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一个倒霉蛋

作品:《我不做女主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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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危险时,系统并不会预警,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因此,有忠叔并不能完全保证她的安全。


    出发前,秋水漪藏了把匕首在靴子里,袖子里装了个针线包,腰间放了几包面粉。


    信柳和信桃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一系列操作。


    “姑、姑娘,您放这些东西在身上做什么?”


    秋水漪拍着腰间,十分有安全感,笑盈盈道:“以防万一。”


    “!”


    以防什么万一啊!


    ……


    云安侯上朝去了,府中只剩梅氏一个主子。


    见了秋水漪,梅氏有一瞬的恍惚,“怎的这般打扮?”


    秋水漪双眼弯成月牙,“今日也算衣锦还乡,当然要穿得喜庆些。”


    梅氏缄默,勉强勾起笑,“好,最晚明日酉时,回来得太晚,娘放心不下。”


    “娘放心,我保证全须全尾地回来。”秋水漪神色认真,就差向天立誓了。


    被她这一打岔,梅氏笑出声,心中松快了不少,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放秋水漪离开。


    和娘亲告完别,秋水漪登了车。


    车夫一甩鞭子,吆喝一声,马儿迈开步子,马车徐徐驶出云安侯府。


    喧闹声透过厚重的车帘传入耳中,即便未曾见到,也能想象出是何等繁华盛景。


    说来惭愧,清水县与京城间的路程不过两个时辰,秋水漪却从未来过。


    不过,从郭家村到清水县还得两个时辰呢,一个来回便要花费快一整日。


    秋水漪将车帘掀开,好奇地四处张望。


    宽阔的街道两侧,店肆林立。


    各色吃食、成衣首饰、胭脂书画,数不胜数。


    放眼望去,琳琅满目。


    扛着糖葫芦的卖货郎大声吆喝,嗓音浑厚。


    他在前头卖力推销,身后跟了一串的稚童,眼巴巴地望着那红润晶莹的糖葫芦,嘴角带着点点亮光。


    秋水漪瞧得好笑,微眯了眼,忽而道:“忠叔,绕一下路,咱们从一合酥过。”


    忠叔甩了下鞭子,“好嘞,姑娘坐稳。”


    一合酥是原著中,秋涟莹最喜欢的一家糕点铺子。


    秋水漪让信柳的弟弟徐禧早早放出消息,今日她会去一合酥。


    希望这些时日的努力能有成效。


    秋水漪放下帘子,笑得温和无害。


    信柳和信桃却是无端心口一凛,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一合酥,信柳正要下车,却见秋水漪起了身。


    “姑娘也去?”


    秋水漪颔首。


    一合酥在京中颇有名气,店门外排起了长队。


    信柳让信桃陪着秋水漪在店外等候,自己去排队买糕点。


    秋水漪模样生得好,今日穿了一身白底绣石榴红的织锦短袄,下身同色系的褶裙,外罩一件银朱色金丝如意纹斗篷。


    发间缀着金丝镶嵌红宝石双蝶步摇,走动间蝶翅随之颤动,振翅欲飞。


    坠下的流苏落在脸侧,眼中映着宝石的红光,衬得那张脸明艳非凡,耀如春华。


    亭亭站在那儿,便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不远处的楼阁之上,男子惊喜的声音落下,“涟莹姑娘!”


    雅间内众男子纷纷抬头看向窗外。


    “涟莹姑娘在哪儿呢?”


    “让开,快让我看看。”


    宝蓝色流水暗纹锦袍的男子扒拉开面前一个脑袋,垫着脚眺望。


    须臾,他眉心拧起,眸色遽然一沉。


    “那不是涟莹姑娘。”


    “不是涟莹姑娘……”有个男子猜测,“难不成是云安侯府最近找回来那个?”


    长兴伯府世子邓世轩语气肯定,“十有八九就是她。”


    “这也太像了,一眼望去,几乎和涟莹姑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听这话,邓世轩怒了,“涟莹是涟莹,是在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涟莹。她是她,做什么将她们相提并论?”


    “而且,”邓世轩唇瓣一掀,讥诮道:“也不看她配不配。”


    近段日子,京中传言云安侯府新找回来的二姑娘,处处模仿大姑娘秋涟莹的穿衣打扮、行事做派,就连喜欢的糕点,也要和大姑娘一个口味。


    邓世轩起初并未放在心上,但那谣言穿得有鼻子有眼,说什么秋大姑娘喜爱亮色,二姑娘隔日便求着侯夫人要色彩明丽的衣裳首饰。


    大姑娘待下人温和有礼,二姑娘便和婢女同塌而眠。


    大姑娘喜爱一合酥的糕点,二姑娘便日日派遣婢女出府购买。


    邓世轩爱慕秋涟莹,一向容不得别人欺辱,听到这传言时,心中便有一团火在烧。


    被折磨了几日,无意间知晓秋二姑娘今日会路过一合酥,按耐不住,邀了友人一探究竟。


    如今见到与秋涟莹别无二致的秋水漪,怒火蹭蹭往上涨。


    友人们自然也听到了那传言,纷纷安慰道:“不过是东施效颦,她再怎么学,也学不会涟莹姑娘的神韵。”


    “是啊,自取其辱罢了,何须你放在心上?”


    一道声音突兀地愤愤道:“她怎么连涟莹姑娘与婢女共用一伞的佳话都要学!”


    邓世轩垂头。


    原是空中下起了雪,婢女取来一把伞,那位二姑娘将伞推向了婢女,二人站在同一把伞下。


    重重一掌拍下,邓世轩气极,“不知所谓!”


    对他来说,秋涟莹便是那高高立在云端,超凡脱俗、不染纤尘的神女,不容人亵渎。


    若有人不自量力地想要取而代之,那便是对他的挑衅。


    邓世轩乃长兴伯府唯一嫡子,一向霸道惯了,当下便道:“本世子非给她个教训不可。”


    ……


    买完糕点,秋水漪回了马车。


    登车之前,她回首望了眼。


    “姑娘,怎么了?”


    信桃问。


    秋水漪摇头,“没什么。”


    好像有人在看她。


    但当她看回去时,那视线又消失了。


    想到某个可能,秋水漪愉悦地靠在软枕上,慢条斯理地捻起一块糕点。


    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


    ……


    马车驶了三个时辰,终于到了秋涟莹失踪的松柏林。


    半个月过去,当日留下的痕迹早已被大雪掩盖,瞧不出丝毫端倪。


    虽说她被韩子澄所俘多少与秋涟莹有关,可这些日子与云安侯夫妇相处,秋水漪是真心实意将他们当成亲人。


    秋涟莹也是云安侯和梅氏的家人,无论身在何处,希望她能平安。


    过了松柏林,在秋水漪的指引下,马车驶向一条崎岖山路。


    颠了整整一个时辰,一座藏在山脚下的山村映入眼帘。


    群山连绵,小径曲幽,宁静致远。


    一切还是秋水漪临走前的模样。


    马车进入村口,瞬间吸引了村民的注意,三三两两地围上来,目光好奇又敬畏。


    信桃和信柳率先跳下马车,转身去接秋水漪。


    人群刹那吵嚷开来。


    “秋丫头,你怎么从这上边下来了?”


    “是啊,还穿成这样。”


    “秋丫头,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半个月不见人,婶子急得都要报官饿了。”


    叔婶们说着走近,信桃信柳警惕地挡在秋水漪面前。


    “没事,这些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婶婶。”


    秋水漪拍了拍两人的肩,越过他们。


    言简意赅将事情说清楚,徐婶高兴了。


    “好啊,找到亲生父母,你这丫头后半辈子可享福了。”


    其余婶子叽叽喳喳闹开,“可不是,瞧秋丫头这身打扮,她家里该是当大官的。”


    秋水漪腼腆地笑,吩咐信柳二人将备好的礼品分下去,趁着婶子们高兴时,移步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