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久后将迎娶太子妃

作品:《掌中艳骨

    “多谢世子垂爱,今日一别,恐难再相见,也愿你一切安好!”


    北芙坦然一笑,看向他的眼神真挚而又清澈,不染俗尘,如照明月。


    顾怀将她神色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细碎的笑意。


    江予枫立在原地未动,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事,原来从头到尾只他一人动情罢了,他欲开口询问,又觉得已没这个必要,自嘲的笑了笑,不顾一旁的乐瑶转身径直离去。


    深秋的风愈发带着凉意。


    “怎么?舍不得?”顾怀垂眸瞧他,似是调侃,眼里并无怒意。


    知他明知故问,却又不得不理会,只能老实说道:“殿下知道的,我对世子并无儿女情长之意。”


    “嗯。”


    他浅浅应了一声,心情大好,牵着她往回走,两人款款而行。


    他将北芙送回寝殿后,又回到正殿,顾悰之从一堆文书中抬头:“你方才神色匆匆出去,可是有什么急事?”


    顾怀难掩眼中的笑意:“无事,只是觉得烦闷,出去走走罢了!”


    他这几日总是患得患失,北芙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草木皆兵,方才有人来报,她出去许久还未回来,不免有些焦急,留下一脸诧异的顾悰之疾步离去,知她与江予枫在一起,还未来得及发怒,就看到她的态度已然是客套疏离,气也消了大半,心情也是愉悦了不少。


    “前些日子,我遇到叶太尉,说起他家千金叶灵姝,话里话外是想把亲事尽快定下来,索性你也有这样的打算,干脆此次衢州回朝,把这婚事办了吧,也不必等到年尾。”


    顾怀将手里的文书翻的飞快,唇边已没了笑意。


    “你不说话,我当你应下了,我这就安排人准备,先将你俩的生辰经核,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再请个媒人上门提亲,我思来想去,这个媒人旁人总是不妥,我是你兄长,不如由我出面,太子迎娶太子妃乃是大事,琐事繁琐,需提前早早准备。”


    “此事不必操之过急。”


    顾怀微微侧头,目光里掺杂一丝情乱之意。


    顾悰之不免有些诧异:“上月你与我也是这般说的,将这婚事早点办了,为何现在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默然半响,方才缓缓睁开双眸,神色间已是波澜不惊,眸子里恢复以往的沉稳,还多了几丝清冷:“你安排吧。”


    北芙睡下时顾怀还未曾回来,夜间月冷,夜风扶窗,传来阵阵凉意,睡梦中只觉身后暖意传来,她靠着那股暖意沉沉睡去。


    天刚破晓,北芙在顾怀怀中醒来,他还在沉睡之际,不同于寻常清冷孤傲之气,此刻安眠的他斯文俊秀,优雅淡然。


    一缕晨光透过纸窗,洒在他静谧的睡颜上,仿佛为他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令人不敢轻易打扰。


    昨夜她原本想搬出太子的寝殿,思来想去觉得这般姿态落在旁人眼里,定是矫揉做作,欲拒还迎,他行事怪张心狠手辣,若是将他激怒,免不了吃一番苦头,索性将惶恐不安的性子稳了稳,在他寝殿住了下来。


    “时辰还早,再睡一会。”


    沙哑低沉的嗓音丝丝传来,令北芙耳尖微微发烫,他将她往怀里拥了拥并未睁眼,北芙只能轻轻应了一声,不敢乱动。


    待她再次醒来时,顾怀已沐浴完,正立在窗前更衣,见她醒来,只是投来一个清淡无波的眼神,瞧的北芙从心底生出几丝心虚来,不知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惹他不悦。


    “你沐浴后换上男装同我一起出发。”


    “去哪?”


    “衢州。”


    “哦。”无所谓去哪,她又做不了主。


    顾怀忽然来了兴致有意试探道:“去衢州之路,途径太原,可允你回阮府一趟,想必你也是十分想念家中双亲吧!”


    “自然是挂念的,但是不必这般迁就我,凡事以大局为重,不回去也无碍。”


    北芙笑得僵硬,阮府于她来说只是牢笼,而顾怀对她而言,亦是从一间牢笼跳进另一间牢笼。


    她起身走向屏风后沐浴,思绪随着水流一起飘散,脑海留下一片无措。


    “殿下,盛阳飞鸽传书,是太子妃……”侍女呈上书信,还未说完,顾怀一个凌厉的眼神,将她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顾怀望向屏风,水声依旧,似乎并没听到方才侍女所说。


    “是太尉府的书信。”侍女慌乱改口。


    他冷眼瞧着侍女呈上的书信,许久才接过,并未打开,随手将它丢弃在火盆中,一阵青烟,书信已是灰烬。


    北芙并未与顾怀同坐一辆马车,她也落得清静,面对他时,总是有些惶恐,深怕说错一句,惹他大怒。


    如今才大病初愈,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上了马车就昏昏欲睡,一觉醒来,已是晌午。


    “姑娘,太子对您很是上心,这马车内虽不比寝殿舒服,但也是命人铺了厚厚的绒锦,车壁也用梭织细细包裹,十分保暖。”


    北芙怅然一笑,并未回答,闭眼继续小憩。


    他若对她上心,就不会强行将她带在身边,受此马车颠簸。


    “我方才见有一俊俏男子上了后面的马车,从前从未见过,是何人?”


    顾悰之远远瞧着,那男子步履轻盈,体态婀娜,怕是连寻常女子都自愧不如。


    “近日才识得的好友。”


    “你从不爱与人相识,向来独来独往,待人亦是谨慎,怎才认识几日,就将人带在身边?”


    “一见如故!”


    顾怀大言不惭,手执文书,眉眼都没眨一下。


    顾悰之还想询问,就被马车外的绪风给打断了:“殿下,已是晌午,我们可以稍作休整再上路。”


    “嗯。”


    顾怀应允,将文书下方,舒展了下身子起身掀开车帘。


    “你去哪里,你不与我一同用膳?”


    “兄长请自便,本王想与那好友一起用膳。”


    说罢头也未回,径直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