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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皇上赦免了沈晏的罪行，允他回京。


    早朝下的圣旨，中午时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沈晏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他是广平侯家的大少爷，五年前被流放了。”


    “既是侯爷的儿子，又怎会被流放？”


    “当然是犯了大事儿了，五年前……”那人压低声音，“这沈大少爷将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瑞王殿下推下观景阁导致瑞王双腿残废，皇上念旧情免了沈大少爷的死罪，只判了流放。”


    “如此大罪，也可以赦免？”


    “许是老国公在边关抵抗北蛮大获全胜，皇上为了安抚他才法外开恩的吧。”


    “那这沈家大少爷与老国公是何关系？”


    “老国公是沈家大少爷的外祖，当年亲率七十二骑追出玉马关斩杀北蛮左丞相的便是老国公。”


    “原是如此呀，皇上倒也是重感情，不然只谋害三皇子这一项罪名，沈家大少爷就必死无疑。”


    “话虽如此，沈家大少爷能不能活着回京还是变数，三皇子当年可是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当今更是属意他做太子，却被自己的伴读背叛，他难道会让沈晏活着回来吗？”


    “嘘，别说了……这种事儿可不敢瞎说。”


    ……


    七皇子萧允匆匆来到瑞王府，气的一连摔了三个茶盏。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当年就应该直接砍了沈晏的脑袋，最后竟只判了他流放，现在倒好，竟连流放都给赦了。”萧允咬牙切齿，“父皇难道一点父子亲情都不顾念吗？”


    “七皇子可不敢胡说。”刘公公惊慌地摆手，“小心隔墙有耳。”


    萧允呵了一声。


    还隔墙有耳呢，那些探子都不屑来瑞王府听墙角。


    三哥虽是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为了安抚三哥而已。


    三哥失了腿，也失了父皇的宠爱，更失了骄傲，失了未来的一切可能。


    而这一切都是沈晏害的。


    萧允看了一眼坐在木质轮椅上一脸冷淡仿佛事不关己的人，眯着眼往外瞅了瞅后，压低声音：“三哥，你放心，沈晏绝不可能活着回京。”当年他只有十岁，手中无人，所以无法为三哥出气，现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沈晏活着回来。


    “他早就死了。”萧彻淡声道，“不需你动手。”


    “死了？”萧允皱眉，若有所思，“当年他被流放后没多久确实有传言说他被人给杀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但也只是传言而已，并未有确切的消息，万一他没死呢？”


    “不可能。”萧彻身边的贴身侍卫春山面无表情道，“万箭穿心，断无活路。”


    萧允惊诧的张大嘴看着一张冰块脸的春山，半晌后又闭上了嘴。


    当年三哥从五层高的观景阁上摔下来，能活下来实属命大，可惜双腿却废了。


    观景阁上只有三哥和沈晏两人，观景阁下无数人亲眼看到沈晏将三哥推下楼。


    谋杀皇子理应问斩，可父皇却顾念老国公也顾念广平侯府最后只判了沈晏流放。


    三哥当年只有十九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又岂会让沈晏活在这个世上。


    想来是春山出手去料理了沈晏。


    春山是顶级杀手，但凡他出手，手下绝不会有活口。


    如此他就放心了。


    萧允往椅子上一坐，心情很好地招手：“来人啊，看茶，上点心，这一天天儿的，差点儿给本皇子气死。”


    ……


    京中的小道消息向来传的快消散的也快，没几日便没有人再谈论沈晏了。


    三千里流放路，三皇子断不会让沈晏活着的。


    沈晏大概早已于五年前就死在了流放路上。


    皇上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如今赦免，也只是全了老国公的面子而已。


    毕竟北蛮来袭，朝中无人领兵，若不是老国公，北境这次必吃大亏。


    所以半个月后，当低调的蓝顶马车进入京城时，无人在意。


    直到在醉酒居二楼饮酒的安王世子自风吹起帘子的马车内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昔年安王世子萧安与沈晏一同于宫中陪皇子念书，朝夕相处数载，而沈晏流放那年已经十七岁，五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