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装正经

作品:《丧家犬

    邹俏问得小心翼翼:“那你现在不缺钱吧?”


    江宁没藏没掖:“周敬生给了我三百万的分手费,外加一套东区的小别墅。”


    “嘶,丫的还挺大方……”


    “我陪他睡了。”


    邹俏立即闭上嘴,她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害,你也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陪他睡了,要不是她余姿莘,你……”


    “没有人家,他也不会娶我的。”


    江宁把话说得干脆利落。


    邹俏微微叹了口气:“要我说,这男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勾勒在案件本上的笔顿住,她自嘲一笑:“这事吧,也不全怪他。”


    久远的记忆回笼。


    十九岁生日那晚,江宁大胆又放肆,想方设法的把他勾到了床上。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跟周敬生的起先几年,她玩性比较大,陪着他疯,陪着他玩。


    可时间一长,冷暖人情便分晓了。


    江宁记得很清楚,她不再希冀于跟周敬生温存的片刻幸福,是周洪祖要求他结亲,周敬生当时毅然决然的应允。


    她就在旁边,亲耳听着他说的。


    那种心脏被刺穿的感受,江宁至今未忘。


    是不敢忘。


    打那起,她摆正身份姿态,做他的情人就只要钱,不谈爱。


    邹俏看看她。


    体贴的说道:“他今年都32了,老男人一个,肯定精力体力也跟不上,你才25大好时光,回头我组织个派,给你介绍帅哥。”


    邹俏有得是渠道认识江州的富二代。


    当晚挑了全江州最盛名的会所“兰桂宣”。


    那儿净产不俗的“艳遇”,随手拎一个男人出来,身价都不会差。


    邹俏还给她订制最高等的卡座。


    美其名曰树大招风。


    就是要给她招这江州最好的男人。


    说来周敬生这人比较心眼小,跟他这几年,江宁一直穿着打扮守旧,鲜少在外穿得招摇过市,艳红色的吊带其实很适合她的妩媚妖娆。


    “美得呀,我都恨不能是个男人。”


    邹俏把她牵进大厅舞池。


    嘈杂喧闹的音乐声,催得人情绪高涨。


    身体里放纵的细胞因子,都跟着膨胀发酵。


    邹俏不停的给她端酒。


    江宁感觉脑子里不愉快的事,随着音乐的嗨点跟酒精的麻痹,全然抛诸脑后。


    她闭上双眼,大脑放空。


    往嘴里灌酒,享受那种彻底放纵的滋味。


    其实放下周敬生,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直到感觉有一只手,探到她腰腹上。


    江宁猛然睁开眼,入目是一张男人无比迷离俊美的脸,他承认男人长得好,但也同时承认她真的不适应这样的碰触。


    当即推了回去。


    “邹俏,我先上去卡座。”


    “要我扶你吗?”


    江宁没回她,离开得有些类似仓皇逃走。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男人懒懒勾唇:“阿俏,你这姐妹好像放不开啊!”


    邹俏白了沈清佔一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坐回到卡座吧台。


    江宁下意识间去抚腰肢皮肤,指尖触碰到,她身上的吊带裙,后背到腰部是镂空设计,男人贴近那抹触感,历历在身。


    许是习惯了周敬生的触摸。


    条件反应的排斥别的男人碰她。


    这样的信号,并不好。


    手指刚准备收回来,她抬眸间,与打二楼俱乐部往下走的周敬生四目相对。


    江宁心底“卧槽”了一声。


    真是冤家路窄。


    看状态模样,他不是来喝酒的,周敬生向来矜贵,日常作风习惯更甚。


    几乎不会来这种喧闹嘈杂,乌烟瘴气的酒吧。


    他更像是来这边开会的。


    灰色西装穿得板正,一头乌黑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看到江宁的那一刻,周敬生眼神中闪过丝复杂。


    随后,他继续往下走。


    周敬生以前很忌惮他跟她的地下关系,一般不会跟她一同出现在外人视野里。


    江宁反应过来,她如往常那般,装作没看见。


    拿起吧台的酒,凑到唇瓣往下喝。


    顺着喉咙滑下的酒液,度数颇高,有些辛辣。


    “江宁,以前没见你玩得这么开啊!”


    尤其是她身上那件后背几乎漏完的吊带裙,周敬生目光赤裸裸,直勾勾的盯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紧而收起目光去看她的脸。


    对于他的招呼。


    江宁显得有些始料未及。


    反身迎上男人那双阴鸷的眸。


    “以前身份不一样,我拿你的钱,起码也要照顾你的情绪感受不是。”


    此时的江宁站在面前,姿态漂亮勾人得像只小妖精。


    跟人在楼上谈生意时,周敬生没少喝酒。


    身体内的酒精恰时上头翻腾。


    倘若换成七八年前,二十三岁的他,一定会把江宁按地生吞活剥了。


    如今他三十一了,该有的放纵有,该有的沉稳也有。


    这个年纪的他,懂得如何收敛,如何理智,压抑情绪。


    这样的环境下,即便江宁再是在他面前不尽的摇尾。


    周敬生也能忍得住。


    更何况眼下,她几乎是什么都没做。


    周敬生三分薄凉,七分漫不经心:“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知道自己要嫁进周家,就别在外边放荡不羁,招摇过市的对你不好。”


    刚进到胃里的酒,一口恶气险些给江宁怼吐。


    她笑盈盈,如蜜桃般的唇翘起。


    “小叔,我还没答应嫁给阿巡呢!”


    江宁凑近,抵着周敬生衬衣领口:“你又拿什么身份管我?”


    她一如往常那般,使坏的往他白色衬衣上亲一口。


    看着那红润的唇印,江宁才心满意足的挪开嘴。


    她酒后的气息温温热热。


    嗓音缠绵痴醉。


    周敬生那突出的喉结,上下翻滚,无声无息的吞咽下:“江宁,你别太过分了。”


    她不仅没退身。


    故意拿唇齿间的气息撩拨他:“我过分吗?我倒是觉得您更过分一些,当面跟余姿莘结婚,背地里跟我好,跟我上……”


    江宁嘴里那个“床”字还没吐出。


    周敬生抬起胳膊,五指掐在她下巴上。


    男人力道可真大,疼得她倒抽口气。


    看他样子是真动怒了,满眼的怒火燃烧,情绪翻滚。


    江宁用力掰开他的手,擦了擦被他捏过的皮肤,微笑着说:“少装正经,她不知道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