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泊舟于烟渚(三十)

作品:《开局成团宠,娘亲竟是穿越女主

    容泊呈抬眸望去,司徒含烟呼吸微顿。


    “爹爹皮厚。”容泊呈抱起女儿,尽管女儿已经九岁,坐在他手臂上还是很小的一团,“你母亲白嫩。”


    秋风顿时变得旖旎,抚得司徒含烟脸红。


    容泊呈垂眸,“喜儿随母亲,也白嫩。”


    旖旎的风顿时散掉,喜儿欢快地说是随母亲,母女都笑了。


    “侯爷,快抱着喜儿进来吧,晨间的秋风冷。”


    容泊呈抱着喜儿进去,放在凳子上,转而走到长公主身旁坐下。


    人一靠近,司徒含烟便感受他身上的热气,像旁边坐着火炉似的。


    不是很热,在秋日里温温的暖和。


    好生奇妙的感觉。


    从前要么不能同席,同席她身为长公主在主位,要么面对着面。


    挨着坐,头一次。


    她想再挨近一点,倒不用像昨夜那样亲密无间,就是想再挨近点,最好不留空隙。


    挪椅子挪身子都有损皇家形象,她自幼一言一行都以端庄为主,不端庄的行为她是做不出的。


    心中可惜。


    容泊呈捕捉她耷拉一瞬的眉眼,问:“殿下想要什么?”


    司徒含烟想起他昨夜的字字句句,有一句就是让她要什么就直言。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她真的很想挨近点。


    “侯爷能坐近点吗?”


    容泊呈还以为什么事,身子往她靠近。


    还是有空隙,司徒含烟说:“侯爷能再近些?”


    容泊呈直言:“什么程度?”


    司徒含烟抿唇:“挨着无缝隙。”


    两人都说得平静,实际上心底满是惊涛,一个没想到殿下如此黏人,黏人得可爱。


    一个没想到侯爷如此配合,还不觉她幼稚可笑。


    容泊呈想了想,同长公主说出去一趟,回来时单手握着一把长凳,手背上的青筋轻轻爆起。


    那是配八仙桌的长凳。


    但一般是宴席才会用这样的长凳,自己家中都是方凳圆凳和椅子。


    喜儿就坐的八足圆凳,看着爹爹把长凳放下,爹娘挨着坐在一处。


    原来是这样啊。


    喜儿笑了笑,她也噔噔噔跑出去,自己抱着长长的凳子进来,说待会也要和礼哥哥坐长凳。


    司徒含烟笑了笑。


    容淳礼来了,发尾还有着湿漉。


    “礼哥哥,这儿。”喜儿拍拍自己的凳子旁边,容淳礼坐过去,招手,膳食陆陆续续上来。


    “爹爹用左手拿筷子!”喜儿很惊奇的样子,自己也换成左手。


    不过她左手不行。


    筷子掉了。


    容淳礼让人换双筷子,放在喜儿的右手里,“你不用拿左手,我们没挨这么近,筷子打不到我。”


    司徒含烟抬眸:“……”


    容泊呈也抬眸:“。”


    就这么赤裸裸地被小辈点出来,长辈们也是要脸的。


    奈何容淳礼看都不看他们,默默松口气。


    司徒含烟的注意力很快到了淳礼身上,让她不用管着妹妹,妹妹会自己吃,让她自己多吃些,在西关军营肯定不比家里。


    还说在长公主府也给她收拾了一处单独安静的院子。


    瞬间变得唠叨。


    唠叨得容淳礼很熟悉。


    感觉又多一个娘。


    以前两个爹一个娘就够难应付了,现在两个爹两个娘。


    “……”


    有时候过于幸福,也挺无奈的。


    不过容淳礼还是在心里小小地笑了一下。


    司徒含烟:“淳礼急着回去吗?”


    容淳礼:“能在家里待上十日。”


    司徒含烟:“十日也是好的。”


    容淳礼:“不过这十日要随二叔去武学,听武学的人说已经一月没见二叔,课程都落了。”


    容泊呈接话:“忙着婚事,正好也同殿下说一声,接下来一月有些忙,晨起上朝,朝后在武学,殿下不必等我用午膳,晚膳会赶回来。”


    “不必赶,晚膳回不来也没事,我和喜儿一块的。”司徒含烟善解人意。


    容泊呈没应这一点,从前爹娘不论怎么忙,都一定会回家用晚膳。


    爹娘言传身教,别小看坐在一起用膳,即使什么不说,也是促进和维系感情的重要一环。


    一个人若是不着家,就会和家人疏离。


    一个当家人不着家,家就会散。


    即使他和大哥各有府邸,只要在云京,半个月一大家子都要在容府吃上一顿饭,要是二老想孩子们,日日过去也是常事。


    连离亲王和姑母一家都是如此。


    此后武学忙碌,容泊呈也要赶回家中用晚膳,淳礼在,自然也把淳礼捎上。


    容淳礼发现二叔是真不解风情,新婚燕尔,从未想过带些礼物回去,国子监里的花开得多好,换作三叔,指不定要摘一朵送给心上人,嘴里说着鲜花配美人。


    倒是用膳坐在一块这个事,即使到了容家,长辈要请长公主上坐,好在长公主没有上坐,不然二叔让人备的长凳就没用处了。


    毕竟有祖父祖母在,二叔不能上坐。


    虽然二叔不解风情,但二叔对长公主有求必应。


    长公主指着说哪片红枫叶子好看,二叔就会为长公主摘来,放在她的掌心。


    长公主说二叔穿得有些单薄,二叔就会加衣裳,在校场上大汗淋漓也不见脱。


    后来还是长公主后知后觉,好气又好笑地说:“罢了,是我忘了你的身子热,平日里喜欢穿多少是穿多少。”


    总算挽救她二叔。


    日子一到,她要回西关,长公主拉着她泪眼朦胧,弄得阿娘可能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被比下去,也当即挥泪一番。


    “……”


    阿娘,其实你不用这样。


    长公主这样不奇怪,阿娘你这样很吓人。


    似乎读懂女儿的心里话,阿端撇嘴,把抢过来的包袱一丢过去,“走走走,走快点,路上尽量别停。”


    阿端是真怕让南疆的人察觉一点,毕竟去西关的一段路离南疆近。


    西关离南疆远。


    在西关也好。


    军营是淳礼自己喜欢的,雾毒山不是。


    司徒含烟挥手送别,泪汪汪的,她是真担心淳礼在西关受苦,身边都是些男子,五大三粗的。


    容泊呈默默靠在她身旁,挨得没有空隙,只要两人站在一处都是这般。


    喜儿觉得自己都插不进去,要么只牵爹爹,要么只牵母亲,一手一个是不可能了。


    有点苦恼。


    但是有此苦恼的不止她一个。


    淳嘉哥哥说他爹娘不挨这么紧,但他爹娘身上带毒。


    云祉表哥宿洵表弟更惨,都不能同爹娘住一个宫殿,珈洛表妹好一点,但是珈洛表妹说每天醒来都在偏殿,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梦里飞过去的。


    大家都苦恼,那喜儿就不觉得稀奇了。


    她比大家好,可以一会牵爹爹,一会牵母亲。


    唯独三叔不太好。


    三叔已经被祖父祖母罚跪在祠堂的第二日,不进米水。


    不止罚跪,祖父祖母还用鞭子抽。


    声音很吓人。


    她害怕,也担心三叔会死。


    大伯和爹爹去找了祖父祖母,回来只摇头,她知道是没劝动的意思。


    好在她看见四叔偷偷去了祠堂,手里拿着大伯给的药,以及爹爹从外边回来带的点心。


    喜儿问:“爹爹,母亲,祖父祖母为什么要打三叔?”


    容泊呈摸摸女儿的脑袋:“因为三叔要娶一个人。”


    喜儿仰头:“祖父祖母应该高兴才是啊。”


    司徒含烟蹲下来,忽地感觉头顶也传来一阵温热,轻轻地揉着。


    像把她当小孩一样。


    她也觉得自己成小孩了,小孩才会被摸一摸头脸颊就发热。


    她假装不在意,柔声对女儿解释:“三叔要娶的人有些麻烦……”


    是青楼女子,还是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