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铃兰首秀

作品:《顶流探案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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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澜抱着白卿的箱子走入殿中,白卿对上女蛮国主眼神,点了点头。


    殿内走入四位女官,在棺材前面摆上一张四角方桌,和一个蒲团垫子,桌上放着一个摇曳的摆锤。


    白卿坐在垫子上,忽而闭上眼睛,口中喃喃:“在这里,我听到了昊彩国王储的声音。”


    铃兰正对着白卿的背后,发现白卿又是在装神弄鬼,便侧头看向元邈,见他带着饶有兴致的表情观望,不免觉得困惑。


    元邈觉察铃兰的目光,知她的困惑,暗示道:“你看着就好。”


    铃兰不解,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仔细盯着前面,看他们在耍什么把戏。


    殿堂内四面八方传来响动,所有的窗帘一瞬间同时坠落,一夕之间宫殿内部光线昏暗。


    四方桌上面的摆锤不停左右摇摆。


    “当——”


    摆锤像是被什么牵引似的,突然从桌角滑落到地面。


    在这样的氛围里,铃兰很难不联想到超自然现象上。


    铃兰脊背有点凉,肩头微微颤抖,她轻拽元邈袖子。


    在黑暗之中,元邈觉察袖边的拉扯,握住铃兰的手腕,听到铃兰贴近的细碎呼吸,心神忽又一瞬间凝滞,赶紧放开抓牢的手。


    “别乱动。”


    铃兰看向自己的手腕,脸上忽然有点热,硬挤出“嗯”的一声。


    那一边白卿突然之间开始手舞足蹈,但她肢体僵硬而不协调,动作一节一节的,紧接着她双手揉上脸颊,显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在场所有人露出惊恐表情,一些胆小的蒙上双眼。


    而铃兰忽抱起元邈的胳膊,紧贴他身后站立。


    元邈见她如此害怕,也没有再躲闪,但努力将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投入到前方白卿的卖力表演


    白卿挣扎了一会儿,忽然恢复平静,但看眼神像是变了一个人,仿若被鬼上身。


    阿洁注意到白卿的眼神,忽然惊叫一声:“危澜,是危澜回来了。”


    白卿却冷冰冰地看着阿洁,又看向阿涵。


    “害怕吗?”


    阿洁摇摇头,“怎么会害怕啊。我们夫妻一场,我真恨不得一起同你去了。”


    她说这话时全无前几日的得意洋洋,眼泪顺着眼角落下,一颗一颗的,楚楚动人。


    铃兰看到这场景,在心里啧啧两声。


    想起了父母最爱看的苦情剧女主,眼前的王储妃若台词好一点,这演技放到现代的话,至少能拿个三金大满贯。


    白卿忽而冷笑,什么也没说。


    女蛮国国主打断阿洁的哭哭啼啼,插话问道:“花重金招魂不是为了看你们夫妻在这里人鬼情未终。危澜,你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卿沉吟片刻,忽而手掌重重拍向桌子,说道:“这贼人甚是可恶,不光杀了我,还在我肩膀的伤口上撒药,让我死得都不痛快。”


    女蛮国国主一听此话,命人打开了危澜的棺材盖,将他尸体从棺材里扶起来。


    这棺材被封存在寒冷的仓库里,所以尸体这几日并没有腐败。揭开他的衣服,露出他的后背,在他左肩的位置上果然有一道旧伤。


    那是四时会的兰花纹身,上面打了一个整齐对称的叉,但那道叉已经腐烂。


    这道叉显然是他自己划上去的。


    意味着危澜似乎在这之前起了脱离四时会的念头。


    国主惊诧,转向四时会的两位代表,问道:“这与你们两人有关?是你们杀害的他?”


    “不是。”墨琴道,“他早在一个月前就生出叛意,为他那个可笑的竹字科的王族备胎兄弟。”


    “所以才决心杀害他,以警示其他的成员?”国主冷声道,“在这里犯下罪行,但无论是四时会还是长安的谁,都不能逃脱惩罚。”


    墨琴哈哈大笑,“不需要我们处置,没有人可以成功叛出四时会。我们这趟前来,是为了找女蛮国杀手挑衅四时会的事讨要说法,国主借故说事是想赖账?”


    女蛮国国主一听墨琴提到讨账,便知他说的是前段日子雪吟在长安的凶杀案。


    她顿时心神慌乱,语气也软了一点。


    “雪吟都已经葬在大唐高门的坟塚里,照理说已与女蛮国无关。四时会要讨要赔偿,该是找大唐要。”


    “女蛮国财政赤字多年。雪吟外出做杀手赚的佣金,不都落在你的袋子里。”墨琴说这话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两人无聊的争辩让铃兰聒噪,耳边此时传来元邈的声音,她自觉附上耳朵,仔细倾听者。


    元邈小声将案件的来龙去脉交代一番,拜托她帮忙发声。


    铃兰一脸不情愿,“我可不想抢你的风头。”


    作为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人,她可不能在历史上留名,若是位面发现她的存在后,把她抹杀了该怎么办。


    元邈不肯善罢甘休,在她耳边重复恳求道:“铃兰,这里是女蛮国,我作为男子没有权力插入对话。你之前答应过,要帮危澜沉冤得雪。”


    铃兰脸皮薄好面子,也有一方面嫌弃元邈快语速的叨叨烦人,只得答应了元邈。


    她向国主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得到了国主的同意。


    在在场众人的注视下,铃兰径直走到棺材前面,扯走危澜身上的披风,扔给前面的白卿,问道:“这是你的披肩?”


    白卿展开披肩,面无表情地摇头,“不是。上面的花纹不对称。”


    “那你的披肩?”铃兰目光转向众人,打量每个人身上的披肩,“这就奇怪了,这贼偷你的披肩做什么?。”


    “可否请大家解开披风,经我检验一番。”


    这句话一出,殿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人照做,就连墨琴和素棋也纹丝未动,大家警惕地看着铃兰。


    墨琴冷冷来了一句,“你在长安只是丫鬟,哪有资格命令诸位。”


    “正是。区区丫鬟也敢命令在场的诸位贵族。”阿洁跟着说道。


    高永却站了出来,主动解下自己的披肩,双手奉给铃兰。


    “铃兰娘子,请。”


    铃兰睫毛抖动两下,意识到高永的解围,她接过披风后感激地看向高永,嘴角细微地翘起。


    在微弱的灯光下,高永盯着铃兰的脸,看她那对蛾翅似的睫毛,仿佛有一瞬间回到童年时遇到的柔兰,眼底有些湿润。


    元邈正好对上高永的脸,产生一种没由来的危机感,铃兰此刻背对着他,也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一种恐慌的情绪满上心头,等他稍微明白这种情绪的缘由时,话已经脱口而出。


    “铃兰。”


    铃兰转头,疑惑地看着元邈。


    元邈拉回理智,也解开自己的披肩,向前走两步交给铃兰。


    高永和元邈两个人都是士籍,既然都已经做出表率,长安身份地位不如两人的客人也都递出自己的披肩。


    墨琴和素棋两人配合地将披肩相继送上,阿洁和阿涵两人自然也跟随四时会的行动,乖乖交出披肩。


    铃兰将所有人的披肩递给白卿。


    白卿仔细辨认过每一条披肩,却道:“没有一条是我的披肩。”


    “这披肩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