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那两人不是好东西，为何还要招待他们？不怕惹祸上身吗？你现在来找我，说不定六扇门那边也在查你！”


    陈观楼质问熊山河！


    熊山河张口结舌，好一会才说道：“我跟他们自小就认识，我……他们直接找上我，我总不能装作不认识，将人挡在门外。”


    “他们有说来京城做什么吗？”


    “没具体说。只说出门长长见识，顺便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


    “什么样的生意？拐卖人口？”


    “应该不是！”熊山河下意识反驳，“或许是南北货物买卖。”


    陈观楼面露讥讽之色，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南北货买卖需要本钱，那两个家伙，一看就知道习惯做无本买卖。


    还有什么比拐卖人口更适合他们做的无本买卖。


    拐带人口拐带到他的地盘上，幸亏被六扇门抓了，否则都得死在他手里。


    “你回去吧，别指望救人！顾好你自己就行。”陈观楼懒得跟对方掰扯，直接逐客。


    熊山河顿感错愕，“大人，我，我想见见他们。”


    陈观楼嗤笑一声，“让你见他们也不是不行。这样吧，穆青山你带他下去，让黄夜安排！”


    “真让他们见面啊？”穆青山不太赞同。


    正在调查阶段，应该严防死守，以免串供。显然，他不信任熊山河。


    不过，他还是听命行事，领着熊山河前往丙字号大牢！


    陈观楼调来卷宗。


    因为是昨晚才抓的人，案卷上的内容很少，只记录了六扇门昨晚照例巡逻，因为诏狱爆炸案的缘故，六扇门也安排了夜间巡逻的任务。


    路过被害人一家的家门口，听见里面传出不正常的一声喊叫，直觉出了事。因此，六扇门的兄弟直接闯了进去，正好抓了个现行。


    吴林吴木兄弟二人，杀了被害人一家，只留下一个闺女和一个小孩子肆意凌虐。那一声喊叫，就是小男孩发出的。也是因为这一声，救了他自个的性命。


    至于女孩，六扇门赶到的时候，已经被凌虐致死！尸体都是温热的，才死了片刻。但凡早半盏茶的时间，女孩就能被救下来！


    可惜！


    卷宗记录到这里就没有了。


    案件的起因，具体案发时间，过程……啥都没有。


    倒是记录了入狱的时间！


    看完卷宗，陈观楼面色阴沉。


    吴林吴木兄弟，果然将大荒的恶习带来了京城。


    没有人性！


    唯有兽性！


    人类的底线，一次又一次被突破！


    他揉揉脑袋！


    “去将许富贵叫来！今天怎么没看见他？”


    “启禀大人，许狱吏生病了，着凉，已经病了好几天。请假了！”


    陈观楼挥挥手，没有许富贵，他也能吃上干干净净的猪肉。


    很快……


    穆青山领着熊山河从丙字号大牢出来。


    熊山河面色略显灰白，貌似是被打击到了。


    “如何？”


    陈观楼冷声问道。


    “我……我没料到他们会如此丧心病狂，在天子脚下，也敢杀人！”


    熊山河好歹出身大荒大户人家，受过教育，懂点规矩，心头稍有敬畏。知道到了京城，就要守着规矩，不可乱来。大荒那边的行事风格，万万不能带到京城。


    他以为老乡跟他一样，都是有脑子的人，来京城做买卖肯定也是带了脑子过来。


    谁能想到……真就没带脑子！


    “他们在大荒是不是也是如此行事？看到一户人家，就冲进去杀人全家，奸淫妇幼？”


    “没，没有……杀人是有的，随意奸淫没有！大荒虽说无序，却也有一套规矩。”


    陈观楼嗤笑一声，狗屁规矩，无非就是弱肉强食，兔子不吃窝边草那一套。


    “行了，赶紧回去。六扇门说不定正在找你问话。将你知道的都如实告知，莫要妄想替那两人隐瞒。”


    “我不会隐瞒，我肯定如实告知六扇门。多谢陈狱丞，我，我先告辞！”


    熊山河急匆匆离去，走的时候还有点心虚。


    穆青山大胆一猜，“难不成他是共犯？”


    “他不是！他心虚是因为他还没想好如何应付刑部的调查！”


    六扇门查到熊山河头上，刑部还远吗？刑部官员‘窝藏‘两个杀人犯，必须得审一遍，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直到确定没牵连进此案，方能作罢！


    接下来几天，熊山河肯定轻松不了。


    陈观楼去案发现场瞧了眼，六扇门的兄弟正在勘察现场！


    一家十口人，死得就剩下一个小孩子。


    惨啊！


    而且尸体上，均有被虐待的痕迹！


    陈观楼回到天牢，径直去了丙字号大牢。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只感到气势十足，狱卒们纷纷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太过骇人！


    丙字号大牢，吴林，吴木分别关押在两间牢房，以防串供！


    他先去看了哥哥吴林。


    “是你？”


    吴林显然认出了陈观楼。他面上青紫，腿折了。显然昨晚上的抓捕行动，没少受罪！六扇门现场抓犯人，肯定不会客气，怎么狠怎么来。


    但是在陈观楼看来，还是打轻了。


    只断了一条腿不够！


    咔嚓！


    “啊……”


    吴林发出一声惨叫，另外一条腿也断了！


    准确的说，骨头碎了！


    没有狱卒现身查看！


    开玩笑！狱丞大人亲自审犯人，谁敢触霉头！


    吴林浑身冷汗，痛苦到面色扭曲又狰狞，双手扒拉着牢门栅栏，努力支撑着身体。


    可是，他的手指头开始弯曲。


    “啊啊啊……饶命……饶了我……我……我是熊山河的老乡，你认识熊山河，我们……”


    死到临头还想攀交情。


    陈观楼冷笑一声，“为何盯上那家人？为何要杀人？”


    “就是……就是……”


    吴林一边喘气，一边汗如雨下，痛得语不成调，无法思考。


    “我说，我说……那家人单门独户，略有家资，还有年轻漂亮的姑娘，适合下手。”


    “就因为这个？”


    “是……是的！”


    “为了钱和女人，杀人全家？”


    “我也不想的，都是吴木。吴木就是个疯子，我都提醒他了，只要钱，只玩玩女人，不要杀人。可他不听啊，他抄起刀就先杀了老家伙……人都是他杀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一句真话都没有，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