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秋秉承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毅然决然将林大夫踢出就诊心理医生行列。


    心理医生很多，但对墨非有想法的不行。


    吕春秋也是看过不少电影的人，很明白要是心理医生有问题，对患者来说绝对是致命打击。


    保险起见还是换一个比较好。


    墨非不知道吕春秋的内心戏。


    他并不怎么关注除了朋友之外的人。


    小钱的组拍摄更偏向群像，即使墨非出演的是主角，偶尔也会空出几场戏不用他上场。


    这段时间他可以自由活动，只要不跑出这座城市，什么都好说。


    不过空闲时候墨非也不会随便乱跑，他都是有预谋的乱跑。


    带着木槿玩潜伏战一样走街串巷躲粉丝吃以前特别高性价比的小吃摊。


    校门口的流动小吃对从前的墨非来说算很不错的伙食了。


    木槿没正儿八经上过学，也就没见识过传说中全国统一的学校美食街，没一会儿手上就被墨非塞满了各种小吃。


    “这个烤淀粉肠好，你试试。”


    “这家臭豆腐也行，够辣得劲，你也试试。”


    “这家烤肉串物美价廉，不能错过。”


    墨非兴致勃勃，哪个摊位排队的学生多就往哪钻。


    鸭舌帽加口罩，不像好人的装扮也被那股欢脱劲给冲散了。


    学生们只以为这是哪位显眼包学长来抢食，侧目几眼之后就没再关注。


    而木槿看着招牌上的“牛羊肉串”，开口婉拒：“这个、还是算了吧。”


    “安心啦。”墨非当然不可能撺掇他破戒，大大咧咧地说道，“十块钱四串你还想吃牛肉啊？这摊子一年都卖不出去一头牛，便宜的都是复合速冻鸭肉。”


    正在忙碌的摊主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这么久都没回来，一回来就给我整这死出，信不信我现在就喊出你的名字？！”


    他指指一边红柳木串着的肉串：“这个十五一串，纯牛肉，以前不是老馋了吗，现在还舍不得？”


    墨非嘿嘿笑：“我这朋友不吃牛肉，我陪君子，解释一下。”


    边上还在排队的学生们目光在摊主和墨非之间来回扫视，有好奇，有八卦。


    摊主也不多说了，边刷酱料边做手势，让墨非过去。


    墨非站近了，听见他压低声音说道：“那啥，我闺女很喜欢你，这顿算我请了，待会给签个名合影成不？”


    墨非也压低声音：“成交。”


    两个人演得和地下党接头一样，学生们虽然疑惑，但没有过多好奇。


    摊主给他俩搬了凳子在一边坐，等买串的学生少了给他们烤了一大把串，还特意把牛肉和非牛肉的分开放下。


    “吃吧。”他拉着脖子上的毛巾擦汗，“我还记得你之前还抱着饭碗在我这光看着下饭，还寻思在电视上看见你的时候是不是记错了呢，和我闺女说十面佛在我这儿吃过烤串她都不信。”


    “换我我也不能信。”墨非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现在照？”


    摊主也谨慎地左右查看：“躲着点人吧，这学校不少孩子都是你粉丝，被发现了真怕你被吃了。”


    两人偷偷摸摸地合了影，墨非又给他签了个名，双方皆大欢喜。


    木槿看着墨非和摊主互动，速度一点不慢地撸串。


    能在学校附近开这么久的摊子，生意还这么兴旺，果然都是有原因的。


    舍得放调料，口味重，下饭。


    对想吃烤肉又并不富裕的学生来说还算友好。


    摊主看着手机里的合照，那叫一个美滋滋。


    他都能想象到回去把这个照片往闺女面前一摆，闺女能多崇拜他了。


    墨非戴着口罩也没想吃串，自己动手把牛肉串打包。


    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要是真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和摊主打过招呼之后，墨非和木槿带着离开了。


    能在温度适宜的夜晚压马路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两人也不急，慢悠悠地走着。


    他们经过一处成片的烧烤店面时，忽然听见一阵吵闹。


    这地方已经离学校有一段距离了，在这吃饭喝酒的大多是成年人，有男有女。


    吵起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桌喝了酒的男人看见隔壁桌的姑娘借着酒劲上前要联系方式，姑娘不给，吵起来了。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也就是闹个不愉快，两边生个气就算了。


    但这次情况有点不同。


    喝了酒的男子感觉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被要联系方式的女子感觉遇见了瘟神，坚决不愿意先跑。


    墨非在店外路过，就看了一眼掏出手机开始摇人。


    墨非：唐警官，在上班吗？


    刚在家吃完饭的唐警官回了个问号。


    墨非：这边马上要演变成打人事件了，[位置]，快来。


    唐警官：……


    只要有人说了这种事，不管是不是存在，那他们就一定会出警，这毋庸置疑。


    就是前段时间警局里还在说墨非已经很久弄出动静了，这就来了？


    人果然还是不能念叨，一念就来活。


    墨非发完消息把自己和木槿手上的小吃全放在烧烤店外的空桌上，摸了摸脸上的口罩，拉了木槿一把：“待会该怎么办有数吗？”


    木槿点点头：“摁住就行。”


    “不对。”墨非把手机调到摄像模式塞给他，“先拍，被看见要跑，被打到不能还手。”


    木槿疑惑：“啊？”


    “别问，照做。”墨非往店面里看了看，发现最开始骚扰姑娘那男的已经开始抄凳子了，顿时暴呵一声：“干嘛呢？！”


    他出声的时候已经在往店里走了。


    店里的人都被这忽然的一声给吸引了注意，齐齐看向墨非。


    醉酒男人手上的凳子顺势就往墨非脑袋上砸过去了：“多管闲事是吧！”


    就这一凳子，在墨非眼里简直就和小孩闹脾气乱摔玩具一样。


    他一个侧身就躲开了，同时招呼店里的人：“快跑快跑。”


    打嘴仗是一回事，真的有人动手那性质就变了。


    店里的顾客纷纷贴墙往外走。


    醉酒男人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挑衅，怒吼着举起拳头又冲上去了。


    墨非这身手能让他挨着衣角都算输，他遛人的时候还要注意放水，别把人遛到没动力追了。


    这也是一门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