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倒是命大

作品:《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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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远处来,火光在剑身上反射出浅淡的暖黄,只是剑刃锋利,暖黄也化作沉沉杀意。


    独眼男耳尖一动,险险侧身!


    长剑不做半分停留,仍旧在他右颊处留下了见骨的豁口!


    可他闪躲及时,捡了一命,他后头的将领却没那么好运!


    直接叫带着内劲的剑捅了个对穿!


    身体还被拖着往后挪了几寸!


    当场丧命!


    “主上!”


    “小心!”


    飞来杀招,将领们纷纷将独眼男围在中间,手上拿着武器,严阵以待。


    独眼男的脸上已经被血模糊了一片,黑洞洞的眼,腥红斑驳的脸。


    更像是恶鬼。


    四周慌乱,他却没有动,反倒是将视线投向了长剑袭来的方位。


    在那黑漆漆的天,帐篷的顶上,站着个人。


    月影下夜风阵阵,带起他束高的马尾飘散而起。


    长身玉立,只能依稀看见一个轮廓,却仍旧叫人不敢小觑。


    独眼男子看着他,眼珠似是枯朽的木珠子,僵硬地动了动。


    唇角翕合,似乎唤了个什么东西。


    带着憎怨,又隐约还有怀念。


    多少年了,多少年未见了。


    他仍旧是矜贵又高不可攀的帝王,不堕分毫意气。


    傅应绝立高处,垂眼看下方乱了套的鸡飞狗跳。


    面若冠玉,却偏偏是转瞬夺人性命的杀神。


    瞧着一招不中,他有些可惜。


    淡淡嗤道,“倒是命大。”


    隔着重重刀剑与火光,两人对视上,都是一步不退。


    傅应绝看清下头那人的脸,半点不意外。


    眉眼不屑又狂妄,声音精准地落入下方人耳中。


    “还当你畏畏缩缩苟且残生,如今,想来是求死心切。”


    他明明只有一人,可对着下首敌军上千人的虎视眈眈跟无数架对准的箭夭,仅是轻轻地挥了挥衣袖。


    云淡风轻。


    他的态度,无疑叫独眼男万目睚眦,他却强压下来,装作若无其事。


    他无论在何种境遇,都不愿被这人压上一头。


    他唇角扯出笑意,僵硬极了。


    “皇弟,言重了些,哥哥不过是,想念京中,归心似箭。”


    皇弟。


    傅应绝,当今的大启天子。


    行九,他的亲弟弟。


    而他,大启二皇子,如今的封地贫瘠,匿走苦寒的序王。


    当年谋逆,大启皇子九个。


    死的死,残得残,在里头留下手笔的,全叫傅应绝这个老幺砍了干净。


    独独剩他,一个默默无闻平庸非常的二皇子,傅应晖。


    傅应晖说完,死死盯住了那人的反应,一点都不放过。


    “哦?”傅应绝却是不冷不热,对他这句皇弟嗤之以鼻。


    “想念?”


    他将这两个字在嘴里磨了几下,含糊又和缓。


    下一瞬,却兀地笑出了声,干净又孩子气,似乎是真应了他话里那句弟弟。


    “如此也好,倒也免了为你寻埋骨之地,费朕银钱。”


    傅应绝看着他,心里半丝波动都无。


    自废一只眼,求得生还的臭虫。


    几年过去,在他那老鼠窝里野了心,倒不知道谁是老虎,谁是猴了。


    “你——”


    他嘴巴不饶人,傅应晖霎时间破功。


    “好好好,如今我看你插翅难逃,这些话,倒是要送还给你!”


    他想到了什么,眼中恶意一闪。


    “听说你有了个女儿?那便是我的亲亲侄女了。”


    他抬手摸了下脸,血迹便顺着手指的走向染向了发间。


    “如今兄长我与你也算是独门独子,你的女儿,我自然要视如己出。”


    “小孩儿骨头软,浑身卸——”


    “咻——”


    “——啊!”


    他话都未说完,就惨叫了一声。


    捂嘴,痛苦地岣嵝着。


    从指缝隙里,流出潺潺鲜血!


    如柱如流,大片大片,


    堵都堵不住!


    “主上!”


    暗刺刀袭击来的一瞬间,傅应晖几乎感受不到口腔舌上的痛意,只能听见小巧冰冷的刀锋扎入的脆响。


    他动了动舌。


    却空无一物。


    断了……


    “嘶!嘶……杀——”


    杀了他!


    傅应晖肝胆欲裂,满腔的恨意压过了舌口被齐整切断的痛!


    拼了命,却发不出声音。


    血水汗水,流了满脸,如地狱恶魂。


    可傅应绝,偏就是阎王


    他扯唇,不太满意,却也聊胜于无。


    “不会说话,便教你如何闭嘴。”


    他闲散地摆摆手,看着下头雨点一般快速袭来的箭羽,不慌不忙。


    长腿一蹬,高高跃起,箭羽便簌簌地落在了他方才站脚的帐篷上。


    帐篷不堪重负,作了一片废墟。


    而应该射杀的那人,却是扬长而去,只能见一道如风的背影。


    还有那句,随着夜色扩散开来的话,


    “叫你多活两日,学学怎么哑口请罪。”


    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傅应晖癫狂得像是泥潭里漆黑阴暗的粘稠体。


    鲜血染面,狼狈万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