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番外if(3)

作品:《今天从水里捞到人了吗

    江酌洲一开始是在楼下等人,等不到后他给宴聆青发了讯息,他今天需要去一趟公司,他想把宴聆青带过去,但讯息一直无回复,于是他又打了电话。


    电话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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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拨几次都是无法接通。


    然后江酌洲上了楼,敲门无人应允,推门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应答,那时候他心里已经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出去在二楼找了一遍,依旧没找到人后他又回到了房间。


    这次连被子和衣帽间他都翻过,的确没有人。


    然而在他转身的刹那,那面空荡荡的墙下突然显现一个人影,不是他眼花,也不是错觉,一个人从无到有,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出现的还是怎么都找不到的宴聆青。


    他说他是鬼。


    鬼?


    江酌洲觉得有些荒谬,这个世界上真有鬼?他曾经有过的那些荒谬念头有一天竟然会成真?


    其实一些视觉上的误差和巧合不是不能造成刚刚的效果,如果宴聆青告诉他看错了,他会怀疑但也会相信,但他说他是鬼,江酌洲有无数个理由反驳,可他知道,他心底是信的。


    “你真的是鬼?”江酌洲又问了一遍。


    “是的,少爷,我是水鬼。”宴聆青说着还重重点了头。


    “怎么证明?”


    做人需要身份证明,没想到做鬼还需要,宴聆青有些苦恼,他往四处望了望,然后视线定在了床边的桌子上,那里放着一个他的水杯。


    “少爷,你看那杯水。”


    江酌洲没有松开攥着的那只手,侧了身体往他示意的地方看去。


    宴聆青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一动不动盯着那杯水,周身气息逐渐有了变化,随后江酌洲看到杯子里的水被控制着溢了出来。如一条透明的小蛇,从杯沿到桌子再到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这样可以证明吗?”他语气轻扬,略微多了些向江酌洲讨奖的意思,“我是很厉害的那种鬼。”


    “是吗?”江酌洲只是随口反问,他心里复杂,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你变成鬼,我还能看到你吗?”


    “都可以,我想让你看,你就能看得到。”


    “这样啊。”江酌洲松开了他的手,带着叹息般说道。


    他转身要走出去,走了几步又站定说道:“下去吃早餐吧,我去一趟公司。”


    江酌洲走了,宴聆青下去吃了早餐,吃的时候才发现江酌洲的早餐也没有吃,然而他出餐厅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早餐都不吃?


    他每天都会吃的啊,听说人类会有些忌讳,是不是知道他是鬼后,就不想和他同桌吃早餐了?


    宴聆青越想越有可能,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工作前程。


    听主角受说老板不喜欢一些人的时候,会想方设法挑他们的错,然后把他们开掉或者等他们自己辞职。


    他现在没有活干了


    ,然后老板就会说你怎么一天到晚不干活?然后骂他一顿再扣他的工资……不对不对,江酌洲从来不骂他。


    宴聆青摇摇头,捧着牛奶把它喝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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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时候江酌洲没有回来,晚上回来的时候错了晚餐,他说他在公司里吃过了,然后第二天早上告诉他需要出差几天。


    “我不用去吗?”宴聆青这样问他。


    “你……”江酌洲的眼神宴聆青看不懂,“你待在家里。”


    宴聆青抿着唇没有说话,不太高兴,但江酌洲还是走了。


    他要雪藏他,宴聆青最近在网上学到了这个词,很像。不知道江酌洲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没有给他打电话,等了两天后他决定另谋出路了。


    ……


    江酌洲的出差是之前就定好的,但原本的计划是带宴聆青一起去。至于后面为什么不带了,江酌洲想不清楚,而他需要时间去想清楚。


    江酌洲:【他今天在家吗?】


    曹伯:【在的,少爷。】


    看到这条回复,江酌洲心里松懈不少。


    宴聆青是鬼。


    他怕鬼吗?


    在那之前,鬼是虚构的、想象的不存在的东西,他不会因此感到害怕,在那之后,他面对的是宴聆青,首先想到的也不是害不害怕。


    没有人会害怕宴聆青这样的鬼。


    当他给出“鬼”的答案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他对他的特别、对他产生的情愫是不是都是因为受鬼迷惑而来,他的感情都是假的。


    这个想法刚产生就被否定了,如果他被迷惑了,他不会那么清醒地想到这些东西。


    所以他对宴聆青是真的。


    他对宴聆青究竟是什么感情,在那之前江酌洲就已经问过自己无数遍。


    一开始是怀疑,怀疑中又始终带着无奈和容忍,对他莫名产生的关爱和照顾,有时候也会升起一股责任感。


    但他从不是感情泛滥、善心过多的人,他一面觉得莫名奇妙,一面又甘之如饴。


    后来他给自己找了理由,宴聆青还那么年轻,乖巧听话又漂亮,小小年纪流落在外还失去了记忆,他也是视觉和感官动物,对宴聆青这样的人产生那些情感也算正常。


    再后来那些情感就变得更深更复杂了,譬如他不喜欢宴聆青离开他的视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他有了占有欲,这种欲望还在逐渐加重。伴随这种欲望产生的还有不能放在明面上的隐秘心思。


    江酌洲想他或许喜欢上了宴聆青,或许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开始了,一见钟情钟的不管是什么,他喜欢他都已经成了事实。


    比起一段恋爱,几夜欢愉,他的“喜欢”想要更多,而这要考虑的就更多。


    在他只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对宴聆青还没有任何表露的时候,他告诉他,他是鬼。


    人鬼殊途,比起之前的距离,现在他们之间又筑起了一道高墙。


    算了吧,江酌洲想,他是非要他不可吗


    ?


    “不是”两个字却无论如何答不出来。


    但这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太虚幻了,他抓得住一只鬼吗?他们之间“看见”和“看不见”甚至都不由他决定。


    江酌洲需要把事情放一放,也需要时间想一想,他让宴聆青留在家里,从本质而言,就是从没想过让他离开。


    【他今天在家吗?】


    第二天江酌洲又问了同样的话。


    曹伯给了肯定回答。


    第三天宴聆青白天出去了,晚上才回来。


    江酌洲想,或许他是出去玩了。


    第四天第五天也是这样,江酌洲皱起了眉。


    江酌洲:【他出去做了什么?】


    曹伯:【少爷,小宴没说,只说自己有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少爷您不用担心。】


    江酌洲担心,但担心的点和曹伯所想不同,现在已经放寒假了,他天天出去做什么?


    他心里有答案,却并不高兴这个答案。


    一想到两个年纪相仿的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亲密无间,江酌洲胸口就像堵了一团棉花。


    他会不会嫌他年纪大?


    江酌洲闭眼靠进沙发里,将这些没影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了下去。


    离开宴聆青并不能让他想清所谓人鬼殊途,这只会让他更想念他,更确定哪怕他们之间有无数高墙他还是想要他。


    出差时间定的是七天,江酌洲提前一天完成工作决定回去。


    他和宴聆青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再在适合的时机向他透露自己的心意。


    他会接受吗?


    江酌洲无法确定,他甚至不确定鬼会不会有这种感情,如果不能……如果不能他要怎么将这只小水鬼养在自己的领域?


    鬼,对应的是道士、天师,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么道士天师之类的职业也不全然是骗子。


    江酌洲睁开了眼,眸色暗沉而危险,他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回到A市,回到金双园江家别墅,江酌洲虽然一直想见到宴聆青,但他到的时间是下午,意料之中,宴聆青这个点不在家。


    他拨了一次电话,没有人接。


    【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我去接你。】


    【我回来了。】


    一连发了三条讯息出去,江酌洲等着他回复,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什么也没等到。


    宴聆青很爱他的手机,有时候玩起来就像叛逆期的青少年,手机不离手。没看到消息这件事一开始就被排除,江酌洲有些坐不住,他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十几秒的等待显得相当漫长,不过这次被接通了。


    “宴聆青?”


    “嗯,是我,我是宴聆青,你好。”少年清澈的干净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江酌洲发现自己因为见不到他而产生的焦躁立马被抚平不少,他嘴角不自觉浮起一点笑意,“嗯,是我,我回


    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要一个多小时。”


    “在哪里?去接你好吗?”


    那边没有出声,过了一会才道:“好吧,我在游乐园鬼屋。”


    宴聆青口中的游乐园江酌洲知道指的是哪个,那么喜欢游乐园吗?是不是又和那个叫凌羽的一起?


    ……


    宴聆青在江酌洲出差第三天,成为了游乐园鬼屋的一名NPC员工。


    上班的时候手机要求静音,他没有听到江酌洲打给他的电话,信息当然也没有时间看。


    第二次的时候他在休息室,正好看到了打来的电话。


    其实他自己回去比较快,但是江酌洲想要来接他,他现在是有两份工作的鬼,少爷的话还是要听的。


    他想接,他就随便他接。


    下班之后,宴聆青换好了衣服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嘿,宴聆青。”


    宴聆青望过去,乖乖叫道:“钟总好。”


    这是钟创,游乐园现在的负责人,一开始大家都叫他“小钟总”,钟创不喜欢那个“小”字,大家就把“小”去掉了。


    宴聆青来鬼屋面试的时候钟创刚好在,是他通过了他的面试,工作当场定了下来。


    钟创应了一声,又朝他招了招手,宴聆青走了过去,“钟总,您有什么事?”


    钟创“啧”了一声,“行了,别学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看你顺眼,走,一起去吃饭。”


    说完他好哥俩似的搭着宴聆青的肩就往外走。


    宴聆青:“不行的,今天有人来接我回去。”


    “什么人啊?带上一起呗,我请客。”


    宴聆青很心动,他觉得他们钟总也是个很好的人,但他想到江酌洲说过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玩,还是拒绝了。


    “谁啊,谁不是从陌生人开始的?”钟创随口道。


    “他现在在门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行,这里离出口还远着,我们自己开辆观光车出去。”


    “好的,我喜欢这个车。”


    “这算什么,等天气暖和了带你跑更刺激的。”


    两人一面说一面上了车,钟创开车,宴聆青坐在旁边,没用多久就到了门口。


    钟创换了自己的车,又把宴聆青叫了上去,理由是天气冷,门口大,他开过去更快。


    宴聆青接受了,视线随意在宽阔的门口一转就看到了立在寒风中的江酌洲。


    男人身形挺拔俊美,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一眼就能引起路人的注意。


    钟创按照宴聆青的指示停在了那人旁边,车窗降下来,他看清人脸率先出声道:“江总。”


    江酌洲望过来,眉眼中带着凌厉和压迫,他看着钟创点了下头,随后视线落到坐在副驾驶的宴聆青身上。


    宴聆青下了车,站到江酌洲面前,“少爷。”


    “扑哧。”钟创一手搭在窗沿,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宴


    聆青和江酌洲同时看了过来,“哈,抱歉啊,没想到江总私底下还喜欢这种称呼。”


    宴聆青不明所以,这个称呼怎么了?曹伯叫起来就很好听。


    江酌洲表情未变,语气淡淡,“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听着习惯,钟少?”


    钟创咬了咬,不爽地“哼”了声,对宴聆青道:“走了,有些人老谋深算,小鬼,别被骗了。”


    说完调转方向快速离去。


    江酌洲眼神冷了一些,“小鬼”、“老”这些字眼都让他不喜欢。他收敛情绪看向宴聆青,见他穿着单薄,白皙修长的脖颈露在外头,下意识脱下外套给他披了上去,“怎么穿这么少?”


    宴聆青拢了拢衣服,将手伸进了袖子里,江酌洲的衣服很长很大,手穿进去只能露出一点指尖。


    “长了,”他伸过去给江酌洲看,“其实我不冷,少爷你也不冷吗?”


    江酌洲垂眸给他折袖子,“我还好,上车就不冷了。”


    袖子很快被折好,江酌洲拉着他走到了车旁,坐进去之后才问道:“你和钟创一起在游乐园玩?怎么认识的?”


    “我不是玩,我是在工作,”宴聆青可没一点要骗江酌洲的意思,但说到这件事他还是有点情绪的,“谁让你冷藏我的,所以我找了新的工作。”


    “我冷藏你?”


    “不对,是雪藏。”


    江酌洲额角青筋跳了跳,“我什么时候冷藏你?我也没有雪藏你。”


    宴聆青还好脾气地给他解释:“你把我丢在家里,又不给我工作,这种就是雪藏。”


    江酌洲开着车,前面是红灯,他停下来,修长手指点在黑色方向盘上,薄唇抿得很紧。


    这就是他离开六天的结果,他认识了新的人,有了新的工作,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很习惯接受他的亲近。


    接受他的外套,让他帮忙折袖子,被他拉手臂等等这些小习惯,在几个月的相处中,江酌洲早已不是第一次做。


    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他们的相处会认为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少爷和小助理。曹伯对宴聆青的特别,除了他自身讨人喜爱外,很大原因也是这点。他没想过非要宴聆青做什么工作,走的时候自然也想不起来给他布置任务。


    但这绝对和什么雪藏没有关系。


    宴聆青的话还在继续:“钟创是游乐园的钟总,是我面试的时候认识的,他有时候会找我玩,我也加了他的好友。”


    江酌洲的声音沉了些,“他也知道?”


    宴聆青疑惑地望过来,“知道什么?”


    江酌洲:“他叫你小鬼。”


    “不是,我没有告诉别人,他叫我小鬼是因为我面试的时候演了一个小鬼,我演的很好,而且我不是小鬼,我说过我很厉害。”


    江酌洲绷着的心松了一点,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跟上前车,同时郑重叮嘱道:“不要告诉别人,人心复杂难测。”


    宴聆青也很认真地点头,“我知道的,我只告诉你了


    ,人就是很复杂。”


    嗯,江酌洲轻轻应了一声,嘴角不太明显地扬起,随后又压了下去,宴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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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就算按你的想法,被雪藏了也要等上一份工作合约结束才能找下一份。”


    “?”


    “我们的合约还没有结束,你这样做不对。”


    “对不起,”他很快道歉,“那现在要怎么办?”


    江酌洲很想说辞掉鬼屋的工作,在他身边待着就好,但明显宴聆青这只真实的鬼对待在鬼屋很感兴趣,于是话到嘴边又转了方向,“算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是我可以有两分工作吗?”


    “嗯,我这边不会有多少事情要做,你晚上记得回来就好。”


    宴聆青开心笑起来,“好的,少爷,我会回去的。”


    事情似乎就这样解决,宴聆青和江酌洲短暂分开后又回到了少爷和他的小助理的相处模式。


    随着时间过去,各大公司也到了放假的时候,但不包括宴聆青,这个阶段他们甚至有更多活动。


    过年当天晚上,宴聆青兴致勃勃地下班回来,江酌洲将他带去了他爸妈家里吃年夜饭。


    他虽然从出生起就住在金双园,但这里并不是江家的老宅,爷爷奶奶在的时候会在夏季搬到老宅住,两年前他们去世后,虽然一直有人打理,但几乎没人去住了,但年节他们还是会回去。


    一进到屋内,江父江母的眼神就落在了宴聆青身上,他们知道他,甚至这次也是江母先提议将人带过来。


    “我就说等我们搬出去他就有心思想其他的了。”这是他妈当时的原话。


    江酌洲没有反驳,他的确对宴聆青不一样。


    “这是我爸妈,你叫叔叔阿姨就好。”江酌洲对宴聆青道。


    宴聆青听话道:“叔叔阿姨好。”


    “诶,好好好,等会吃了晚饭阿姨就给你一个大红包。”


    “叔叔也给一个大的。”


    “谢谢叔叔阿姨。”


    “不谢不谢,儿子,你好好把握啊。”


    宴聆青去看江酌洲,他并没有明白话语底下隐含的意思,江酌洲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明说。


    他们在老宅住了一晚,第二天宴聆青要去上班。


    “我第一次过年,真好玩,”要走的时候他笑着对江酌洲道,“那我现在去工作了。”


    江酌洲叹息一声,有些不想放人走,“别这样直接消失,我开车送你到外面,然后你再过去。”


    “好的哦。”


    “嗯,以后每年你都可以这样过。”江酌洲给他整理了下衣服,又给他围了一条围巾,他知道宴聆青不怕冷,但看到他穿的少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担心。


    他们站的距离很近,抬手的时候几乎将宴聆青抱进怀里,手背不小心碰到他脸颊的时候,江酌洲动作顿了顿。


    相比起自己的体温,宴聆青触碰上去有些凉。


    他注视着他的眼睛,指腹在他嘴角摩挲了几下,沉声道:“宴聆青,以后的每一年你愿意跟我一起过吗?”


    “愿意。”宴聆青想都没想便答道。


    听到想要的答案,江酌洲脸上却没有任何明显的高兴情绪,他继续问道:“我说的是跟我一起,一直跟我在一起,你也愿意吗?”


    “愿意啊,是一直给你工作的意思吗?可以的。”


    “不是。”


    宴聆青不懂。


    江酌洲单手捧着他的脸,逼得更近了些,“宴聆青,我喜欢你。”


    宴聆青立马给出回应,“少爷,我也喜欢你。”


    江酌洲心脏猛地一跳,随即又清醒过来,“不一样,我的喜欢会想亲吻你,触碰你。”


    在宴聆青的目光中他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讨厌吗?”


    宴聆青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不讨厌。”


    江酌洲又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是唇角,“讨厌吗?”


    “不讨厌。”


    江酌洲没有动,他的手还捧着宴聆青的脸,他和他的距离近在咫尺,只要稍微一侧头他就能亲吻到他的唇。只犹豫了两秒,他顺从自己的心意侧头吻了过去。


    双唇轻轻相触,柔软的触觉仿佛过了电般带起微微麻意,没有被拒绝,江酌洲撬开他的唇齿加深了一点这个吻。


    只是很快,胸膛传来推拒的力道,江酌洲克制自己退了出来,哑声道:“抱歉。”


    宴聆青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抱歉”,但他很顺畅地接道:“没关系,软软的,很好玩,但我上班快迟到了,我们可以下次再玩。”


    说着他就从江酌洲怀里退了出去,往外走的时候示意他也一起。


    江酌洲闭了闭眼压下眸中翻滚的暗涌,然后跟上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宴聆青等江酌洲开出一段路后,就以自己的方式赶到了游乐园,他后知后觉地想到,刚刚他和江酌洲做的是在里看过的场面。


    那也是他刚醒来到处乱飘认识这个世界的事了,他到一个餐馆的时候遇到一个女孩坐在窗边吃饭看手机,他没忍住好奇凑过去看了看,又看了看。


    后来很多天他都遇到那个女孩在同一个位置,宴聆青跟着看了几天,接吻的剧情他看到过。


    啊,原来是这样。


    难怪主角攻受那么喜欢接吻,宴聆青有点理解了。


    还有,这个世界的气运者主角受,他在捞起他时除了功德还得到过其他能量,那是由情感转化过来的,反正对他都有用,他通通都吸收过来了,而就在刚才,他从江酌洲身上也感知到了类似的能量。


    喜怒哀惧爱恶欲,主角受在湖里的时候他通通感受过,江酌洲的是什么呢?


    喜?有,爱有,欲也有,甚至还有些惧怕,这些情感都是对他产生的,惧怕是怕什么,怕他吗?肯定不对,那段感知很短暂,应当弄错了。


    直接对他产生的情感,和主角受回忆中


    产生的似乎很不一样,虽然都是同样的能量,但宴聆青就是觉得不一样,不过他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反正他喜欢江酌洲喜欢他,不喜欢他惧怕他。


    春节期间上班,工资翻三倍,还会发很大的红包,宴聆青真的很喜欢春节,也很喜欢春节上班。


    这期间宴聆青认识了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白裙外面套的是一件黑色的长羽绒服,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看上去漂亮内敛又安静,但她主动走向了宴聆青,说道:“你好。”


    宴聆青看着她,也说道:“你好。”


    静默片刻,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我……我叫宁静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想过来打声招呼,”女人的声音不大,但能让人听得清楚,“我犹豫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走过来了,如果冒犯到你,我先说一声抱歉。”


    “不用抱歉,”宴聆青说,“没有冒犯,这样很好。”


    宁静怡温婉地笑笑,“我看到你从那边走出来,是在这里工作,现在要下班了吗?”


    “嗯嗯,我在鬼屋工作,你一个人来玩?”


    “对的,我一个人出来玩,”她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说着也顺畅起来,“我没有走得近的亲戚,也没有这个时间能一起出来玩的朋友,不过我平常也不爱出来玩,只是有时候宅得久了又想出来走走,一个人也挺好的。”


    宴聆青点头,“我觉得都可以,如果你需要伴的话可以叫我,不工作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玩。”


    “可以吗?我今年33了,你可能要叫我一声阿姨。”


    宴聆青认真道:“可以的,但不能叫阿姨。”


    他的年纪也很大了,比33大很多很多。


    宁静怡又笑了笑,她也只是开开玩笑。


    加了好友后,宁静怡跟他说了“再见”,然后各自离开。


    春节假期过后,宴聆青排到了假期,他跟江酌洲去了公司,中午的时候要负责帮他订餐,吃完午饭他们还可以在办公室休息。


    “下面有个食堂,我看到了,很大很多菜,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那里吃。”


    “你想去就可以。”


    “好哦,我想去。”


    “那就去。”


    就像说的一样,宴聆青第二次到公司的时候就和江酌洲到食堂吃了午饭。


    引起的关注不小,多去几次之后,公司大部分人都在猜测他们江总是不是恋爱了。


    “恋不恋爱难说,但肯定是铁树开花了。”有人这样说道。


    宴聆青耳朵灵,有次午休他听到了便跑去问江酌洲。


    “江总。”


    “嗯,不叫少爷了?”


    “在家里叫少爷,在这里大家都叫你江总。”


    江酌洲靠在椅子上往后退开一些距离,“过来说。”


    宴聆青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腿几乎挨到他的膝盖,“有人说你铁树开花了,还有人说你在谈恋爱,是真的吗?”


    江酌洲手指微动,问道:“我在跟谁谈恋爱?”


    跟……跟我。不知道为什么,被他那样看着,宴聆青的话突然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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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是在恋爱吗?”


    是哦,他和他在谈恋爱的话,问他自己就知道了,于是答道:“没有在谈。”


    江酌洲没有说话,深黑双眸里的情绪难以辨明,他伸手将宴聆青拉了一下,少年顺势靠过来坐在了他腿上。


    “是要接吻吗?”宴聆青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来一些,男人俊美的面孔近在眼前,浅红薄唇弧度完美,让他不自觉想到上一次接吻的事情。


    那次过后,他们都没有再亲过。


    江酌洲:“不是。”


    宴聆青:“?”那怎么要挨这么近呢。


    “抱歉,”江酌洲继续说,“上次是我做得不对,接吻是情侣爱人才适合做的事情。”


    宴聆青蹙起了眉,“想亲也不可以吗?”


    江酌洲喉结动了动,但还是说道:“不可以,你可以想想别的路。”


    宴聆青被引导着终于说了那句话:“那我们谈恋爱?”


    但他已经有两份工作,又要谈恋爱的话还有时间玩吗?而且谈恋爱到底要做什么?


    “你在顾虑什么?”江酌洲压住心里的急切问道,“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说过,你困扰的、想不通的,都可以找我帮忙解决。”


    于是宴聆青将上面想到的问题都说了。


    江酌洲嘴角缓缓扬起,“这些都不用考虑,待在我身边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


    “那和现在差不多呀?”


    “嗯,只是多了一层关系。”


    “好的,那我们谈恋爱吧。”


    宴聆青答应得很快,说得也没有迟疑,江酌洲却并没有想象中高兴。他发现宴聆青喜欢和他亲近,也享受一些感官上的碰触,实际上并不懂情爱。


    “宴聆青,”江酌洲定定望着他问道,“你会离开我吗?有一天消失在我眼前,让我佣远找不到你、看不到你?”


    “不会。”


    又是肯定的回答,江酌洲却总是无法彻底安下心。他想用一层一层的关系加深他们的羁绊,除此之外,他也要有实际的用在鬼身上的能力。


    沉默想着这些的时候,宴聆青主动吻了过来,江酌洲抱住他,加深了这个吻。


    几天过后,江酌洲在酒店见了一个人,圆脸,圆眼睛,小胖,刚过四十,人看上去还很年轻,他道:“江老板是吧?老夫姓吴,吴昭昭。”


    江酌洲点头,“吴大师。”


    交谈几句后,两人坐了下来,吴昭昭眯眼打量着江酌洲,越看越有的看。


    江酌洲:“是我有什么问题?”


    吴昭昭摇头,“总觉得你缺了点什么,又看不太出来,不过不用担心,老夫观你气运昌盛,骨骼奇佳,定是不凡之人,不知江老板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江酌洲没有直说,而是先问道:“吴


    大师对鬼怎么看?”


    吴昭昭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一般人遇到鬼都是问他怎么办,能不能除掉,能不能送走,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对鬼的看法。


    不过世界上的鬼形形色色,他也不是那种见到就要喊打喊杀的人,便道:“鬼,人死后所化,却不是人人死后都能化,其中天时地利、命格、执念爱恨相辅相成,鬼有很多种,有普通小鬼,也有厉鬼、鬼王,就和人一样,性格各异,不过厉鬼一般都怀有极深的怨恨,若是不能化解,必定是要索命的。”


    江酌洲:“越是执念深重的厉鬼越厉害?”


    吴昭昭:“也不一定,世界玄妙,人能修炼,鬼也是能修炼的,只不过现在是末法时代,对鬼对人都难。”


    江酌洲想了想,又问:“听说吴大师擅长画符念咒?”


    吴昭昭:“不敢,江老板不妨直说,能解决的事老夫会尽力,不能解决的江老板也好近早另请高明。”


    “我想要见鬼的能力,在一只鬼不想被我见到的时候,我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有什么办法能将他留下来,当然,前提是不能伤到那只鬼。”


    吴昭昭的表情很微妙,还有那么点一言难尽。


    几个小时后,江酌洲站起身告辞:“还请吴大师近些日子能放下手头事务,我会再抽时间过来。”


    “当然当然,好说,老夫是个讲诚信的人,江老板慢走,那就不送了。”


    江酌洲出去了,吴昭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口中喃喃:“真想见见那只鬼什么样,啧啧,清醒地沉迷啊。”


    ……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宴聆青在二楼的客厅坐着,见到江酌洲上来跑过去问道。


    江酌洲抱了抱他,“嗯,有点事耽误了,要休息了吗?”


    “准备了。”


    “好,那去吧。”


    宴聆青刚玩完一局游戏,就算江酌洲还不回来他也是要去睡的,现在正好。


    他走进房间,一回过头发现江酌洲也走了进来,不由问道:“你是要跟我一起睡吗?”


    江酌洲:“……”


    江酌洲:“不,今天太忙,没怎么见到你,你睡吧,我守着你。”


    就是要看着他睡觉的意思吧,宴聆青想,既然这样的话,跟他睡在一起,不是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吗?如果不睡觉的话,看的时间还可以更长。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问了出来。


    江酌洲沉默着没有答,眸色却越发深沉,而宴聆青还在看着他要答案。


    江酌洲移开视线,喉结滚了滚,他说道:“宴聆青,我是一个男人。”


    直白地邀请一个男人一起睡觉,显然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宴聆青怎么会想到这些,他还赞同地点点头,“对,你是一个男人。”


    说完又补充:“我是一个男鬼。”


    江酌洲闭了闭眼,继续说:“我是一个对你有欲望的男人。”


    宴聆青:“对,我感


    觉到了一点。”


    江酌洲猛地看了过来,那一刻就像野兽撕破了伪装的外衣,对猎物展露出最原始的侵略欲望,但对上宴聆青视线的瞬间,他很快又将这一面压了下去,“你还懂,既然感觉到了,就该离远一点,对我,对其他任何对你产生欲望的人都该离远一点。”


    “人真的很复杂,”宴聆青感叹,“你明明想和我近一点,还想看着我睡觉,现在又叫我离你远一点。”


    江酌洲一顿,全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如果只凭“想”和“不想”行事,他和宴聆青此刻就不是好好站在这里。他深知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睡吧,我守着你,不会做什么。”


    宴聆青已经洗漱过,穿的也是江酌洲给他准备的睡衣,听他这么说,便乖乖躺到了床上。


    江酌洲帮他调暗了灯光,在旁边坐了下来,“这样会不会睡不着?”


    “不会,想睡就睡得着。”


    “好,睡吧。”


    宴聆青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他又睁开,“我说过我很厉害,别人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怕。”


    “是吗?有些事情你还不懂,也不是你现在能想到的。”


    “是什么呢?”


    “以后会知道的,睡吧。”


    “好吧。”


    宴聆青再次闭上了眼睛,这次是真的准备睡了。


    江酌洲的目光落在宴聆青脸上,今天从吴昭昭那里,他大致了解了不少养鬼的方法。


    最常见的是将骨灰牌位请上案供奉,又或者是炼制过后请到玉牌里居住,这种有自愿的,有被迫的,自愿的随时能走,被迫的跟主人驱使鬼奴没什么差别。


    这些都不适用于江酌洲,江酌洲想要的只是当宴聆青不以人的形式存在时,他不会束手无策。


    “这样的话你还不如自己学,反正你也有这个天赋和能力。”这是吴昭昭当时的原话。


    是啊,只有将这些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才会真正安下心。或许还可以多做一点,他抬手在宴聆青眉心虚虚抚了抚,鬼是魂,人也有魂,将两者绑定,他们便有了感应。


    只是这种方法对人伤害极大,江酌洲却不是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