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之下，男人扣着她纤细的腰身，侧过身，咬在凤青梧的后颈上，就像兽类在标记自己的猎物般。


    直到鼻尖满溢着属于凤青梧身上的冷香之时——


    慕九珂眼中才终于理智回笼，混沌杂乱的思维这时候才理出了头绪，但哪怕清醒了不少，他此刻的眼神却反而多了一抹欲色，氤氲着黑暗又浓烈的欲望。


    被他笼罩在身下的少女，还陷入在半昏迷中，意识模糊，只是本能地推拒着他，眼旁残留着泪痕。


    似乎……是被他咬疼了。


    「真是好可怜，费了这么大功夫来救我。」


    「怎么还是被我欺负得都哭了呢……」


    慕九珂低声呢喃着，夹杂着欲色的眼眸，凝视着凤青梧那落入在外的白皙肌肤，宛如暖玉般美好。


    他低头，埋首在她的颈侧处。


    鼻尖都是清淡的冷香。


    直到这个时候，慕九珂的理智回笼以后，他才终于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在紧贴着凤青梧时，近乎僵硬的思维才开始了再次运转似的。


    在堪堪迈入成长期以后，慕九珂的修为就来到了金丹期，也随之化为人形，因此哪怕有至高契约——


    慕九珂依旧选择了离开。


    但是，让慕九珂没想到的是，在前往极北之地，准备去解开秋煜封印的路上，却出现了意外——他的力量不足了，或者说，不是他本身的力量。


    而是，通过契约，从凤青梧那里获取的力量。


    「至高契约」，从出现之始，就基本没有人会签订这个契约，甚至说都没有太多人够得上资格，去签订至高契约，所以修真界对其的了解更是知之甚少。


    因此哪怕是慕九珂，也不知道契约的具体效果。


    却没想到，「至高契约」中的命运相连，限制的严格程度堪称苛刻，一旦远离了契约的另一半，短时间还看不出什么，但时间一长——


    便如鱼离不开水似的，会逐渐虚弱，直至死亡！


    这也是慕九珂在感受到全身力量衰竭以后，才终于明白的契约效果，甚至让他直接失去人形后昏迷。


    其实按道理来说——


    凤青梧也会受到同等的契约约束。


    但「至高契约」的针对，是通过天道来限制，而不管是逆天而行，还是顺天而为，只有当修士的修为越高，才能越发感受到天道的存在。


    根据「至高契约」的设计，反而更受影响。


    最重要的是——普通契约手段，对修为高的修士是可以规避惩罚的，而「至高契约」就是为了限制这类修士存在，毕竟契约的条件就很苛刻了。


    但是谁能想到，凤青梧凭借着最高纯度的帝凰血脉，硬是堪堪达到了门槛，达成了契约，导致本应该限制大佬修士的强力束缚，反而对她没了影响。


    当时，在慕九珂想通了这一切后，他的意识就已经陷入了昏迷，这才晕倒在去极北之地的路上，至于人形……虽然能变，但尴尬的是这就像充能般。


    他之前自己乱跑，能量就已经用完了。


    只有靠近契约的另一方时，才能一点点恢复。


    感受着近乎枯竭的力量在恢复，慕九珂扣着凤青梧腰身的手才放松了些，他垂眸，语气中带着无奈。


    「还是先继续跟在你身边吧。」


    「唉，这契约……」


    他低声叹息着，却又似乎在纵容般。


    ……


    凤青梧一直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意识就像是浮沉在水面上，随着一阵阵打过来的波浪而波动着，她似乎能感受到部分外界的变化，却又无力睁开眼。


    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带起同时震动的门扉，这才将凤青梧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唤醒过来。


    她的眼睛猛然间睁开。


    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眼前残破的小庙，身上还压着沉重的，毛绒绒的物体，当凤青梧低下头时，趴在自己胸膛上的，赫然是一身漆黑的小白。


    “气息还算稳定，呼……”


    “还好没出事，真是太莽撞了。”


    凤青梧说着，低声责怪，但却也只是屈指，轻轻地弹在慕九珂肉粉色的鼻尖上，有些娇嗔地说着。


    半睡半醒的慕九珂感受到了触感，偏了偏头，继续睡，一边抬起爪子挥了挥，直到感觉又有什么东西凑过来，他“嗷呜”一声，直接咬了上去。


    软软的触感……


    直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


    慕九珂这才猛地睁开兽眸，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凤青梧，赶忙松开了口，往后退了好几步。


    「该死，居然睡迷糊了……」


    看那懊恼的样子，慕九珂好似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迅速从凤青梧的身上跳开，想打个洞钻进去般。


    见状，凤青梧忍不住轻笑一声。


    但就在她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再次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声音传来，温和含笑。


    “阁下，不知你现在状态可好？”


    “先前在水云商会的时候，发现你带着你的灵宠离开时，看上去情况不太妙，所以我这才寻着踪迹赶来，想着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帮上忙的。”


    听到这，小庙内的凤青梧面色微沉。


    她从地上渐起掉落的金色恶鬼面具，重新戴在脸上后，瞥了眼慕九珂，他便迅速来到她的身旁。


    这时候，凤青梧才拉开了紧闭的庙门。


    她这才发现，敲门的应该是青年的随从，而开口说话的青年，这是站在了不远处，摇着折扇看着她。


    ‘这是怕来敲门，被人阴了么？’


    ‘还真是警惕……’


    凤青梧心中想着，转而道：“我想我家小白跑得足够快，能让阁下寻着痕迹找过来，不简单吧？”


    闻言，青年忍不住一笑，拍了拍手。


    “不愧是阁下啊。”


    “只是昨夜见面的时候，我在阁下的身上留下了些追踪香，这才能够和阁下再次见面，属实艰难。”


    发现凤青梧眼眸微冷时，青年再次一笑：“毕竟在水云商会的品鉴会上，阁下不也是想让我去当那出头鸟，把整个水云商会的人吸引出来制造机会么？”


    “……”


    凤青梧一顿，眼底的冷意这才散去了些。


    青年便顺势道：“所以也算是扯平了，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