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听话大家都听话

作品:《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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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锦梨指挥着傅应绝,这个嗷呜一口,那个嗷呜一口。


    吃得小脚丫子晃悠悠。


    “爹爹吃!”


    她小手抓着傅应绝递给她的金银夹花,举过头顶。


    金银夹花取当季最肥的螃蟹去壳取黄,再将蟹黄铺于面团之上卷成长条,切成段上锅蒸煮。


    小小一块,内里鲜嫩,外皮软糯。


    她就靠在傅应绝怀里,手只够得到他下巴处。


    傅应绝勾首,一口咬住,下颚轻轻咬合,汁水与甜味在他口腔炸开。


    他受不得一点甜腻,这道金银夹花做时应是放了些糖。


    将嘴里东西咽下,他却是面不改色,赞不绝口。


    “多谢小梨子,都会照顾爹爹了。”


    小丫头笑逐颜开,“嗨嘿!”


    她挺起小胸脯用力地拍,振振有词,“小梨子孝顺!要一直,照顾爹爹!”


    “嗯,爹爹记得了。”


    父慈子孝,惹人侧目,全然忘了方才剑拔弩张的一幕。


    因着这也算是傅锦梨第一次正经露面,傅应绝对南度不留情面,也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前前后后叮嘱没人仔细听,那便杀鸡儆猴,叫有心人知难而退。


    詹南禹误打误撞,正中他下怀。


    眼看着大宴已过泰半,安分了许久的奶团子,再坐不住了。


    她扭着小身子,脚尖去勾地上,对着傅应绝哼唧着。


    “下,小梨子下。”


    “做什么。”


    傅应绝又提着她越狱的小腿揽在怀里。


    “去玩呀。”她手指着下边,五根小胖指头都肉嘟嘟的,“爹爹听话。”


    “......”


    奶团子每次哄不住,傅应绝就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哑声道,“小梨子听不听话?”


    然后小人儿就会瘪着小嘴巴,眼圈红红,小声道她听话的。


    她有样学样,傅应绝不如她意,她也要跟着说一句,叫他听话。


    待了这许久,已是不容易,傅应绝虽不乐意,但还是将人放在了地上。


    竹骨般青筋嶙峋的手,将她衣衫扯好,板下脸来,“不许瞎跑,我看不见人要收拾你的。”


    他放狠话吓小孩。


    小孩儿举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地大声应着,“小梨子听话!”


    “......”


    听话,听话!


    还不是说得好听。


    奶团子跟只出笼的小鸟似的,撒开脚丫子就跑,一跳一跳笑呵呵地。


    苏展今日伴驾,见状,不需要帝王开口吩咐,他便跟了上去,隔了段距离坠在身后。


    下边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小殿下的举动。


    瞧着人似是往这处来了,纷纷正襟危坐。


    说笑的闭上了嘴,饮酒的放下了杯,像是接受巡检的士兵一般,脊背下意识挺直,好叫小殿下见识一下她大启朝臣的风范!


    却没想到,她人实在是太小只,穿梭在人群里只能看见诸位大臣的衣摆子跟千层靴,根本感应不到他们的良苦用心。


    仰着小脑袋,小短腿哒哒哒地迈动。


    这里热闹极了,就算是无一人同她说话,她也玩得快活。


    赵驰纵早注意着她的动静,被陛下抱了一整晚的人,终于落地了!


    他面上一喜,正准备起身去找她,却见小人儿直愣愣地就对着薛福蔚去了。


    赵驰纵眼一瞪。


    这个还当真怪不得傅锦梨,她一个小矮子,往那儿一站,连方向都分不清,光知道动脚走。


    与赵驰纵不同,薛福蔚嘴角一咧,笑得小眼睛挤在一起。


    连忙从座上跳下来就要去找人。


    却叫一旁的薛相轻轻叫住。


    “哪儿去?”


    老人生得严肃,嘴角微微下耷,身上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从容与气势。


    薛小胖在家里边最怵薛相,听他一句话,腿都迈不开了。


    “找小......小殿下......”


    他可不敢当着爷爷的面喊小梨子,若不然,少不得一顿祠堂跪。


    “小殿下?”薛相上下打量着自家孙子,语气难掩嫌弃。


    “文不成,武不就。成日只晓得你那二两肉。”


    不过他话语一转,若有所思,“傻里傻气的,能讨小殿下欢心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薛福蔚气急,为自己辩解,“我不傻!”


    他脑子可好使!


    赵驰纵都叫他忽悠得满头包。


    这小孙子一撅屁股,薛相便知晓他在想些什么,反唇相讥,


    “赵家那小子也是个人才。”


    一物降一物啊,赵家小子虎头虎脑地却叫自家这小憨货唬住。


    而两人呢,对着小殿下又是奉命唯谨。


    哦,还有周家那小子,三人差不离地。


    薛相摇头,直叹当是天意如此。


    薛小胖能屈能伸,却最受不住别人说他脑子不好使!


    于是“怒怼”爷爷,勉力挽尊后,又乐呵呵地等着奶团子。


    却不知傅锦梨那头,已是被截了胡。


    奶团子看着眼前叫住自己的人,两只小手搅合在一起勾着。


    “做什么呀,小梨子去玩喔。”


    她一双眼睛真的生得极漂亮,詹十鸾光一眼就能看出与上头那位相似至极。


    想必是血脉相连,姿容有质。


    只那一位眼仁尖锐,这一小个却是黑葡萄一般清泠泠地。


    詹十鸾忍不住软下了嗓子。


    “小殿下想去哪儿玩儿呀。”


    她学着奶团子的语气。


    戴着薄纱同人交流其实不礼貌,詹十鸾想了想,便取了下来。


    看着那一点点露出全貌的面容,奶团子揪着的小手停了下来,眼睛忍不住亮了亮。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兴奋道,


    “漂酿!是……是小兔子!”


    心怀纯善的孩子总能在世间各类美好事物之间找到同质,再一一相联。


    丁雅言在她眼中像是淋了雨独自舔毛踩奶的小猫,而詹十鸾,则像一只无害的,怯弱的兔子。


    詹十鸾有一双含羞带怯的水眸,樱桃唇,鼻子秀气。


    她抿唇羞涩地笑了笑,“多谢小殿下。”


    小孩儿直白又笨拙的夸赞得到了善意的回应。


    于是奶团子更高兴了些,想同她多说一些,可想起还要去找小粽子跟薛福蔚玩儿。


    于是抬手自己也不知指了什么地方,小脸温软,“小兔子再会,去玩呀,再见再见。”


    她在告诉詹十鸾,自己不能同她玩儿,她一个人乖乖待在这里好不好呀。


    粉嘟嘟的小孩,腮颊胜雪,娇憨可人,荡尽无忧。


    詹十鸾望着她,眼含笑意,可笑着笑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逆卷一般的惆怅翻涌而出,心头发闷,眼前也像是被薄纱覆住,水光点点,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眼前朦胧着,只有些许光点斑斑灼灼,眼前的小孩也不知是和自己记忆中的谁重合在一起,虚虚实实,难舍难分。


    她情绪突然就有些低落。


    看着奶团子目露关切,又连忙抹了下眼睛,声音很小,也温柔,“好,我在这里,小殿下去玩儿吧。”


    自幼父王便说她多愁善感,是个水捏的人,动不动就要落泪。


    如今就连看着这样被娇宠着的小孩,也忍不住想到当初的自己。


    而后,又泪液上涌,心下悲凄。


    美人吞声忍泪,那也是惹人怜惜的。


    可奶团子却是小脑袋一懵!


    哭,哭辣!


    小梨子把小美女惹哭了!


    “陪你玩的,小梨子同你一起!”


    她自己也爱哭,可更受不得别人哭。


    小孩子心思浅,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更读不懂詹十鸾的难过,只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到别人了。


    小娃娃傻愣愣站在那儿手足无措,娇弱的女子泪水涟涟。


    她离了座才来找的傅锦梨,两人身旁是一张摆满瓜果与酒水的席子,还有台子上一盆赤顶的百日红。


    枝藤曲折,长势喜人。


    繁茂的小头花苞紧紧挨在一簇上,赤粉与淡紫交相辉映,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细小的粉瓣上似是沾了个黑点。


    米粒大小,无人注意到,瞧着格格不入。


    忽地!


    一阵凉风徐徐行至,那黑点竟是动了一下!


    像是一只软壳的虫子般,似是头首的东西有两只细小的触角,那触角似是在找寻捕捉空气中的什么东西。


    随着奶团子开口的一句安慰,那触角人性化地顿了一下,随后整个身体像是兴奋了起来,发出人耳无法听到的尖鸣。


    下一瞬,便不见了身影。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的,傅锦梨同詹十鸾都停了下来。


    奶团子是满目茫然,突然转了头精准地朝着那盆百日红看去,却只见花枝摇曳,别的什么也无。


    待她困惑着转过头来,詹十鸾却是脸色煞白,手脚发颤!


    “你这么了哇。”


    奶团子歪着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