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 82 章

作品:《她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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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哭?


    是真的哭还是假的哭?


    林清瑜很是迷惘。


    她忽地有些不明白孟渊。


    抬起手,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孟渊唯恐是他报疼了她,立时松开怀抱,但拉着她的胳膊,没有放她远离。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声音颤抖,隐隐压抑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带人在云县搜了一天一夜,城中没有、周家庞慕又说没见过、山间也没瞧见,越是搜寻,孟渊的心越是慌张,他甚至不管花问的劝阻,直接调遣了所有已经融入耕地的士兵,把守住进出云县的所有道路。


    可都没有阿瑜的身影。


    她去了哪儿?是不是已经落入了谢安之手中?谢安之会对她做什么?谢安之会不会伤害她?若是谢安之对她动手,她又可有自保能力?


    孟渊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林清瑜的一颦一笑,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


    明明只是个有几分姿色和小聪明的人,怎么忽然就变得那么重要了。


    原来,承之说的爱她胜过一切是这种感受。


    直到听见有百姓说,昨日晚间瞧见了赵依人在此处山间纵马,孟渊便不管不顾带着人上山搜寻,遇到了恰好下山寻求救兵的赵依人。


    此时看到林清瑜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孟渊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林清瑜低垂着脑袋,手臂上的伤口一阵一阵地发痛,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她无比清晰,盘算着孟渊和谢安之的关系。


    可无论怎么想,他们二人都不像是认识的样子。


    前世谢安之除了在她临死之前提过一次襄王孟渊外,便再也没说过这人。


    临死前……


    她死的时候距离孟渊被反叛军杀死已经过去八年了,谢安之忽然提到他,本就十分蹊跷。


    只是,他们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孟渊若是倾慕于她,又为何要将她在云县的消息透露给谢安之,他们二人究竟在搞什么?


    谢安之!


    林清瑜后知后觉,才想起谢安之还吊挂在悬崖边上,她急切地望向悬崖边,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承之,谢二郎在悬崖边上。”孟渊冲着新赶来的人道。


    承之?


    林清瑜猛地抬头,看向那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看那人一瘸一拐地向她走来,清瘦的身形被一袭青绿色的长袍包裹着。身形虽略显狼狈,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坚定。


    她望着他,猝不及防跌入他深邃眸子中。


    谢承之眼睛如同春日新发的竹叶,清澈而坚韧,闪烁着光芒。


    他总是这样。


    任凭风吹雨打,不论多么狼狈不堪,脊背却仍如翠竹般挺直,未曾弯曲半分。


    谢承之经过二人身边时,脚步没有停顿,带着谢家的下人径直往悬崖边上去。


    看着谢承之将人从悬崖边上救回,看着奄奄一息但还活着的谢安之,林清瑜忽地有些后悔。


    她已将杀意暴露出来,以谢安之敏感的性子不知要试探多少次,才会重新相信她。此次没能杀了谢安之,下次想要再动手就难了。


    左右他要去西北,去“救”丁执,丁执是如何遭遇刺杀的只有她知道,谢安之全然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刺杀丁执的有哪些人,或许她可以让那些刺客杀掉谢安之。


    反正以那幕后之人的身份,杀一个世家庶子,简直和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就算是真让谢安之把握住机会救下丁执,她也有法子让丁执相信她……


    届时,可再借丁执的手除掉谢安之。


    谢安之并不知道林清瑜脑海中已经又策划好了两次除掉他的想法,他按住伤口,在谢府家丁的搀扶下勉强站立。


    略过面上有几分着急之色的谢承之,谢安之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男女。


    他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抽,仿佛被锐利的剑刃划过,比腹部的伤口还要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谢安之双手紧握成拳头,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他试图迈开脚步,却发现双腿沉重如铅,谢府家丁扶着他的胳膊更加用力。


    他忽地发怒,将家丁推开,身形踉跄,指着林清瑜大吼道:


    “林清瑜,你果然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水性杨花之人!”


    “我竟也被你骗了,什么缘分未尽再续,什么一生一世唯我一人,都是假的!”


    “亏我还曾愧疚是否冤枉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个时候就勾搭上了孟渊!”


    “原来你瞧不上我,对我说的未来大相公夫人都嗤之以鼻,是因为和堂堂襄王殿下有了首尾,我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还觉着你是爱我的,哈哈哈,我太蠢了,是我太蠢了!”


    谢安之笑得癫狂。


    孟渊冷眼瞧着他,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残和冷酷之意。这种淡漠而无情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谢承之捕捉到好友的视线,心头一凛。


    上次瞧见孟渊这个眼神,还是他看杨家之人的时候。


    后来,那个杨家人便死了,哪怕他还是孟渊的表兄。


    谢承之不再犹豫,当即让家丁打晕谢安之,不让谢安之再发疯,带着人立刻离开了悬崖。


    可是有些话已经说出了口。


    隔在林清瑜和孟渊之间的遮羞布,还是被谢安之就这么扯了下来。


    孟渊心中打鼓。


    承之说阿瑜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可她与他相交从来没有提过他是襄王殿下的事情,只称呼他为杨公子,那日他让她改口称他“阿渊”她也不肯,她到底在想什么。


    林清瑜眼睫微颤。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不远处的匕首之上。


    匕首古朴无华,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可那刀刃十分锋利,用的是上等玄铁。


    此时还没有反叛军,也没有各路藩王,朝廷对玄铁的管控十分严格,非寻常人家不可得。


    可同样是玄铁制的武器,她不久前也用过一把。


    那把她刺杀谢安之的长剑,那把谢承之书房中的长剑。


    谢承之……竟然是谢承之。


    谢安之方才喊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自谢承之出现之后,她视线便没离开过谢承之的身上。他腿脚不便,能在此时来到云县,便说明他在前晚谢安之逃婚时,便知道谢安之要到云县来。


    谢承之如何知道云县的呢?


    除非……和孟渊有勾连的,不是谢安之,而是他。


    林清瑜忽地想起,适才孟渊指路的那句话,他喊“承之”……


    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孟渊与谢安之的关系要亲厚得多。


    她后退几步,拉开了与孟渊的距离。


    “你与谢承之是至交。”


    她下着判断。


    若谢承之是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