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ice］这章有点烧脑，中间时间循环那段描述可能需要慢下来认真看。


    Chapter 43. 上帝的指纹


    “或者你来霍格沃茨上学？你好像一直都在失学呢……”赫敏换了个建议，“学校里只有伊万斯教授，她不是还挺欢迎你的？布莱克教授如今也不在霍格沃茨，应该不会有你担心的那些冲突……虽然你绝对也不会想见现在的DADA教授，乌姆里奇简直就是个噩梦！”


    “我还有事要做，再说……五年级的课我其实也没必要上。”


    “也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魔法的水平远远超过同龄人。我甚至是霍格沃茨的年级第一呢，还是比不过你。”


    “大概是……某人教得好吧。”哈利回忆起自己曾经没日没夜、甚至豁出性命练魔咒的经历。突然有点遗憾，怎么小时候没出个魔法事故搞死自己。


    “我就觉得他虐待你。就算你是个天才，这个水平也非常令人震惊，你哪儿来那么多时间呢？说真的，我之前都用上时间转换器了，但也并不是能同时学所有的——”


    “等等——”哈利突然打断了她。


    “嗯？”


    “时间转换器……好主意。”


    “什么……你想到了什么？”赫敏狐疑的问。


    “我想试试用它对付黑魔王——”虽然对他威胁不大，但也可以让他难受一阵儿了。


    “哈利，如果你说的是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我们不能改变历史。”赫敏不禁担心起来，她一脸严肃，“很多人都想改变历史，但他们根本无法成功，他们甚至会发现，就是自己的参与才让历史变成了自己痛恨的样子。而他们的选择又会使未来走向更糟的结局。”


    “我知道，在时间魔法中，历史遵循诺维科夫自洽性，我想改变历史也改变不了啊。”哈利认同了赫敏的观点，但他接着又说，“放心，我没想改变历史，我想用时间旅行的副作用，改变未来。”


    “副作用……？”赫敏看起来还是十分忧虑，她当年拿到时间转换器的时候，实在被警告了太多玩弄时间然后翻车的事例。“什么副作用，你到底想怎么做？哈利，时间魔法很危险的，我真的会担心你。”


    “嗯……这么说吧，时间旅行搅乱了时间线之后，其实在这一小段时间线上，制造了无穷多个你。”


    “不是只有两个吗？所以我才可以同时上两门课。”


    “哦，不是说那个……而是……怎么说呢？你能见到一个小时之后的你；那个一小时之后的你，曾经在这个时间见过两小时之后的你；那个两小时之后的你，又曾经在这里见过三小时之后的你。虽然对于你本人，你只经历了一次，但这里其实出现了无数个不同时间点的你。”


    哈利直觉的想到，平时时间轴都是横向的，这里仿佛出现了一个纵轴，而纵轴上出现了无穷多个自己。但是这实在不太好解释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有。


    真正经历过时间旅行的赫敏却听懂了，她想了想，指出了哈利的话中的一个漏洞：“但是不同的自己不能互相见面，如果你试图去见过去的自己，也会引发非常可怕的后果。”


    “放心，我懂时间旅行的危险，不会乱来的。”哈利安抚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在这时间旅行的一小段时间线里，做一件事，就相当于有无穷个我，分别把这件事做了无穷遍。”


    “但是对于你来说，你只做了一遍。就像我用时间转换器去听课，我也只是听了一遍，而不是无穷多遍。”赫敏指出。


    “是这样，那么如果这件事可以传递呢？由未来的我继承给现在的我，再由现在的我继承给过去的我呢？


    假设，有一个黑盒子，我想要对这个盒子使用无数次魔咒……我是不是可以——


    计划好在两个小时之后回到现在。


    未来的我对盒子使用魔咒，然后把盒子交给现在的我。


    现在的我对盒子使用魔咒之后，等两个小时，再回到过去，把盒子交给过去的我。


    过去的我当然也会对盒子使用魔咒，等两个小时，再回到过去，把盒子交给过去的过去的我。


    你看，这不就已经叠了三次了？


    但其实我只用了一次魔咒，其他次数都是不同时间里其他的我使用的。”


    赫敏睁大了眼睛。


    哈利接着说：“然后当然，过去的过去的我拿到盒子，他也会对盒子用一次魔咒，等两个小时，再回到他的过去，把盒子交给他的过去，以此类推。对于我来说，我只用了一次魔咒，但对于这个盒子来说，它在时间中被传递，它被使用魔咒的次数却不断增加。”


    哈利有点兴奋的继续道：“然后考虑一下，我，未来的我、未来的未来的我……未来有无穷多个我。这个盒子从不知哪里的未来被传过来，所以它已经被无数个我，使用了无穷次这样的魔咒。不是吗？我说的时间旅行的副作用就是这个，可以直接获得一个无穷次的迭代呢！”


    “不行，这不可能成功。”赫敏反应很快，严肃地说，“你知道的，在时间旅行中，历史不可能被改变。每次循环，盒子被使用魔咒的次数都+1，这也是改变历史了。未来交给你的盒子，和你交给过去的盒子，这两个盒子上面的魔咒次数不一样，所以盒子的内容物也不一样，所以历史被改变了，这样的设计根本就成功不了。”


    哈利笑道：“这件事可能更神奇一点。我确实会对这个盒子增加一次魔咒，但这个盒子根本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因为盒子被使用魔咒的次数，是无穷次。麻瓜的数学家说无穷加一还是无穷。”哈利跟赫敏讲起了希尔伯特旅馆的故事，最后又说：“所以在时间中传递的，一直都是一模一样的盒子，所以我没有改变历史！”


    赫敏也曾经听过希尔伯特旅馆的故事，此时被哈利这样提出来、这样用出来，却是闻所未闻。她张了张嘴，想找出个漏洞来，却也找不出来。


    “而且我可以试试嘛，如果这样的设计不能成功，那么根据诺维科夫自洽性，我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个时间循环——比如我会根本无法成功对它使用魔咒，对吧？”哈利打算这就动手。


    “……”最后赫敏只有嘱咐道：“不要做危险的事……”


    “好啦，我知道了。”哈利眨了眨眼。


    他想起自己几年前似乎和赫敏说过同样的话，也是分别在即的嘱托——那时他打算离开霍格沃茨，最后的一天，他对赫敏说不要去做危险的事，不要加入凤凰社。


    然而赫敏后来还是决心加入凤凰社，她还说，有很多事情值得为之奋斗。


    哈利很喜欢赫敏那句话。


    ####


    信息量不再是阻碍。


    他现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能搞到无穷大的信息量。真的是无穷大哦。


    哈利点了点鼠标，盯着电脑屏幕上谷歌搜出来的图，那图画在三维立体坐标系里，看起来有点像个横放的葫芦。


    曼德勃罗集，这是一个著名的分形图案，由极简单的公式，通过无限次递归、迭代，就会产生一张拥有无限细节的图——无论你怎么放大，在最细节的细节处，还是有无限的细节，可以继续无限放大。


    哈利设计了一个魔法等价于这个公式。


    他捞起放在鼠标旁边的魔杖，试了试，使用一次这个魔咒，一个葫芦形状的魔法阵出现在他面前。


    哈利对着魔法阵，再次念动咒语，魔法阵的边缘变得更细节了。


    而这个花纹可以被另外的魔法读取为信息量，再从黑魔标记的管道传递过去。


    所以现在，他只需要对这个魔法阵，使用无数次魔咒而已。


    无数次，而已。


    现在看来，无穷也不远。他其实只需要用一次魔咒，但他可以通过一个巧妙设计的时间循环，从时间那里白僄一个无穷。


    所以现在，他需要一个时间转换器。


    哈利用了潜行魔法，独自一人闯入了魔法部，从神秘事务司那一圈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色木门的某一扇后面，偷到了一个时间转换器。


    过程对他来说并不难，他之前为父亲做事时，有时为了找仪式要用的材料，也只身闯过不少龙潭虎穴。他仿佛又轻车熟路的干起了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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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斯莱特林城堡，黑魔王也从魔法部得到了消息，神秘事物司有人闯入，丢了一个时间转换器。他很容易猜到是哈利。


    “时间转换器，你在计划什么，我可爱的哈利？”黑魔王喃喃低语。


    总不至于哈利想要改变历史吧？时间旅行者已知的历史，就是时间旅行者既定的命运，穿越时间根本不可能改变历史，这已经被魔法学者从理论上证明了。这点常识，那个男孩应该还是知道的。


    何况时间转换器最多只能回到五个小时之前。Vldemrt也不太担心哈利能造成什么威胁。


    所以他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的哈利能干出什么来。


    ####


    哈利知道时间旅行的规则——历史不能改变。


    在时间旅行中，我们总会把历史改变成我们所知的那个样子，就像不能改变的命运一样。


    所以他必须遵从历史不变的原则，必须设计一个可以完全复现的流程，保证每一个时间轮回中的自己，做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事。


    书桌上摆着几个封装魔咒，和其他奇形怪状的魔法道具，还有一个黑色的纸盒子，是他自己刚刚折好的。


    哈利准备好了一切，他的计划正式开始实施：


    1. 他盯着手表，记下这个时间。


    2. 心里对自己承诺，两个小时之后的自己将回到现在这个时刻，把那个黑盒子放在门口，敲敲门，然后幻影移形离开。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哈利心跳加速，听到这敲门声是个好兆头。


    然后是幻影移形的空气爆破声。


    哈利打开门，一个黑色的方盒子端端正正的摆在门前的地板上。


    这个盒子看起来，和他桌子上摆着的那个一模一样。因为其实就是同一个，只不过它来自未来。


    哈利把盒子抱进屋，这个盒子里装着他的迭代魔咒，那个曼德勃罗集花纹的魔法阵。


    3. 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是对着盒子使用一次迭代魔咒。


    如果哈利的推论无误，这个盒子里已经装着无穷的信息量，绝对足够炸掉父亲的仪式。


    4. 然后，他会召唤黑魔标记，读取盒子里的信息，把信息塞进黑魔标记的管道，让仪式信息过载。


    5. 等到仪式炸掉，他再用时间转换器回到两小时前，把黑盒子交给过去的自己。


    6. 然后幻影移形到其他地方，躲两个小时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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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小心翼翼的把门口那个黑盒子摆在祭坛上，周围的魔法仪式摆设早已准备好了。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抬起魔杖，集中精神，甚至把咒语念了出来——这在他这个用惯了无杖无声魔法的人身上还挺不常见的。


    这件事，他必须认真对待，绝对不能出错。


    然后一道炫目的闪光，魔咒进行得很顺利，盒子内部发出红光又熄灭，说明里面迭代魔咒次数加一。


    成功了！哈利的心在狂跳，他虽然从理论上推断这个离谱计划可行，但真的宣告成功时，他还是几乎不敢相信。


    然后他需要召唤黑魔标记。


    黑魔标记有通告黑魔王的功能，这种事当然不能在无辜麻瓜的房间，哈利必须另找个地方。


    哈利抱着那个黑盒子，幻影移形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旷野。他知道如果父亲来了可能会发生一场战斗，哈利提前做了准备，所以动作很快，迅速而仔细的布置了稳妥的防御结界，父亲的攻击再强，也应该能抵挡一阵。


    然后他垂下头，闭上眼睛，心中想着父亲……


    哈利身上没有黑魔标记。他一个编外人员，想要召唤黑魔标记，就需要对标记主人的忠诚。黑魔标记的魔法是这样的。


    哈利扪心自问，他是想要对付那个人的，可直到现在也依然爱着那个人吧……他为了去做正确的事，只能压抑自己的爱，压得自己的心都不敢再跳动起来。哈利虽然被伤透了心，却还是爱的……这样的爱，又如何不算是忠诚？


    哈利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那份被压抑的爱上，他想着他的父亲，那个人如何救过他，如何是他的整个世界，如何牵动着他生命的意义。他的仰望，他的追随，他无望的爱。还有后来，那些虽然虚假，但也有些甜蜜的日常。虽然现如今每每想起这些，哈利总是会被负罪感吞没，他不能允许自己再去爱那个人了——但不是现在。就在眼下这个瞬间，他可以偷偷的放任自己的心，明目张胆的对自己承认那份感情。


    然后哈利认真的念出那道魔咒：“尸骨再现。”承认那份感情，只因为，哈利要对付他的父亲。


    一个绿莹莹的骷髅与蛇的标记，在他的魔杖尖显现。不需要发射到天空，只有巴掌大，漂浮在哈利面前的空气中，依然如星点一样闪着光。


    不出哈利所料，他完全能够召唤出黑魔标记……魔法见证着他的心。


    黑魔标记本身就有召唤黑魔王的效果，所以哈利一点也不意外父亲几乎是立刻出现在防御结界之外。


    “召唤黑魔标记……怎么，哈利这是想我了？”Vldemrt缓步走到结界边缘，他戏谑道，他也看见了那个绿莹莹的标记，他也清楚召唤黑魔标记需要忠诚：“莫非你终于考虑清楚，打算回到黑魔王的身边来？”


    “是的，我考虑清楚了。”哈利抬起下巴，大声回应。指的是他之前没说完的那句话——我考虑清楚该怎么对付你了。


    然后哈利挥动魔杖，杖尖指向放在旁边的黑盒子，一道金光划落，正落在盒子上，黑盒子被一片光晕包围，然后散发出大量蓝白色的刺眼的汹涌光波，直涌向那个飘在半空中的黑魔标记，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