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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恣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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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莺睁眼时天光大亮,窗外小鸟叽叽喳喳欢叫着。


    被人搂在怀里,叶莺恍惚一瞬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想起床,身后的人意识到她醒了,在她耳边问:“睡好了吗?”


    声音温润动听。


    叶莺侧首,看到的是景珩俊美的脸,眉眼含笑看着她。


    “怎么不叫我?”叶莺坐起来,这次景珩没有拦她,也跟着起床。


    她满脸绯红,既是两人挤在不大的贵妃榻上热的,也有几分是害羞。


    “睡好了一整天才有精神,喜娘在外面等着,不急”。


    景珩早就醒了,张承和一大早在门外唤他,说喜娘已到,被他命在外面等着。


    张承和一大把年纪,恁是面红耳热地走了。昨晚他以为景珩在叶莺屋里呆上一会就会出来,哪知待到喜娘上门都没动静,若是两人住在王府恐怕都不会如此。


    不过景珩做事就是这般出其不意,他一个下人不敢多置喙,更不会在自己主子房中事上多嘴多舌。


    只是习俗婚前回避图的是吉利,尽管张承和亦没多看好这对夫妻,心中还是默默祝愿主子得偿所愿,得个替身也是一种愿。


    叶莺坐在贵妃榻沿边,却是没动,后知后觉意识到睡了个好觉,昨夜无事发生。


    昨夜她的心思都在黑夜中的叶灵仲离身上,此刻她才清醒的认识到,几个时辰之后她就要和身边的男人同床共枕,虽然昨晚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很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本不是她的期待。


    肩上突然被景珩搂住,他侧着脸从她身后看过来:“怎么了?没睡好吗?”


    这贵妃榻对于两个人来说过于狭窄,昨晚他虽愉悦,其实睡得腰酸腿疼,他猜想叶莺或许亦如此。


    叶莺摇摇头,想到景姝的话,心中极为忐忑。她侧首看向景珩,他温柔地看着她,眸若春水,情意流转。


    叶莺心中完全没有这样的情感,她的表情甚至称得上呆滞。


    看着景珩似乎很好说话的神情,叶莺忍不住想,如果此时她说反悔了,他会怎样。


    可这会天清日白,门外等待她的只有喜娘,高玄泰等了一晚的马车,现在应该不在了吧。


    景珩的手抚上她的脸:“怎么了?”


    叶莺抓住他手腕上的衣袖拉下他的手,景珩顺从地依了她。


    “因为我在这里睡,不开心吗?”


    叶莺看着他的眼,踌躇片刻问:“殿下,你会让我找玉玺吗?”


    景珩忽的就明白了,是景姝。


    他和景姝过往没什么往来,按照他们过去的交情,她差人送份礼已算得上深情厚谊,可她亲自登门,还要和叶莺聊上几句,显然不是因什么兄妹之情,他俩的兄妹之情淡得如山涧溪水,一眼见底。


    她翻不起波澜,可他忘了她其实能扰动叶莺的心,她俩以前很是亲密。


    “玉玺一年来都未有下落,皇兄找了许多地方”,景珩不疾不徐道:“有人猜测明婳那晚逃出宫城时带走了它,也有人猜仍然藏在宫里无人知晓的地方。


    皇兄和我提过,或许以后你可以问问父皇”。


    景珩直白承认了心思,叶莺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我要问吗?”叶莺迟疑道,“我不该参合这些的”。


    沾上这些意味无上权势的东西,以后想置身事外可困难重重。


    可她心中魂惊魄惕,第一次清晰无比的听人说,她可能带走了玉玺,说这话的人不是市井闲人茶余饭后的道听途说,是那夜在现场的景珩。


    那她拿了吗?她不记得。


    景姝说,或许有转机,叶莺暗想,她有玉玺,有清醒后的父皇支持,她是否可以召集景珣旧部重新来过。


    可景珣已经不在了。他没有她幸运,可以重新回来。


    叶莺掩饰着脸上藏不住的黯然,垂首不再看景珩。


    景姝所说为真,景珩为找玉玺而娶她,这么大的阵仗下做这件事,那她拿了玉玺或者知道玉玺下落十之八.九是真的。


    景姝不像说假话,可她现下想不起来。


    “你若想问便问,不想便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景珩浑不在意,“若你找到玉玺,不过是皇兄会高兴一些,喜欢你一些罢了。


    他现在没有玉玺,皇帝不也做得好好的”。


    景珩从来就是这样想,玉玺不玉玺的不过是堵众人之口,似乎拥有玉玺后承袭皇位是顺意天命,可若实力不够强,便是抱着玉玺日日枕睡,这天下就能坐稳么。


    找到玉玺唯一好处,在景珩看来,就是让皇兄心安,颜面上好看,若叶莺知晓玉玺下落,愿意做这样的顺水人情,他亦是很高兴,到底景琮是他唯一胞兄,他亦希望皇兄达成所愿。


    至于他曾和叶莺提过,景琮亦可能是派出黑衣人的人,不过是他根据黑衣人的数量和身手,对京城里有能力养黑衣人的权贵一种客观评估,他内心深处并不认为景琮会做这样的事,于景琮无任何裨益他何必多此一举。


    景珩轻描淡写的话,在叶莺听来似乎是一种激将。


    她情不自禁又看向景珩,他眉眼淡然,似乎的确不怎么在意。


    “真可以不管这件事吗?”


    景珩浅笑:“这本就不是你的事,你大可不必在意”。


    叶莺看着景珩,脸上亦渐渐漾出笑容。


    他真因为心悦她而娶她么,或许有了肌肤之亲后有了那么一些男女情意,但仅因为如此而娶自己,叶莺不大相信,或许许多缘由的糅合,因她的美貌对她有那么一丝情意,因对权利的追逐而对玉玺的渴望……这样才符合叶莺的认知。


    玉玺,回到京城叶莺无数次听过它却不以为意,像一粒饱含生命力的种子,忽忽间这粒种子被风吹进心里,它汲汲吸取她心中的各种杂念,最终牢牢拽紧她的心,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如果玉玺本就属于她,她怎会不拿回来,上天送她到景珩身边,就是给她机会拿回玉玺,再逆乾坤?


    蓦然间,纷纭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