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


    大将军，您说这话，您让我怎么接下去？


    雷公电母都出来了！


    还“行云布雨”！


    呃，不对啊！


    雷公电母只负责打雷闪电，行云布雨是龙王的职责。


    暗探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在主公面前，居然还敢胡思乱想。


    眨巴眨巴眼睛，暗探装着没有听到阿史那曜的嘲讽，他继续道：“具体是什么办法，万年公主也没有说！”


    阿史那曜：……什么都没说，你跑来回禀个鬼啊！


    暗探察觉到阿史那曜汹涌的怒意，赶忙说道：“万年公主说，大将军若是真心想要解决中州的灾情，可以亲自去一趟中州，她也会带人前往！”


    人家虽然没有说，却愿意亲身前来，显然也是非常有诚意的。


    阿史那曜愣了一下，“她要去中州？”


    真的不是觊觎中州？


    只是想跟他谈合作？


    上次的合作，万年可没有亲自前来啊。


    甚至于，连姜砚池都没有出面。


    只是让一个宫女出身的女管事，负责合作事宜。


    难道，这一次交易的“条件”，要比水车、曲辕犁等更具价值？


    想到这里，阿史那曜心念一动，他赶忙问道：“万年可曾说，她想要交换什么？”


    暗探略显尴尬，他不自在地挪动了两下，说道：“万年公主说，具体的合作内容，可以见面详谈！”


    阿史那曜：……


    这么神秘，还真勾起他的兴趣了。


    而且吧，万年公主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利州，确实让阿史那曜有那么一丢丢的刮目相看。


    这一次，阿史那曜没有将功劳都推到姜砚池头上。


    因为按照姜砚池的脾气，他更喜欢“一力降十会”。


    直接进行暴力碾压。


    只要他不犯病，只需一个人，他就能摸上城门楼，将守城的护卫杀个片甲不留。


    如此，己方依然是没有伤亡，顶多就是守城的兵卒和百姓，会比较惨烈。


    万年公主是个女子，最是有“妇人之仁”。


    且，她自诩是皇家公主，要爱民如子，哪怕是利州守城的官兵，也被她当成了子民……


    阿史那曜根据对姜砚池的了解，已经收集到的有关沈婳的种种传言，做出了比较接近真相的猜测——


    巧取利州，是万年的主导。


    而能够想到如此巧妙法子的万年，绝非阿史那曜曾经误以为的“无知妇人”。


    阿史那曜这人，不贪恋美色，只看重强者。


    沈婳用计，巧取了利州，只这一件事，就足以让阿史那曜关注。


    至于要不要“重点”关注，还要看以后沈婳有无亮眼表现。


    “去中州？或许，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再好好的观察一下这位万年公主呢！”


    看看她到底是只会靠姜砚池的草包，而是真有实才的“神仙弟子”！


    “好！既然万年公主都要亲自前往，那我也索性去一趟中州！”


    短短几息的时间，阿史那曜的心中就已经闪现了许多想法，并最终做出了决定。


    他，要去中州！


    不管是会一会万年公主，还是亲自督导赈灾，他都要去一趟。


    ……


    “什么？阿史那曜出京了？”


    太和公主终于下定决心，她要接受高福的建议，毒死阿史那曜！


    掏出自己好不容易又攒下的几块银饼子，交给高福，让高福弄来了据说非常神奇的毒药。


    “无色无味，服用后，也不会立刻发作，而是会推迟个一天半日……”


    高福郑重地将一包毒药，交到了太和公主手里。


    这玩意儿，可金贵着呢。


    足足花了他一个十两的银饼子。


    至于其他的三个，则被高福昧了下来——跑腿不要跑腿费啊！


    再说了，作为主子，也该奖赏奴婢。


    想他高福，追随太和也有一年的时间，结果呢，什么奖赏都没有。


    这几块银饼子，就当成是他过去一年，辛苦服侍而应该领取的奖赏了。


    高福一点儿都不觉得心虚，更没有半点的愧疚。


    高福理直气壮，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太和也就没有发现端倪。


    且，她的所有精力，都在想着如何能够顺利的给阿史那曜下毒这件事上。


    她终究不是阿史那曜的女人啊。


    平日里，也很少有机会见面。


    除非是她赖在小皇帝宫里，然后，“碰巧”遇到来给小皇帝请安的阿史那曜，如此才有机会下毒！


    只是，有了契机，却也要考虑种种细节啊。


    如何下毒，如何让阿史那曜顺利地喝下去，事后又该如何逃脱……都需要仔细研究呢。


    总是选错路，总是在后悔得太和，莫名有种预感，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做选择了。


    若是成功了，自然千好万好，富贵荣华。


    可若是失败了，可能也就真的会死。


    阿史那曜本就对自己不看重，更是不会明知道她要杀自己，还能大度地宽宥。


    只要失败，暴露行迹，她就必死无疑！


    太和公主反复思索，还不断地进行“推演”。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几乎不管任何事，只想着如何能够顺利杀死阿史那曜！


    终于，她想到了稳妥的办法，并找好了“替罪羊”——小皇帝。


    呃，虽然一个三四岁大的小豆丁，还不太懂事。


    但他懂不懂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有证据证明，小皇帝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被阿史那曜杀死的，而他年纪虽小，却也想为父亲报仇……就可以了！


    有了证据，“真相”如何，根本无人关注。


    兴许啊，阿史那曜还要感谢她呢，她给他找了一个极好的“弑君”的理由。


    如今，已经占据京城以及中州等地盘的阿史那曜，已经占据了关内的大半土地。


    他其实已经有了称王的资本。


    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便有些碍眼了。


    阿史那曜只是不想背负无故弑君的骂名，可若是“被迫”，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动手呢？


    太和公主照着这个思路一想，忽然觉得，自己也算是帮了阿史那曜。


    即便失败了，兴许还能以此为理由，求阿史那曜饶自己一命。


    什么都想到了，也做足了准备，就在太和要动手的时候，却传来消息，阿史那曜出京了！


    ……


    利州。官道。


    沈婳和姜砚池也准备妥当，带着大队人马奔赴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