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心宝殿。


    一位身着紫金袈裟，白眉垂地的老人跏趺而坐，他的容貌极为苍老，隐约能看出叶旭年轻时的模子。


    他气息空冥，不染凡俗，与秦未央极为相似，无所不在。


    九脉之中，无上禅宗执掌心灵一道，在天界之中，几乎是无人能出其右。


    在老人对面，放着六个蒲团。


    片刻后。


    无妄禅师进入宝殿，双手合十，道：“师尊，客人到了。”


    “诸位请坐。”


    老僧张开眸子，眼神明亮。


    看清老僧容貌的那一刻，叶温柔、兮兮等人脸色骤变，哪怕老僧已经垂垂老矣，但依然能看得出来，他与叶旭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


    “此人与前辈，也和咒皇一样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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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兮兮喃喃道。


    老僧看了兮兮一眼，似乎看透了兮兮的心思。


    “佛皇，别来无恙。”


    应无双大方落座。


    “老和尚，我的礼物在哪？”元宝笑眯眯道。


    佛皇望着元宝，面容和蔼，笑道：“你是新天道，那天道至宝对你，乃是最大的补品。这一口天道宝钟，便是贫僧赠予你的礼物。”


    铛！


    他屈指一弹，宝光流转，一口宝钟显化。


    宝钟上烙印着天道道纹，道韵深刻，字字珠玑，远超应无双的青玉宝瓶，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上道！”


    元宝一跃跳到宝钟上，笑容灿烂。


    唰！


    佛皇一挥手，又有一口口法宝、仙株、秘卷飞出，“这些东西，对应诸位小友的功法、体质，若能炼化参悟，必能更上一层楼。”


    “多谢前辈。”


    众人拱手谢道。


    “只可惜，尊上不曾屈尊来此。”佛皇叹道。


    元宝嗤道，“老和尚，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老板若亲自拜访，你这小庙恐怕容不下一尊大佛。”


    无妄禅师皱了皱眉。


    元宝太狂了。


    “有理。”


    佛皇毫不在意，一脸和善。


    “嗐！”


    元宝笑道，“老和尚，你若真有话要告诉老板，我替你转达。一句话，一口天道法宝，你意下如何？”


    无妄禅师脸黑如碳。


    天道不应该是无情无欲，为何对宝贝如此热衷？


    “哈哈哈……”


    佛皇也被逗笑了。


    “尊上真是玩心不改，还是喜欢弄出一些解闷的小玩意儿。”


    “？？？”


    元宝怒目以视。


    祂是天机阁二老爷，不是玩意儿！


    佛皇淡笑道，“再过不久，贫僧与尊上会相逢。那时候，想必贫僧的疑惑，也能得到一个解答。”


    “老秃驴。”


    元宝心头愤懑。


    “到时候，不敲你一笔，我就不是元宝！”


    “佛皇，荒古仙境还有多久开启？”应无双问道。


    “三天。”


    佛皇悠悠道。


    “进入荒古仙境后，贫僧会助你寻得先天混元道气，晋升光阴主。”


    应无双目光微动。


    先天混元道气，乃是气之本源，有混元道剑的力量，辅以先天混元道气，他晋升光阴主，不在话下。


    那一定是一个极为宏大的场景。


    “但是，贫僧要的东西……”佛皇眸子幽深。


    应无双笑道：“我会说服大师姐。”


    “如此甚好。”


    佛皇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修炼心灵一道，偌大的天界，能与他平分秋色之人，也只有叶旭的大弟子，心剑之主秦未央。


    嗡！


    应无双念头涌入混元道剑。


    刹那之间。


    神念传出千万里。


    “大师姐就在禅州。”应无双道，“最多一炷香，便能赶到无忧仙乡。”


    “佛皇，依我之见，你不如臣服叶师，不但能与我等平起平坐，还能修炼到自身极致，何乐而不为？”


    毕竟，叶旭是心灵一脉的始祖。


    “哈哈哈……”


    佛皇仰头大笑，大袖一挥，叶温柔、无妄禅师等人，全部被他送出禅心宝殿，只留下应无双和元宝。


    “应施主，你可知荒古仙境之中，尘封着何物？”


    “叶师的记忆。”


    应无双淡淡道。


    佛皇点头。


    “荒古仙境是他曾经的道场……”他眼神幽幽，“自从诞生我们九人，他便一直处于虚弱期。”


    “他的记忆，也分为九份，密封于荒古仙境。”


    元宝眼珠骨碌转动。


    “老板的记忆，一定价值连城……”


    “九份记忆？”


    应无双眉头微蹙。


    “这不重要。”佛皇道：“对我们不重要，对于尊上，更不重要。”


    “？？？”


    应无双和元宝一脸懵逼。


    记忆承载着一个人的过往，怎会不重要？


    “你们不明白。”


    佛皇道，“达到了那一个境界，万法不侵，因果不沾身，所谓的过往，早已与自身断了因果。”


    作为叶旭曾经的一部分，对那一个境界，佛皇有所了解。


    “那一个境界可有名字？”


    应无双眨眼，好奇无比。


    元宝也竖起耳朵。


    佛皇摇头。


    “天界有史以来，无人能达到那一个境界。”佛皇咧嘴笑道：“尊上是第一个，但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个。”


    “因此，尚未命名。”


    至少他不知道。


    “……”


    二人相视无语。


    “既然记忆不重要，那九脉设局，岂不是设了一个寂寞？”应无双似笑非笑，他总觉得佛皇有事隐瞒。


    “我来算一算。”


    元宝一本正经道。


    啪！


    应无双一手扇飞祂，“别捣乱。”


    元宝转身，以指为笔，在身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应无双三字。


    “因为……”


    佛皇道，“我们九人，是天界之中，唯一与尊上可能存在因果，也是唯一了解他，能阻止他重返巅峰的生灵。”


    “欲杀尊上，我们必不可缺。”


    “不对劲……”


    元宝心头疑惑。


    如果九脉之主对叶旭能造成威胁，在四极神州上，叶旭放走咒皇，岂不是纵虎归山，徒留后患？


    或许，九脉之主了解叶旭，但绝不可能对叶旭有致命威胁。


    思考起来，祂头晕目眩。


    事情绝不会如佛皇所言一般简单。


    “有趣。”


    应无双目光闪烁。


    “谈一谈你的条件吧。”


    佛皇笑了，道：“我欲诛灭九脉，为尊上永绝后患，应施主与天都、心剑之主，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九脉？”


    元宝愕然。


    “你也是九脉之一，你要自己杀自己？”


    “非也，非也……”


    应无双摇头晃脑，“其实叶师陨落之初，孕育了十脉。”


    “第二世，又开辟了新的一脉。”


    “我！”


    他神色自傲，拍着胸脯道：“就是他老人家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弟子，完美的继承了他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