,方才他分明瞧见有熟客已经往他们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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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对面的动静,便被同行的人给拉着,去了对面。


    …


    “嚯?什么开业大酬宾?什么意思?


    “不


    懂啊。不过听着像是有便宜占的样子?你方才听见没?人不是喊着只要是八日内进去店里只要是进去店里就能有免费的莲子汤喝。”


    “免费的莲子汤?这……免费的东西能好喝吗?”


    “不知道啊。回头等我们吃完饭拦住一个从里头出来的人问一问要是味道过得去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嘘……你小声点别让方掌柜同阿笙听见了要不然多尴尬啊。“


    厨房还有活在等着他阿笙正打算回厨房不经意间听见大厅里客人压低的议论声心里头还是紧了紧。


    “忙去吧别看了。这新店开业么定然会有些活动的。我们啊只要继续烧好我们的菜就可以了。


    虽说两家都是酒楼生意兴许难免会受到影响不过两家烧的菜定然是不一样的。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别太担心啊。”


    听见爹爹的声音阿笙蓦地抬起头这才发现爹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柜台后头走出就站在他边上。


    爹爹方才……可是也过来瞧对面的“福满居”的?


    阿笙原先确确实……担心这个福满居会影响到他们生意这会儿听了爹爹的话认为爹爹说的话不无道理。


    也有街上开好几家酒店、饭馆的么大家不照样都开得好好的么?


    乔伯伯的葱油海参、白扒鱼翅、白灼虾……可都是一绝是他们大菜的招牌菜一般酒楼师父做不成师父那样鲜那样的美味。


    这么想着


    …


    忽地阿笙瞧见对面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笙倏地瞪圆了眼。


    福旺?!


    为何福旺会出现在对面酒楼?


    自重新回店里帮忙后倘若二爷没有点外送阿笙便没有时间去春行馆。


    自从端午在春行馆按照老先生的要求画了那张松柏图阿笙也没什么时间同机会跟着老师学画。


    倒是福旺偷摸地来找过他给了他先生给他的字条字条上是虞爷爷给他的习作课业。


    阿笙是看了老先生给他的字条下方的署名方才知晓老先生姓虞不姓余。


    虞爷爷一共让福旺转交了阿笙两回字条。


    每回都是对画画的习作要求上头规定了日期他只要在规定日期前自己想办法抽个时间去春行馆给老师教作业就成。


    阿笙也会趁机问一问二爷的事。


    听福旺说二爷这阵子比较忙日日早出晚归的。


    二爷具体忙什么阿笙自是不好过问想着脱福旺带几句话给二爷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便只好托福旺替他问二爷好。


    福旺是昨日才给他送过


    老先生的字条,且……且没说今日会来长宁街的事。


    …


    “阿笙,你上哪儿去?”


    阿笙正要往外跑,被爹爹这么一抓住,顿时回过神。


    他……他是长庆楼的少东家,他要是这会儿跑出去,跑对面去,被认出,无疑会给对面热闹的“福满居”又添一把火。


    “没。爹爹,我先去忙了。”


    “去吧。厨房那边要听到了什么风声,你让大家只管安心工作便好。我们开酒楼的,味道永远是第一位。只要客人喜欢我们做的菜,他们的味蕾习惯我们长庆楼,就能留住客人。知道吗?”


    阿笙将爹爹的话,认真地记下。


    …


    方庆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哪怕方庆遥对店里跑堂的几个伙计下了命令,去了厨房不许乱嚼舌根,厨房还是知道了今日对门街酒楼开业的事情。


    主厨乔德福最先发现的不对劲。


    “阿泰,这会儿几点了?”


    阿泰在拿黄瓜练切工,闻言暂停了手中的动作,“回师父,十二点半呢。”


    乔德福沾了油渍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脸震惊:“这会儿才十二点半?往常十二点半,不是咱们店里都出了好几锅白灼虾,便是鱼翅也该有人点个三、两盅了的吧?鱼翅今日点的人少也便罢了,怎的白灼虾点的人也不多?”


    长庆楼之所以在长宁街上开了二十来年,凭借的当然不是老只顾们赏脸,而是长庆楼有乔德福这个大厨。


    只要是来长庆楼宴客的,几乎没有不点乔德福的白扒鱼翅、白灼虾的。


    厨房每日,也会让鱼翅的商铺一大早送货过来。


    可今日……无论是活虾,还是鱼翅,竟都剩下不少。


    不仅如此,便是点其他小菜的客人亦不多。


    如何不让乔德福觉得奇怪?


    阿泰同师父乔德福一样,一个上午都待在后厨,便是茅房都没去过几回,哪里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人便是知道,因提前得了掌柜的吩咐,都没敢多嘴。


    “阿笙,你说。”


    乔德福一看大家一个个地避开他的视线,便知里头有猫腻,便直接点名阿笙,要阿笙来回答他。


    阿笙做着手中的糕点,分神想那“福满居”的事。


    这“福满居”开业,对他们店里的影响,已远远超过他的意料。


    他以为……最多对面会热闹一些,不会影响熟客生意。


    结果竟是那边开业后,他们店里的客人直接少了。


    而福满居,甚至不过才刚开业而已!


    …


    听见师父的问话,阿笙回过神。


    因着“福满居”开业这事,左右也不可能瞒得住。


    阿笙便一五一十地同师父“说”了。


    乔德福一听,对面酒楼开业了,也是一愣。


    片刻,沉声道,“只怕对面是来势汹汹。”


    他们长庆楼这一关,怕是不太好过。


    原来乔德福几日前,乔德福才特意请几个同行吃饭,让几个同行帮忙打听下,对面酒楼具体哪一天开业,或是说是个大概知道个可能开业的时间也成。


    他好心里有个底,也好做相应的准备。


    结果,饭吃请了,钱也花出去了……


    都扔水里了。


    且一个响声都没听见。


    多半是对面酒楼的东家提前同符城的各大厨子打了招呼……他这边才会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这……对面的东家什么来头?


    怎的手腕这么高?


    阿笙眼露担心,比划着,“怎么了?师父,您为何这么说?”为何师父会说对方来势汹汹?是对面的东家,不好相与的意思么?


    不想阿笙担心,乔德福没说自己前几天请同行吃饭,结果同行集体“反水”,背刺了他的事,“没什么,阿笙,师父去前头看看。其他人,不许偷懒啊。都好好做自己手边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