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才不是小狗子!

作品:《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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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儿被抓包,揣着手手叫傅应绝拎在半空。


    干了点小小的坏事,也不敢太过理直气壮。


    于是奶团子吸吸鼻子,小声撒娇,“下去呀,小梨子想下。”


    小短腿在空气里荡了一下,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左转了半圈,小人儿立马惊恐起来!


    她胖爪子急促地朝着傅应绝抓了两下。


    “救救我,救救!”


    大掌仍旧稳稳地提在她后领上,还注意着角度没敢勒到她脖子。


    可她在半空晃来晃去地,本来父女俩是面对面,此刻却是只留给傅应绝半个后脑勺。


    “要不见啦!爹爹救救我,小梨子跑掉!”


    像条小鱼一样奋力挣扎,傅应绝那手却是纹丝不动。


    “跑哪儿去了?”


    天子用空闲的那只手轻轻一拨,小人儿又像根软面条一样,飘飘晃晃地荡了回来。


    一张小包子脸就这么又转到了眼前,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傅应绝好笑,轻“嘶”一声,


    “这都当爹了,再哭,小桃子不笑你?”


    小人儿腮帮子鼓鼓,坏爹笑话的意味太过浓厚。


    她想挥着拳头将爹爹吓哭!


    不许再笑啦!


    可她憋闷半天,却只挤出一句,“你今日还没有抱抱我哦。“


    极其控诉,仿佛傅应绝是真的罪大恶极。


    爹爹将她挂在半空当小鱼摆摆!


    坏蛋啊坏蛋!


    “嗯?”傅应绝不认,“今晨你上学的时候不是我抱上车的?”


    “可是......可是——”奶团子急起来便说不清话。


    傅应绝则耐心地等着她。


    “可是下学的小梨子,也想爹爹抱抱呀。”


    小孩儿从不会吝啬于表达自己的爱意与想法,若真有不善倾诉的,那多半是还未让她感到绝对的安全感与毫不保留的交付。


    傅应绝的一双眼睛,眼裂细长,掀起眼皮时,上褶内窄外宽,末端的阴影夹带着冷锋。


    狷狂的同时又摄人心魄。


    但此刻,奶团子仅仅是一句,脱口而出的一句。


    便叫那样冷戾的双眼一瞬盛满了扶光,笑意干净又惹人。


    不像生杀予夺的帝王,倒像怀揣星河,散漫矜贵的浊世公子。


    奶团子眼神汪汪似泉眼,慕孺又固执,看得傅应绝喉间有些发痒,心头也像是被小猫爪子抓挠一般。


    不疼,但是酸胀。


    他牙齿轻咬了下舌根,痛感直击天灵,眼前的小人儿仍旧乖乖望着他。


    是真真切切的。


    傅应绝不可自抑地低笑出声,眼底流光幻彩,好不诱人。


    他说,


    “好。”


    “想怎样都行。”


    语调畅快又温柔,手一收,奶团子便贴了上来。


    她自觉地伸出手挂在脖子上,摇头晃脑地挨过去。


    “要听小梨子的话,只抱小梨子一个小人!”


    傅应绝捏着她脑袋上的小揪揪,被她童言童语逗得胸腔微震。


    “可以,只要你一个。”


    后边那小人叫他省略了,小孩儿乱用词,当爹的可不行跟着她瞎说。


    男人身姿峻拔如小山,奶娃娃挂在他身上像个小包袱。


    紫宸殿为帝王寝宫,外殿多用来处理政务,但傅应绝其实很少会用到。


    他往日除了日常起居,待在殿内的时间都不多,大多都在中极殿。


    可自从有了这宝贝疙瘩,只要不是太过紧急繁忙的事务,傅应绝就像是在这紫宸殿生根了似的。


    奶团子埋首在她的专属位置,哼哧哼哧地拱了两下。


    傅应绝险些搂不住她,捏着她的后脖颈,支腰站起身来。


    “哪儿来的小狗子?”


    “我是小龙子!”


    傅应绝挑眉,对她口出迷惑之言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奶团子就跟长在了她爹爹身上一样,傅应绝走到哪儿,她就像条小尾巴。


    阖宫上下,只要一抬头,就能见着那还没膝盖高的小殿下扯着陛下的衣角,小嘴巴里嘟嘟嘟地。


    而陛下就像是遛小动物一样,放慢步子,看着小人儿可劲儿地迈着小短腿。


    越遛越起劲,围着紫宸殿晃了小半圈。


    可奶娃娃就算是腿上累着,嘴巴里也停不下来,整个殿上上下下地回荡着她奶气的话语。


    “走慢慢的。”


    “是你太短了。”


    “因为小梨子小!”


    “嗯,是。”


    最后直将小殿下累得张着嘴巴吐舌头,那人才满意地将奶娃娃往怀里一揣,往殿内走去。


    他也是不想这么累孩子的,只是小娃娃精力实在太过旺盛,不消耗一点儿晚上要闹人。


    而小人却只当爹爹是在忙,笑眯眯地跟着他跑前跑后,全然不明白老父亲的险恶用心。


    不过虽然是玩儿累着了,还是记得正事的。


    夜间,她沐浴完,浑身上下都泛着粉意。


    穿着明黄小寝衣的奶娃娃在小被子里打了个滚。


    随手捞过她的小布偶龙就嗷嗷咬了两口。


    “嗷呜嗷呜!”


    小龙的角角被她的小胖脸挤歪了,看起来凌乱又滑稽。


    大张的嘴无端透着些委屈。


    而后奶团子松开嘴巴,却是抬着手就在小龙背上拍了两下,状似安慰。


    “好了好了不哭,小梨子坏坏。”


    自我检讨一番,又哥俩好地将被她揉捏得歪歪扭扭的小龙抱在怀里。


    小龙都快赶上她一般大小了,在家里头地位也是非同一般地高。


    除了她自己能打得,别人瞪一下她都要翻脸,带着吃,带着睡。


    两只憨憨傻傻的凑在一起,傅应绝时常会有自己养了两个蠢娃娃的怪异感。


    傅锦梨搂着自己“二弟”,侧过脑袋瓜去看外间,那里灯火通明,烛光摇曳着能听见细微的响动。


    是姐弟俩的老爹在外头呢。


    傅应绝将这两日的信稿都简略过了一遍,有一半儿是从北边传回来的军情。


    凑在一起也够勉强了解状况。


    军报辛秘,里边字字机要,他翻看后便将几页泛黄的纸张悬在烛火上点燃。


    火舌吞噬着墨迹,斑驳的飞絮伴着灰烟升起。


    耳边那一阵微小的脚步清晰传入傅应绝耳中。


    他神色未变,却反手将还未燃尽的纸张浸入了一旁盛着水的盏里。


    “刺啦”一声,火光尽灭,黑烟愈发浓烈。


    傅应绝皱眉,长指一挑将盏盖上。


    这时候能发出这动静的,除了那小只还能有谁


    烟雾熏人,小孩儿挨近了怕是不好。


    傅应绝回过身来,果不其然看着小娃娃正仰着脸看自己。


    他低声问,“不是困了?”


    三头身的小孩儿手里抱着她的小龙,一只手抱不全,长尾巴半拖半拽地垂在地上。


    正盯着他的手看。


    “干嘛呢?”


    傅应绝又问,那只点了信件的手伸过去在她眼前展开,叫她瞧得更清楚些。


    奶团子歪着小脑袋,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傅应绝准备再开口的时候。


    奶团子将自己空余的那只小胖爪搭了上来。


    语气严肃地教训他,“上房烧火啦!危险!”


    “……”


    傅应绝气狠了常骂她要上房揭瓦,于是小不点儿活学活用。


    她不明白那词的意思,只当上房是个程度词,加上会情节严重一些。


    见着别个干坏事儿时一开口就是:你上房偷吃,你上房打人。


    “烧不着。”


    傅应绝回了她一句,将她同那憨乎乎的小胖龙一起抱起来。


    小人儿陡然拔高,很是顺从地挨过去。


    一个成年男子,抱着这俩,怀里还空了大半。


    奶团子窝在他怀里,抱着自己的小龙,小脸蹭了蹭。


    傅应绝轻撩眼皮,神色淡淡,“不哄你……弟弟睡觉,找我干嘛呢。”


    话语很是平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一问,奶团子脑子里又迸出来事儿了,将要好好同他说教一番的想法都抛在了脑后。


    “爹爹!”


    “嗯。”


    “我今日在学中,好像是欺负小孩!”


    小脸绷着,看起来似是四平八稳地,可眼底还藏着些忐忑。


    许雅哭得稀里哗啦,而小梨子笑得龇牙咧嘴地,她怕爹爹说她是小坏蛋。


    好像


    这又是个什么新说法


    傅应绝眼波微顿,不过却没问什么,而是开口道,


    “那定是他做了错事了。”


    放在别的家长身上,听到自家孩子欺负人了,怕是要先问一下前因后果,再将孩子教训一顿。


    可傅应绝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性子,他甚至不清楚来龙去脉,却凭着小孩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为她找好了缘由。


    这倒不是蛮不讲理,仗势欺人。


    而是因为面前的小孩儿如今还太过简单,一眼望去比湖底清澈,没有一丝昏暗。


    毕竟这世上谁都有可能仗势欺人做坏事,但自家这个是绝不会的。


    想到这里傅应绝不由地失笑。


    因为自家小孩儿脑子里压根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有哪门子的势。


    天子一句话却是歪打正着


    奶团子不知,只当自家爹爹是聪明绝顶,料事如神。


    “对!她做错事哇!”


    “小梨子不生气,可是爹爹生气。”


    “爹爹生气,给小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