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化作齑粉。


    洞口！


    弥漫着烟尘。


    秦霜示意众人退后。


    他们紧盯着洞口。


    只见！


    烟尘缓缓散去。


    一个人影，从里面走出。


    人。


    还是那个人。


    不过。


    身上的衣服，被岁月时光，腐蚀的不成样子。


    破破烂烂！


    头发，涨长了，几乎过了腿，与地面平齐。


    以及胡须，布满了脸颊。


    那双眼。


    平静！


    深邃。


    与先前相比，不再是锋芒，不再是摄人，反而，显得更加普通。


    秦霜等人呆住。


    片刻！


    苗兮眼睛湿润，身躯微微颤抖，走到了人面前，掩面痛哭：“公子……”


    这些年来。


    秦霜和丁宁有了孩子。


    幽若也有了孩子。


    只有她。


    孤独。


    寂寞。


    不安。


    缠绕着她。


    为了摆脱这种情绪，天下会大半的任务，都被她揽在身上，没有任务时，独自练功，如此，她的武功越来越高。


    已经不是当年的弱女子了。


    她来洞口前多次。


    只为等待人能出关。


    这一等。


    等的肝肠寸断。


    如今，人见到了，心中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两个字‘公子’。


    林平之也在看着她，眼神温柔。


    秦霜等人回过神来。


    上前！


    站在了林平之面前。


    他们打量着林平之，神情复杂。


    当初！


    林平之闭关。


    他们做好了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久，久到他们都不敢相信。


    “唔？好脏！”


    丹儿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


    瑞儿也要表达两句，不过，丁宁手快，捂住了瑞儿的嘴，生怕瑞儿会说出什么话来，丹儿是林平之的孩子，说什么都无所谓，可瑞儿就不一样了。


    林平之微微一笑：“你们……”


    啪！


    一巴掌。


    打在林平之脸上，也打断了林平之的开口。


    林平之懵逼：“……”


    “哼！”


    幽若眼中弥漫着泪水，瞪着林平之，冷冷哼了一声：“少废话了，赶紧回去，把你这一身……梳洗之后，有什么话，在风云阁见面吧。”


    拉着孩子走了。


    林平之看秦霜。


    秦霜摇头笑：“大小姐说的有道理。”


    “请！”


    苗兮拽着傻眼的林平之往回走。


    风云阁！


    洗漱过后。


    长发减掉了。


    胡须刮掉。


    换了一身衣服。


    清爽的站在了众人面前。


    秦霜眼睛亮了起来：“好一个‘倾国倾城’的俏人。”


    丁宁嘴角抽搐，向秦霜瞪了过去。


    丹儿眼睛雪亮：“哇，好美！”


    瑞儿脸红：“叔叔？阿姨？”


    苗兮噗嗤笑了。


    幽若忍俊不禁，也忍不住轻笑，白了林平之一眼，说道：“没看出武功增长多少，反而变得更加平凡，倒是这长相……”


    林平之哭笑不得：“看来，还是那一身，比较适合我。”


    众人大笑。


    欢声笑语。


    片刻！


    准备的酒菜上桌了。


    众人聚在桌上。


    幽若这才拉过丹儿，拉倒林平之面前，眼睛微红：“正是向你介绍一下，当时，你闭关，不久之后，我才发现有了身孕……丹儿，林子丹……”


    她拍了拍孩子肩膀，泣不成声：“快，快叫爹。”


    丹儿望着林平之，一脸疑惑，随即小声：“爹！”


    “……”


    林平之看着丹儿，闭关出来，在洞口，就留意了这两个孩子。


    瑞儿。


    看上去敦厚。


    一看就是秦霜的孩子。


    至于丹儿。


    他心中隐隐有所悟。


    微笑。


    伸手！


    将孩子抱在怀中。


    林平之眼眶湿润：“好，很好，想不到……”


    “去！”


    秦霜将瑞儿推了过去：“叫叔叔！”


    瑞儿怯怯道：“叔叔！”


    林平之看去。


    秦霜：“这是我的孩子，取名秦瑞，比丹儿小一岁多。”


    “不错！”


    林平之伸手，也将瑞儿揽了过来，打量着这两个孩子。


    瑞儿。


    丹儿。


    他们将是新一代的继承者。


    不会弱了步惊云和聂风的孩子。


    一边吃。


    一边聊。


    秦霜将如今江湖大事一一说出，并说出了天下会当前的情况。


    林平之点点头。


    有秦霜管理天下会，会让人很放心。


    又聊了几句。


    幽若话锋一转，开口询问：“你闭关，几乎是十年，可是，太平凡了，我们看不出你有什么不同……有收获吗？”


    秦霜竖起了耳朵。


    当初。


    林平之已经很强了。


    如今。


    过去了十年。


    十年的闭关，这在常人面前，是难以想象的，毕竟，没有食物，也没有水，连放水、排泄都省了，这样的闭关，还能活着？这还算人吗？


    林平之点点头，张了张嘴，就要解释，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化作一声叹息：“虽然我找到了以后要走的路，可这并不是我要走的路。”


    秦霜等人对视了一眼。


    这什么意思？


    前后矛盾啊。


    幽若愕然：“出了问题？”


    “对！”


    林平之无奈：“在我闭关期间，一直在想，先一辈的高人所创的武功，终究会因为时代性而变得不适应，为此，我决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开创出一个新的流派。”


    苗兮：“难道失败了？”


    “说失败了，却也成功了，说成功了，却也没有成功。”


    林平之伸出手。


    握在杯子。


    拿起。


    秦霜越听越傻眼：“你说的太高深，能不能简单点。”


    “看清楚了！”


    林平之将杯子放在掌心。


    所有人都看着杯子。


    杯子里。


    是水酒！


    下一刻！


    只见！


    杯子中的水酒，逐渐颤动，一圈圈涟漪波动。


    紧跟着。


    一朵莲花从水酒中长出。


    随之。


    蔓延！


    水中生莲。


    秦霜震惊：“这怎么可能？这不是武功……”


    丹儿张大了嘴：“哇！”


    瑞儿：“呀，好神奇，这是魔法嘛，爹，我要学这个。”


    丁宁：“……”


    不过！


    蔓延的莲花，又开始枯萎，消散。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


    杯中的水酒，已经空了。


    幽若看了看空了的杯子，又看了看林平之，沉思片刻，忍不住问：“这究竟是什么？”


    林平之：“道！”


    苗兮：“道？”


    秦霜：“道是什么？”


    “剑，是剑道，刀，是刀道，炼制极致，那就是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道、人道、大地之道，道不同……”


    林平之放下酒杯，看着幽若等人：“我打算走剑道，也在追求剑之极致，一剑，破万法，不惧佛、不怕天、不畏人，这才是我要走的道，可惜，在我闭关时，身体内的一股力量作祟，导致功亏一篑，却让我走上了一条别的路……本来，我三年便可出关，就因为出现了问题，拖了这么久。”


    众人：“……”


    这家伙在说什么鬼？


    不会闭关傻了吧。


    丹儿问：“爹爹，你走的是什么样的道路？”


    林平之伸手。


    摸了摸丹儿的脑袋。


    微笑。


    回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