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神社的交换

作品:《[柯南]零的观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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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大地上,照拂着每一寸土地。远处稻田郁郁葱葱,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了层层涟漪,像是大自然的呼吸,平静而有节奏。


    这里比米花町的生活节奏还要慢一些,以其独有的魔力,让人们放慢脚步,忘却繁忙的工作与虚假的人际交往。


    大阪,泉佐野市。


    安室透很少有这种机会,一个人坐在神社内的长椅上,看着日光渐移,鸟居的影子被缓缓拉长。


    这个时候,他反倒不会去想公安的任务,以及组织的阴谋。甚至,连把他丢在米花町的那个人,他也没有去想,只是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份令人心安的宁静。


    偶尔有几片晚樱的花瓣随风飘落,轻轻落在他的肩头,然而并不曾停留下来,又被一阵和风带走。


    “降谷先生。”他的思绪安似乎随着线香烟雾的缭绕而飘远,不可避免地幻听到了某位过于认真的下属的声音。


    回忆的闸门一旦开启,便如同流水般汹涌而出,难以闭合。


    他还听见波洛咖啡厅总是笑得很开朗的女服务员叫他“安室先生”、戴着黑色针织帽的长发男人喊他“降谷零君”、右眼隐藏在墨镜镜片下的男人称他“波本”……


    甚至还有更加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


    “——小降谷。”


    “——零。”


    就好像有谁将手搭在了自己肩上。他当然不会回头看那些人是谁,因为他再也清楚不过地明白,一些都是幻觉。


    正如无人能逆转时间的洪流,已逝之人亦无法复生。


    安室透抬手撩起自己的前发,发丝从指尖划过,又垂了下去,遮住大半视线。


    就这样多停留一会吧。


    话说回来,她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呢?“安室先生”、“安室君”……她好像也叫过自己“透君”,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时间线再往初遇时的那一天回溯,她又是如何开口的来着……


    他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身体后仰,放松地倚在椅背上。


    朱红的鸟居与葱郁的丛林形成鲜明的对比,象征着人界与神界的分界线,庄严而又神秘。


    有人打着遮阳伞向神社的方向靠近。走到鸟居前,那人收起遮阳伞,向鸟居深深鞠了一躬,沿着参道的右侧进入神社范围。


    安室透突然有些拘谨,他换回了正常的坐姿,又觉得这样太过刻意,手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他看着若月明海在手水舍前站定,净手漱口,神态虔诚。


    “咳咳。”安室透故意清了清嗓子,在静谧的神社中显得格外清晰。


    若月明海将水舀放回原位,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瞥了过来。


    本来应该留在米花町的那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树下的木椅上,红日浮动于稀疏的树梢间,将辉光洒在他的发丝上。


    神社果然都充满了灵异。


    若月明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原本走出好几步的她,再次倒退回手水舍前。一定是刚才净手时不够虔诚,所以才被神明大人降下了玩笑。


    这一次她不敢胡思乱想,心无杂念地完成了净手仪式。


    做完这些,若月明海又看向古树,安室透仍然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就这样无言地凝视着自己。


    怎么想都不对劲啊。按照波洛咖啡厅的排班表来看,这个人难道不是应该在享受充实的打工生活吗?


    既然已经遇见了,再逃避开就多少有些没礼貌了。若月明海擦干双手,走到安室透面前:“嗯……”


    安室透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她的下文。


    “就是说……”


    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显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脸颊也染上了一层绯红,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明显。


    若月明海迅速地将视线从安室透身上移开,目光游移不定,最终落在了附近的青绿色绣球花上。


    “我不是来求御守的。”


    “是。”安室透忍俊不禁,“你也不是故意丢下我的。”


    若月明海紧张地后退一步:“你该不会从甘露那里获取了我的定位吧?”


    “不应该说是‘命运的安排’吗?我只是在附近给车加油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推荐了这个地方,就上来看看。”安室透往木椅的左侧坐了坐,示意若月明海坐到旁边,“甘露倒是邀请我加入她的聊天室,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就拒绝了。”


    拒绝是明智的选择。若月明海在心中赞许地点了点头。一旦加入甘露的聊天室,那个人的人生就要定型了,将会随时收到甘露的刷屏,从此脑海里全是甘露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


    “如果你想清除定位系统的话,我可以帮忙。”安室透又说。


    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来帮她的。虽然他有时也会觉得,若月明海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有着自己的能力,但他总是对泉佐野市产生不安的情绪。


    他也同样对她过去的经历产生好奇,想知道在若月明海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


    “定位我的动向,肯定不单单是琴酒或者梅斯卡尔的意思,就这样留在手机里也好,至少不会打草惊蛇。在有必要的时候,我换另一部手机行动就是了。”


    “明海,你有想过以后要怎么走吗?”


    清冷的神社里,游人渐渐多了起来,增添了几分热闹。


    若月明海没有归宿。


    ——她自己是这样想的。


    黑暗未曾将她接纳为同伴,而象征着光明那一方的荒海苍华也传达了拒绝自己的意思。


    “自行车、摩托车、汽车……没有这些工具的话,两条腿也能走下去。”她看见穿着白色礼装的神职人员步履匆匆,穿着传统和服的人聚集在神社正殿,“突然好多人……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红色的油纸伞下,一对新人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身着白无垢的女人,以及身穿黑色二重羽织袴的青年。若月明海很快就意识到,她在不经意间,已经误入了一场神前式婚礼。


    若月明海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五日元硬币,声音里难掩失落:“没有办法去参拜了……”


    她又想起那天在巷子里时,安室透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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