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精神崩溃，因为我用他的身体死了太多次，累积下的痛苦，他的意识连一秒都无法承受。”


    009坐在地上狰狞的笑着，“所以说，是我害死了他。”


    “天使说的没错，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林枫。”


    林枫愣了一下，刚才的话题……那应该是几个月前的话题了，但009显然不自知。


    之前墨让他过来，他只和009说了一件事。


    “天使并不是想拿我威胁你，而是想让你与我结盟。”


    是的，林枫说了实话，他直接把天使墨的计划告诉给了009。


    也就是那个时候，潘多拉的能力发动了。


    “天使早就已经胁迫我达成了王冠联盟，他准备了两个计划，如果你没有直接与他联盟，他就会用第二个计划。”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着急，我本以为他会等我说完再行动的，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动手了。”


    是啊，林枫还没说完，墨就直接让潘多拉动手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雷厉风行，残忍无情，这就是墨的一贯作风。


    009冷笑一声，“我不与他联盟的话，他就直接与我宣战，将那个女孩的王冠送与我。”


    “以进为退，你若不说，我自然会被蒙在鼓里，之后我会用这顶王冠与你联盟，也就变相的与他达成了联盟。”


    “林枫，为什么你没有按照天使的计划行事呢？”


    林枫低下头来，“我应该骗不过你吧？”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吗，我在撒谎的时候总是有一些连我都无法注意到的小动作。”


    009笑了，“是啊……我知道啊，毕竟观察了你那么长时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去吧，把那女孩的王冠拿过来，你我联盟。”


    林枫愣了一下，“为什么？”


    “既然已经明知道真相了，你还是要……”


    009站起身来，“因为我改变主意了，仔细想想，好像联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拼命，真是不理智啊。”


    看着009的眼神，林枫好像读懂了他要做什么。


    他要杀了墨。


    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哪怕是王冠联盟，依然可以杀死对方，而联盟成员，不可能永远防备另外一个联盟成员吧？


    如果009让墨放松警惕，在一击必杀的话，那……


    009：“不是挺好的吗，与天使达成联盟，有个这么强力的盟友，不是比亚瑟他们可靠多了？”


    “说不定运气好，我们能直接躺赢也说不定呢。”


    说实话，009的这个笑容有点恐怖。


    林枫拿起潘多拉的王冠，在009的注视下与他达成了联盟。


    然而林枫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


    ‘这也在墨的计算之中啊。’


    009的所有行动几乎都被墨给预判到了。


    林枫低着头，他直接说出墨的计划，这才是墨的计划啊。


    009这样可斗不过天使啊。


    ‘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又是天使计划中的一环。’


    “其实，亚瑟他们还有救。”


    “您还记得吗，036伊西斯有复活死者的能力，只要没被夺走王冠，还留存着尸体的情况下，就能复活死者。”


    听到林枫的话，009愣了一下，“伊西斯……”


    “啊……我差点把那家伙给忘了，伊西斯啊。”


    ……


    在暗中注视着一切的墨面色平淡，“ A计划和B计划，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计划，不是A也不是B。”


    “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也该回去找李渊了。”


    “你呢？”


    陈缘闻言目光一闪，“那自然是，等你的好消息了。”


    墨冷笑一声，“就怕我带回来的，不是好消息啊。”


    ……


    一年后。


    外海大陆，墨花了点时间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三阶序列并没有被除尽。


    那么就是三个可能了，第一个可能，李渊这边进展没有墨这么快，第二个可能，李渊可能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第三个可能，李渊摆了。


    “不不不，只有这个是最不可能的吧。”


    墨如此想着凭借王冠联盟的联系快速找到了李渊的位置，他来到了一处海边。


    在海边，有一栋小房子。


    房子的外面坐着一个男人，正眯眼看着大海。


    “你在干什么？”


    男人转过头来，就见墨从天而降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打了个哈子，“哦，是你啊……”


    墨闻言直接一把拽住了李渊的衣领，“什么叫哦，是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渊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大海，“当然知道，计划成功了？”


    墨松开手，“顺利的不得了，比预计的还要早，你呢？”


    李渊淡笑一声，“什么也没干。”


    一条条黑线在墨的额头浮现，“我说，这应该是你的计划吧，李渊，我拿命和你做赌，你在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李渊闻言伸了个懒腰，“没办法啊，敌人太棘手了。”


    墨：“我头一次见到你用这么生硬的借口。”


    李渊看向墨，“你对接下来200年大陆的局势怎么看？”


    墨：“这个话题转变的更生硬了。”


    墨感觉李渊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李渊吗，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至少，他之前认识的李渊，从来不会说些没意义的玩笑话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墨的话，李渊沉默了片刻，“如果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墨：“那要看怎么失败了。”


    李渊：“比如说，所有的事物都跳出了你我的掌控，一切的发展都超出了设想。”


    “有时候我便会想，过于追求最为效率且理智的胜利方法，是不是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一种错误呢？”


    “游戏有1000年，我们让它在在600年，在700年结束，总好像有点异想天开了。”


    “天意总不随人，命运造化无常，你若了解我神的性格就应该明白，我神就爱玩弄命运。”


    “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神不是绝对理性的，那么不理性的神，怎么可能让我们用理性的方法赢下这场游戏呢？”


    墨：“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啊，李渊？”


    “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了，这个时候说要放弃，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李渊站起身来，“我只是在向你诉说着一种失败的可能，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不是空穴来风的猜想，也不是杞人忧天，就在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十死无生，那究竟是命运，还是单纯的不幸呢。”


    “你要试试吗？”


    听到这话，墨久久没有回答，他默默的转身离去，但走着走着又停了下来。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既然决定要做，我就一定会贯彻到底，你若不做，便由我来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