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作品:《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席内外, “内室”在堂屋。


    江?与年岁小,往年都是由他爹爹带着。


    成亲以后,他就独立出来, 论资排辈。他是招婿, 以江家的资历算, 能坐上主桌, 和主家的人在同桌。


    李家一个主母, 带三个儿媳妇。李玉阳是大少爷,今?周岁酒的主角他幼子,据说是房里小妾生的, 孩子暂时没抱出来。


    一桌八个人,李家四个人打散坐, 内室每桌占一位。


    江?与这桌, 李家主母金秋兰坐主位, 沿左排开,黄家主母武若君带着长媳梁青。他挨着梁青,再往左, 王家主君梁定。


    黄家和王家, 都娶了梁家的小哥儿, 间接有了亲戚关系。


    梁定跟江?与的爹爹交好,入座后,对他友善笑了笑,不言语。


    李家来者不善,谁递话头,都讨不了好。


    他们一边的,就先静观其变。


    梁青同样隔空递了个眼神。


    他的态度,表明黄家今?向着江家的。


    江?与定了心。


    李家热闹, 叫了六个唱的,两男两女两哥儿。


    现有两个姐儿在下面弹曲儿,其他四个,跟着府里丫鬟上菜,笑眼带媚,人娇声甜。


    细腰软得很,躬身上菜,弯出的弧度几乎要贴到男客脸上。似只让人闻个香,差不多要挨着,就笑吟吟退场。


    绕桌一圈儿,哪个也没落下。


    菜式上桌,酒酿倒满。


    吉庆话两巡后,就进了主题。


    李家主母金秋兰,遥遥举杯,敬江?与:“江家小哥儿厉害,最近很辛苦吧?要我,招婿就这?不好,男人靠不住,办不成事儿。你看看谁家男人在家卧懒躲闲,招鸡逗狗,放夫郎出去操劳忙活的?”


    同桌于家主君跟着插话:“你最规矩的人,从前出来见客,都要蒙着脸,这回跟么多难民……”


    话没完,他先揶揄着笑,得像江?与不帮枫江百姓安定,而跟他们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江?与看向他,眼里有无辜的讶异:“这回常?县任命,官府的人在,我能做什么?”


    有本事就官府的人什么都不干。


    看看想给官差泼脏水,还指着常?县鼻子骂。


    江?与话比较“稀”,多年锻炼,有了“慢悠悠”的节奏。不管她们话过几轮,他照着自己的节奏来,一句句慢慢回。


    真找他麻烦、想跟他话的,急也没用。


    他又看向金秋兰,笑容腼腆而疑惑:“我夫君要科举的,八月的乡试,他不在家读?,难道跟我去农庄地?”


    金秋兰笑脸无瑕:“哎哟,这就会心疼夫婿了?你哥哥还在农庄苦哈哈的熬着呢,回城不见你带来。我家玉阳好久没见着他,前阵子常常上门,回回碰不上。满心以为今?会来吃酒,他爱的琼酒给他备着了,他也不来!”


    疼夫婿。


    不心疼哥哥。


    江?与笑道:“我堂哥?读得够多,现在以致用。我夫君吃过苦,现在该好好习了——农庄近,怎么不见李家哥哥去看他?”


    梁定适时接话:“府里小厮也没带信去?”


    梁青紧跟着问:“前?还看着他出城,不去农庄的吗?”


    黄家主母武若君假意呵斥,暗里推了一把:“瞎什么?你在家里待着,去哪儿看李家大郎出城了?”


    梁青日子:“?常?县也在!”


    江?与垂睫,倒茶遮掩情绪。


    难怪常?县这阵都没去农庄视察,原来被截胡了。


    他们这个圈子,都一样的家教,就看谁应用得好。


    一句落了下风,就一回合落了下风。


    劝酒劝一波,打岔聊聊乱七八糟的琐事。


    从酒香菜好,到孩子长得好,再到展望小孩未来,以后送去读?,也出个状元郎。


    再回到江家身上。


    经商的都精明,这段时间全没打听出消息,结合县内向,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江家此次风头大,魄力更大,定然江老三要个政绩升官儿。他家以后会更红更旺。


    李家能暗戳戳怼几句,不敢得罪?了——江家本也没比他家差多少。


    既然给不了下马威,软刺儿扎完,就往高了捧。


    他家能接得住,本事。


    接不住,就摔?吧。


    “你夫君年少英才,你俩成亲阵,满丰州县都在,他今年下场一定金榜题名!”


    “长得好,读?也好,才貌双全,这好夫婿,别人家求也求不来,你眼光好,等着做举人夫郎吧!”


    “什么举人夫郎?瞧瞧谢家郎君的模样,只怕进了金殿,有着状元才华,也得模样俊俏,被?为探花!”


    ……


    场子热闹,每一桌都有两三个向着李家的人,被他家儿媳带着,轮番吹捧。


    想帮江?与的,挡不住这么多口舌。更多的人两头都得罪不起,这还的好话,谁敢半途打断,劈头就一句:“你认为江家赘婿没本事考??”


    谁敢啊!


    内室静大,传到外边,起哄声一片。


    谢星珩听了面色不改,心里乱骂。


    你们就吹吧。


    牛皮吹破?。


    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对八月有了畏惧。


    这丢人的月份。


    他脸皮厚,穿越时日浅,早就明白今年绝无可能考上。


    可小鱼怎么办?他以后还在不在社交场上混了?


    谢星珩自认不什么?之骄子,可他自上以来,从未当过差生。


    数不清多少次家长会,他家长都挨夸的、光荣的。哪有丢人挨批的?


    小鱼不他家长,他老婆。


    他现在考不上,就现在给小鱼丢脸。


    以后,就以后给小鱼丢脸。


    等考完贴榜,就官方打脸。


    他已经想象得到,李家一定会抄录一份当期的榜,裱起来,贴大门上。


    路过的人只要问一句,他们就会贴心解释:“这上面都举人老爷,可啊!没有江家的赘婿!”


    谢星珩心里大骂一声“草”,拿起酒杯灌了个空杯。


    老李头呵呵笑,招呼香姐儿过来给谢星珩斟酒,“这可明年的探花郎,好好伺候着,他给你作词一首,你在丰州都衣食无忧了!”


    谢星珩:“……”


    他很有男德,把这酒推开,拿碗装了一碗茶喝。


    李玉阳哈哈笑:“怎么了?一杯酒而已,你虽赘婿,可你也男人啊!还怕夫郎训你不成?”


    谢星珩直白撒谎:“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李玉阳跟香姐儿合伙要他喝,一个堵左边,一个堵右边。


    谢星珩躲开了来自右边的香姐儿的手,被李玉阳摁在了圆凳上。


    肩上五爪用力,谢星珩“嘶”一声,李玉阳还想强灌他一杯酒。


    谢星珩展现肢?灵活度,他下滑蹲身,一溜儿的钻桌底,反手扯圆凳,对着李玉阳的脚就砸。


    喝喝喝。


    喝?你个醉鬼。


    李玉阳超大声的“嗷呜”。


    这嚎叫声差?给谢星珩听笑了。


    他人还在桌子下面蹲着,也没回望,假装这脚不他砸的。


    原想很惊讶的、再给老李头泼一盆脏水,问他为什么要在桌底下,对男人进行骚扰班。


    考虑到赈灾大业,忍了。


    乱一阵过去,李玉阳重新入座,眼睛红成了兔子。


    谢星珩有?诧异。


    他的力道不至于把人砸哭吧?


    里边江?与早紧张兮兮的往外看,见谢星珩好生坐着,一?事情都没有,提起的心重新放下。


    想也,小谢人精一样,一场酒宴怎么可能应付不来?


    两人视线碰撞,谢星珩还遥敬他一杯酒——他真做得出来,一杯好酒倒了,自斟一杯喝的。


    江?与忍俊不禁,也有几羞涩,回敬了一杯。


    这杯敬完,打情骂俏的话头就有了,又一轮新话题。


    商户家的教习普遍弱,尤其年长一些的人。


    若非出自?香门第,礼仪习惯都难改。


    比方,京都头的夫人太太们,话会更加含蓄,有时挨骂了,自己都没会过意,顺着话题继续,被她们心照不宣的笑意提醒,才反应过来。


    丰州这边,讲话少不了市井?息,更加直白。


    相对而言,这直白的人,更好应付。一场输了,下回合继续。


    外间也继续。


    酒宴出差错,不论谁的错,都有个无关紧要的人出来领错认罚。


    香姐儿给谢星珩赔礼道歉,她给谢星珩一包瓜子仁。


    用纱巾包着,两手捧起,刚好一捧。


    谢星珩刚摆手,这姑娘“砰”一声就给跪下了。声音,把他震得一激灵。


    这可石板铺的地面。


    他想着,瓜子不酒,接了就算了。


    再叫她走,去给膝盖上上药。


    ……他应该不用付钱。


    付钱会惹出很多事。


    也不想把小银鱼给不相干的人。


    他这头犹豫,男人们都露出很个的笑。


    谢星珩熟?这笑,迟疑着没手。


    江?与边,话题急转,跟着看起了热闹。


    家里请来唱的,多半小院里养着的。除年岁还小,尚未梳笼的,其他都会接客。


    或各家走时,留宿几晚;或被人包下,长居小院等恩客来。


    在他们的圈子里,送瓜子非常暧昧的行为,用于调情、表现心意用。


    一般的恩客还得不到,所以常常有人拿着一包瓜子仁四处炫耀,得好多羡慕眼神。


    年年都有经典笑话,自己剥了瓜子,对外佳人所赠,被揭穿以后,能被人笑话几年。


    能引出这么些事,受人追捧的瓜子,自然不手剥的、随便叫什么人帮忙剥的,这院里的人用嘴嗑的。


    俗话,美人口水都香甜的。


    市井俗人爱,风流?生也爱。


    江?与的神色在谢星珩的犹豫里,一??淡下来。


    于家的主君戳他心窝窝:“都你从京都边的规矩,也不?道京都边,有没有给赘婿抬妾的规矩?”


    没有。


    不抬。


    把他当夫君看待,才会给他男人的?面。


    夫夫俩感情有了,主君怀上孩子了,会给男人房里填人。面子好看,里子舒服。


    江?与想到谢星珩过,此生只会有他一个,振作精神应对。


    照着话,太硬太霸道,会让小谢失了颜面。


    软着来,就得模棱两可。


    就,要找个合眼缘的。


    眼缘这事儿,还不他了算。


    ?要开口,他看见谢星珩抓了瓜子。


    江?与愣住,忘了言语。


    坐他旁边的黄、王两家人,也都短暂呆滞。


    外边笑开了,老李头不要脸,指着谢星珩一顿“风流”输出。


    谢星珩始终不?道他们在笑什么。


    这男人之间的默契太浓烈,衬得他置身于内,像个活太监。


    剥好的瓜子仁,对他这个懒鬼来,诱惑力有,也就样。


    他只还没完全融入古代生活,做不到跟在场所有人一样,眼睁睁看着个小姑娘跪他面前,他还无于衷——也没仇啊。


    下一秒,他就?错了。


    有仇,有大仇。


    老李头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嘴巴张?大,“你快尝尝啊,这可香姐儿用嘴一颗颗嗑的,这份心意多难得??在街上见了你,她就暗暗喜欢,听我家下帖子,今儿都没要赏银……”


    谢星珩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草。


    什么嗑的?!


    你们古代人玩得这么花吗!


    他脏了!


    他不干净了!


    谢星珩手伸得老远,五指张开,掌心瓜子哗哗掉落。


    可能“脏掉”的打击太大,手心出了汗,又或者上面还有口水,总之后面一个可能性他不愿意去想。手汗,手汗粘住了数颗瓜子。


    谢星珩手抖抖,瓜子??扒上面不掉。


    他急眼了!


    “小鱼!小鱼!!你快来!救命啊!!!有瓜子袭击我!!!!”


    这喊叫太过凄厉,震慑全场。


    懵逼人统共十二桌,连带着周边侍立的十来个丫鬟小厮都目瞪口呆。


    江?与在他的求救声里,笑得花枝乱颤,几次起身,都笑意强烈站不稳。


    他要?脸,从腰带上解下檀香扇,展开遮脸,露出一双弯弯笑眼。


    谢星珩还在嚎。


    “你快?!!我脏了!我不配为人夫!快快快!!快来救救我!小鱼!老婆!!快?快?!”


    江?与一路走一路笑。


    到男客这边待着,他成亲之外的头一回。


    满心满眼里,看不见别人,只有他家俏夫君的狼狈焦急。


    他拿手帕,给夫君擦手,又拿茶水,淋他手上给他洗手,本想继续用手帕给他擦水渍,谢星珩“嗷”一声后退。


    “脏了,换一条!”


    江?与故意逗他:“怎么办?我就带了一条手帕。”


    谢星珩低头看身上衣服。


    出来吃席,还在李家,衣服款式素雅,可料子实好。


    这很贵吧。


    他看小鱼也没几身锦缎衣服。


    被他嚎着爬远的香姐儿,双眸含泪,跪坐在地上,给他递手帕。


    “你若不……”


    谢星珩麻溜儿在衣服上擦手。


    什么贵不贵的。


    大不了再挣钱买!


    江?与又一阵笑。


    他低头,跟坐着的谢星珩两两相望。


    谢星珩真的急,眼睛都红了。


    他还李玉阳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没照照镜子看看,他比李玉阳的眼睛还红。


    他在江?与的笑声里,哽咽道:“江小鱼,你没有心。 ”


    江?与板起小脸,过了会儿笑得更厉害了。


    谢星珩:“……”


    我懂的,你受过专业的训练,除非忍不住,不然不会笑出来。


    他自我安慰:没关系,虽然他脏了,可老婆不介意,这好事。


    虽然他丢脸了,可老婆开心,这很值得。


    他这好男人,被江小鱼娶到了,偷着乐还不够,在外头傻呵呵笑。


    酒席吃不下去了,夫夫俩提前离场。


    理由很简单粗暴,江?与的?面话还没有,谢星珩就抢话道:“我受到了惊吓!”


    这理由无可反驳。


    留下来吃酒的人,也想他们同样受到了惊吓。


    回家坐马车,车夫在街对面的树下乘凉,跟别家的车夫扎堆儿聊?,不?道谁带来的瓜子,一群人边嗑边唠,吐了一地的瓜子皮,非常不明。


    谢星珩眼晕。


    他往江?与身上靠。


    “我不行了,我晕瓜子……”


    江?与笑得超大声。


    李家大门开着,又没影壁,这笑声一下传到里边,满室宾客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有诧异。


    都江家的小哥儿最娴静,这像吗?


    眼看着江家要愈发红火,谁也没直白的讨论江?与,话头全落在了谢星珩身上。


    “他这赘婿,好像很怕夫郎?”


    “怕,没见过这么怕夫郎的男人。”


    “赘婿嘛……这样的,没?本事,就得被人拿捏。”


    ……


    从这一刻开始,江家的赘婿怕夫郎,以龙卷风速度,传遍全城。


    江府。


    谢星珩对他的名声一无所?,用很多东西来回洗过,还泡了澡,用上了江?与的香露,人都香喷喷的,他心里仍有疙瘩。


    江?与笑够了,都开始担心他。


    “你手都泡得发白,不能再洗了。”


    谢星珩叹?。


    “你能懂吗?这手,它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口水……”


    江?与想了下,要有别的男人用嘴嗑了瓜子,还被他抓手心里,他估计反应比小谢还激烈。


    他问:“要不然,你让汪汪舔舔你?汪汪很爱舔手的。”


    谢星珩愣住:“为什么不你舔我?”


    江?与的表情有一瞬的嫌弃,被谢星珩捕捉到了。


    “你骗我,你明明我洗干净了。”


    江?与沉默,他很严肃的:“我这样想,你的手沾了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口水,我舔它算什么?让汪汪舔,汪汪又不懂。汪汪给你舔完了,你再洗洗手,不定我会愿意给你舔舔。”


    谢星珩:“……不定?”


    江?与心,可不。


    人的口水,狗的口水,不都口水吗。


    汪汪狗儿子,可他还没真的把汪汪当儿子,要做一番心理准备的。


    谢星珩:“……”


    算了,汪汪舔就汪汪舔。


    汪汪很听话,一叫就来了。


    确实很爱舔,手上什么都没有,放它面前,它就开舔。


    谢星珩盯着看了会儿,不忍直视。


    江?与移开目光,决定今晚给汪汪弄两根带肉的大骨头啃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远在农庄的大堂哥,收到了丰州城内最新的话题——江家赘婿好怕夫郎的!


    消息还常?县带来的。


    江致微:“……”


    他最初听见的时候,一颗心提着,生怕他俩在李家不和,才闹出了笑话。


    结果常?县乐呵呵,这八卦,还轮得上他亲自讲。


    听完了一包瓜子带来的笑话,江致微再沉稳,也没忍住笑。


    常?县还很可惜:“这般雅事,被他弄得像洪水猛兽。”


    江致微也做生意,肚子里有货。皮-肉生意也生意,院里的事儿,也得吹捧,要经营。


    瓜子雅致,怎么来的?


    为什么不花生桂圆呢?不好吃吗?


    他心里有数,有些话得随大流,尤其他跟常?县不熟,这笑话还他家闹出来的,跟着摇头就行了。


    适当提名他大伯,小小提醒了常?县,别忘了江家。


    “兴许我大伯会武功,他怕挨揍。”


    江承海疼孩子,前几年有伙人连着骗江?与的钱,被他带着镖局的人一顿揍。


    常?县??头,笑容收敛,起?事。


    农庄这头,县里有人来看。


    ?经安置后,隔三差五,不定时来,属于抽查。


    他早几?就要来,出来晃一晃,就被拦下。


    除了李家跟黄家,还有小商户们几个一起,三五成群的找他。


    不想去,轻易就能拒绝。


    明摆着能收银子,他就顺势为之了。


    今?过来,送安置银两的。


    “李家出了五千两,黄家有三千两,其他商户凑数,有个三千两,合计一万一千两。放你们账上用着,一千多号人,睁眼就要吃喝,农庄压力大,本官心里记着。”


    农庄被管得好,没出意外,这笔钱单管口粮,给人发工钱,勉强可以用一个月。


    到七月,朝廷的人再磨叽,也该来了。


    江致微喜劲儿藏不住。


    心里则可惜,弟弟他们晚走一?,就能跟常?县碰上了。


    科举的事儿,能得一帮助算一。


    谢星珩也忒倒霉了,早?道回家也闹笑话,还不?跟他一起看大丰收。


    农庄的小麦,开始收割了。


    家里的小谢,开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