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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扬出门，见院子里无人以为她们去前院旁观……去前院一看也无人，便折回后院准备去敲陈雨旋的房门。吴梦可与陈雨旋第一次见，又是这种关系，他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要是不能和平相处，或者吴梦可受了委屈，他这个中间人就要接受双方的抱怨。袒护谁都不好……心里埋下怨念就尴尬了。


    “当。”


    高扬敲一下门，里面便传出声音。


    “进来。”


    高扬推开门，见两人并排坐在床上，陈雨旋对他做了个怪样，提醒他吴梦可还在气头上。吴梦可瞟一眼低下头。一个月没见脾气又涨了？高扬心里咯噔一下，反手将门关上。


    “叔叔呢？”


    “在我房间。”


    高扬走近才问：“可可，一路颠簸你累不累？”


    “知道我要来，你却不在，这时候来假惺惺……”


    “雨旋没有跟你说吗？每天要去丹堂炼两炉丹药。”


    “借口。”


    “……”


    高扬无言以对，父亲和她远道而来自己跑去丹堂炼制丹药，似乎不对，违背人之常情。父亲知道孰轻孰重，他在乎的不是细枝末节。吴梦可不一样，完全是小女儿的心态，远道而来见不到要见的人心里有落差。


    “过来，让我踢一脚，解我心头之气。”


    当着陈雨旋的面……高扬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


    “咯咯咯，帮不了你。”


    陈雨旋一笑，吴梦可的怨气更大，起身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踩完还挑衅似地看着他，眼里分明还有怨念。高扬突然出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啊！坏蛋，敢跟我动手，踢踢踢，踢死你。”


    吴梦可连踹高扬几脚，心里的怨气才烟消云散。


    “躲啊，这次怎么不躲了？”


    “就当是挠痒痒。”


    “坏蛋。”


    吴梦可赏他一个白眼儿。


    高扬才问：“家里都好吧？”


    “不劳你操心，好得很。”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进城的这段日子做了什么？”


    “不想。”


    “咯咯咯，我都告诉可可姐。”


    陈雨旋接了一句，为高扬排忧解难。


    “还有你不知道的。”


    “啊！”


    陈雨旋假装惊讶！


    “可可姐，他竟然隐瞒我，要等到你来才说。”


    吴梦可一听心里解气，后退两步又并排坐下。


    “还不说？”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脑子里藏着一副网状的经络，透过它我可以窥探别人的修为。”


    这个秘密陈雨旋知道。但要说落实在某人身上，她还没有亲自验正过。


    “我不信，既然可以窥探，你说我父亲是什么修为？”


    “化液中期。”


    “仁叔呢？”


    “初期。”


    “全叔？”


    “御气中期。”


    “啊，可可姐，他说对了。”


    “显摆。”


    吴梦可翻了个白眼说：“让人知道，你就惨了。”


    “你们不说……谁知道我有偷窥的本领。”


    “我明天就宣扬出去。”


    “咯咯咯，可可姐，你来城里是跟他作对吗？”


    “哎呀，你笑什么笑？”


    “告诉你，他还有一个秘密没有说。”


    吴梦可一听瞪着高扬。


    “要我求你吗？”


    “……”


    高扬苦笑，他有几个秘密，除了可以窥探别人的修为，陈雨旋一概不知，她想借此试探？


    “说啊。”


    “说说说……”


    高扬只能避重就轻。


    “我……知道一处宝藏，也知道隐藏的地点。”


    “这个不算。”


    “没了。”


    “咯咯咯。”


    陈雨旋一笑，吴梦可又生气。


    “好好好，我编一个秘密告诉你们。”


    “谁要听你编？”


    “其实……也不算编，说出来你们会觉得不可思议。”


    “说。”


    “意念。”


    陈雨旋愣了一下问：“你在修意念？”


    “不是，是凭空而现。”


    “啊！我不听，我不听……”


    此事重大！陈雨旋蒙住自己的耳朵。


    吴梦可不解：“你干啥？”


    陈雨旋跟她耳语：“此事是真是惊天秘密！”


    “说大话，吓唬人！不听了。”


    吴梦可这样认为，高扬是巴不得。在陈雨旋的心里，她是相信！不然，高扬无缘无故花费一百块灵石，就为看一眼修意念的摘要，没有道理啊？于是，陈雨旋得出一个结论，高扬说的是真话。但她懂得适可而止，刨根问底？又解释不清，不是为难高扬吗？长此以往……她就听不到高扬的知心话了。那么，想到这，陈雨旋转移话题。


    “可可姐，忘了告诉你，明天，我们去喝灵茶。”


    “很贵吧？”


    “免费。”


    “有这种好事儿？”


    “他在茶楼里出卖了一个消息……”


    于是，陈雨旋将来龙去脉告诉她。两人相互知道彼此的存在，第一次见面要相互给面子，对于她们两个来说，在乎的是高扬的态度，只要不是厚此薄彼，她们就可以共处。


    ……


    太阳落山，陈家三兄弟提前回来，高明羽第一次来成家，他们回来太迟有冷落他的意思。


    “明羽，终于见面了。”


    陈学明抢先一步，拱拱手说，“这两位是我的兄弟，我叫陈学明，陈学仁，他叫陈学全。”


    “学明兄，两位，冒昧来打扰，还请你们担待。”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陈学仁接了一句说，“就凭高扬与雨旋的关系，我们之间还用得着客气？即使没有这层关系，凭高扬的表现，也应该常来常往。哦，丫头也来了，我们早就听说你的名字。”


    吴梦可躬身一礼，“叔叔，打扰了。”


    “又客气，你与雨旋做姐妹，我们没有话说。”


    吴梦可闹了个大红脸。


    陈雨旋解围，“二叔，你真是的……”


    “哈哈哈，明羽兄，走走走，我们几个进屋品茶。黄老，我们回来了，高扬，你也进来。”


    高扬当然要进去，他们几个聊天谁给他们倒水？上位留给黄老，谦让一番，高明羽坐右位，三兄弟占两方，高扬自己找位置坐。


    黄老先开口，“明羽，你不要以为陈家的根帝都，他们家大业大就怎么样？我要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其实，三兄弟是有苦难言！”


    “……”


    “你应该明白，家族大了总是有人不受待见！他们三个就是不受待见的人，说不上话。”


    “比我好，我是孤苦伶仃。”


    “你有一个出色的儿子，将来的日子过得比他们好。”


    “黄老，说错了，高扬是我儿子，但不是孤立存在，牵涉到很多人，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这个世道，哪怕是个掌控也存在生存危机。若采取合纵连横，那么生存的可能是不是很大？要达目的，需要一个出色的人物……”


    高扬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一开口就说出这种话，他所谓的合纵连横，就不是借势那么简单了，借势是一时，合纵连横就是利益捆绑。他所谓的人物不就是在暗指自己吗？


    “学明，听见没有？”


    “唉！”


    陈学明叹息一声才说道：“明羽，我不怕在你面前丢丑，你或许不信，我来赤州城二十多年，一共回去四次。他们来的次数比我回去的次数多，每次来都是摧……黄老没有说错，摊上这样的家族，日子没法过。”


    “比我强，我养活五口人，你们养活一大家人。”


    “你们不是打算走吗？”


    “树挪死，人挪活。我在兴宁镇呆了十七年了，继续呆在吴村，这一辈子毁了不要紧，儿女也毁了！走出去，或许有另一种活法。”


    “听高扬说，高家的仇大了！你有报仇的打算？”


    “我仍如负重来此……哼，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曾经发誓，这一辈子为仇恨活着！我报不了仇，那就交给我的儿孙去做。”


    “听说掌控都牵涉进去了。”


    “是。你一定以为这件事不可为，我是在说大话。不过，无所谓，高扬报不了仇可以代代相传，死去的人不瞑目！时时提醒着我。”


    “只要这股气在，一定可以。”


    黄老接一句说，“来大楚王朝的人谁没有仇恨！陈家来的更早，不过，可能已经忘记仇恨了。而今，他们活得不如意，呆在这里是一代不如一代。可以的话，谁不想活得更好？所谓忍辱负重不是给自己找的借口。谁都会说，但是，现实又是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明羽，你想过没有？这个时候出去未必是好时机，十几年的时间，无法冲淡他们的记忆。万一被仇家知道了，可能是斩草除根！”


    “先聚，二十年的约定快到了，先要取得联系。”


    “这么做是可以，谋定在动，报仇的把握更大。而今，高扬和丫头搅在一起，已经是一家人，你们考虑问题要从双方的角度出发。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当着高扬的面说清楚。丫头小时，陈家主替她答应一门亲事。这也是一个麻烦，瞒了十几年不敢让她知道。为了跟高扬在一起，她曾经放过狠话，她的命运她掌握，不然，就把命还给学明。高扬，这件事你现在不能对她说。”


    高扬一听便问，“黄老，答应哪家？什么情况？”


    “你想想，答应的人家会弱吗？”


    “不弱又怎样……”


    “要用实力说话。”


    “只需付出一颗灵丹。”


    “你能说出这句话很有气魄！不过，不是说说而已，你想收买人，至少要拿出一颗化极丹才行。你是否知道一颗化极丹价值百万？”


    “知道。”


    “知道就好。但是，在短时间内你无法达成目标。”


    高扬裂嘴一笑，“黄老，你在激我。”


    “我是实话实说。什么时候离开，你不着急吗？”


    “那么，我也实话实说，炼丹术可能有所突破。”


    “如此说，你是想到办法了？”


    “雨旋出了个主意。”


    “什么？”


    “真气分离。”


    “高扬，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陈学仁插了一嘴。


    “仁叔，拭目以待。”


    “好！我信你。”


    这时陈学明才问，“明羽，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年。”


    “第一站去哪里？”


    “阿诺王朝。”


    “高扬，你要是炼出上品灵丹，陈家跟你走。”


    陈学明把话挑明了，既给高扬压力也不给自己留退路。几天时间，他想过种种的可能性，高家的仇大了去，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高家父子仍然义无反顾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说明什么？说明高家父子有狠足的底气！一旦上品灵丹问世，一定掀起不小的风波。那么，与其在这星过不死不活的日子，不如走出去，不为自己也为儿女着想。根据他的判断，高扬的前程不可估量！而高扬说的话，又促使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伯父，说定了？”


    “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