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璎点了点头，“这倒是。洛青一向谨慎，他不会冒这样的风险。可惜事情也闹不大了。”


    好不容易有个对付相府的机会，竟然就这样没了。


    “那可说不准。我特意让人去打听过，听说死的那个并不是那对夫妇的亲生儿子，平日里待遇也不好。而且人往回抬的时候还能说话，一回去就没了。他们先前已经到相府门口去闹过，没有用。这才将申诉状送到了通政司来。”


    司尧臣都能想到以后会有多热闹。


    人心不足蛇吞象。


    洛青不知要用多少银子，才能封住那对夫妇的嘴。


    “原来都是恶人啊。”洛璎瞬间收起了同情心，“这便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如此，我也就不用再管这件事。”


    司尧臣看了一眼侯府的大门，忽然道：“再过几日，我就会搬出侯府。到时候你可得来为我暖房。”


    “你这是……要与他们分家？”洛璎倒是没想到，他前脚才和离，后脚就要搬出侯府。


    “早就该分了。反正我与他们也不亲近，何必还要留在那里受气？”


    没了永嘉县主这个阻碍，他的人生畅快许多。


    洛璎扑哧一声笑出来，故意提高了声音：“现在侯府里谁还敢找你的麻烦？”


    “明着是不敢做，暗地里却没少做龌龊事。我懒得再与他们斗了，没意思。”司尧臣如今已经有了独立出去的资本。


    不用再看侯府任何人的脸色。


    “即便如此，你也得小心。离开侯府之后，身边可都得是信得过的人才行。”洛璎提醒了他一句。


    “我倒是觉得，可以放他们的人进来。”司尧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样我才有理由对付他们不是？”


    洛璎眨了眨眼睛，“也对，你在侯府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哪里能因为离开就放过他们？他们若是对你留一线，日后倒也好相见。可若是不留，那也就没有必要与他们讲什么情面了。”


    “我与你想的一致。”司尧臣到底还是个温良的人。


    他这一生所做的那些疯狂的事，只怕都是为了她一人。


    洛璎回到王府的时候，听闻虞氏中了毒。


    说是吐了好几次血，就快要不行了。


    洛璎立刻就到了渡湘院看热闹。


    虞氏躺在床上，面色发黑，这是中了剧毒的症状。


    几个大夫站在一旁面面相觑，想不出一个能医治她的法子。


    想要解开这毒，对洛璎来说易如反掌。


    可虞氏不配。


    “虞侧妃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她不是被王爷禁足了吗？”洛璎跟一旁的丫鬟打听起来。


    “不知道。说是用了午膳之后就出事了。想来应该是有人在午膳里下了毒。”丫鬟盯着她的脸，好似被她迷惑到了一般，半点也没有防备。


    洛璎知道兰露并不聪明，但她应该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在午膳里下毒太过冒险。


    可要不是她，还会是谁？


    “王爷来了，我得走了。”丫鬟抬眼瞧见夜景湛往这边走了过来，转身溜了。


    “你们怎么这般不小心？”他一来，就将渡湘院的下人狠狠斥责了一番。


    毕竟虞氏要是当真死在了晋王府，他可会有不小的麻烦。


    怎么会不生气？


    院子里跪了一片，连那几个大夫都被震得跪了下来。


    “你们跪着做什么？还不快为她医治？”夜景湛看到他们跪下，更生气了，立刻命他们起来，为虞氏解毒。


    可几个人面面相觑，却是一言不发。


    “怎么，你们救不了她？”夜景湛怒道。


    “我等才疏学浅，着实无法为虞侧妃解毒，还请王爷息怒。”


    夜景湛正要发作，抬眼看到了洛璎。


    “滚！”他挥了挥衣袖将那几个大夫打发走，快步走到了洛璎面前。


    “阿璎……”


    “王爷可是想让我救她？”洛璎立刻就猜出了他的目的。


    她若是想要救人，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虞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洛璎乐意看他们几个人狗咬狗。


    夜景湛知道虞氏先前对她有多恶劣。


    虞氏死了，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为她医治？


    夜景湛立刻就收了心思，“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想让你救她？只是怕你在这里站得累了，想让你回去休息。”


    “下官出现在这里，的确不太妥当。这就走。”渡湘院是王府后院之一，她身为“外男”，未经允许，的确不能出现这里。


    在渡湘院外，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原以为安焘会藏起来，可他不但没有那样做，反而还走了过来。


    “季大人，虞侧妃情况如何了？”


    原来是想找她打听消息。


    “那几个大夫都说救不了，只怕是不行了。到底是谁，竟然会给她下毒？”


    洛璎看到了安焘眼底闪过的心虚。


    下毒的人果然就是他！


    洛璎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是第一个对虞氏下手的人。


    不过倒也不难理解，毕竟虞氏差点就害死了他的孩子，他怎么会不恨？


    “谁知道呢？”安焘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眼底却闪过一抹狠厉。


    安焘曾经也就是胆小了些，但却还算是个善良的人。


    可他在这王府里，最后也变成了这样。


    洛璎不由唏嘘。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用过晚膳就睡下了。


    一早醒来，并没有听到虞氏的死讯。


    她娘家的人托关系，请来了已经太医院曾经的掌院。


    他为虞氏解了毒。


    毒虽然解开了，但因为耽误的时间太长，虞氏落下了后遗症，以后日日都得服药。


    虞氏醒来听到这消息，又气又急，晕了过去。


    洛璎知道她在难受什么。


    日日喝药，子嗣从哪里来？


    她的王妃梦，彻底碎了。


    “你可开心？”夜景湛不知何时到了她身侧。


    洛璎当然开心。


    虞氏经过这次的事，只会更加憎恨洛芷蕴和兰露。


    手段只怕也会变得更狠毒。


    距离她等的乌烟瘴气应该不远了。


    可她面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还反问道：“有什么可开心的？她不过也是被你困住的可怜人罢了。”


    “我何时困住她了？”夜景湛听到她这么说，只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