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制伞竹家

作品:《棺孕蛇胎

    就在兰汀尸体化成“海葵”时,我猛的想起凌沧问过我。


    什么是种?


    这会眼看着兰汀尸体受刺激,转眼身内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分解化成了蛇,瞬间就明白了。


    云溟是龙种,不是龙!


    种,就是落地生根,血脉传承,物种繁衍……


    兰汀食尸孕蛇,自然也会和嫂子的尸体一样,血肉成蛇。


    也会和金鳞蛇一样,带着剧毒。


    这些东西,都不是这么容易死的!


    井聚的是地下水,在兰汀体内,没出来,还有办法一起打包处理。


    现在被刺激破体而出,如果顺水跑了,这么多,根本就没有办法追!


    “不是返骨化蛇,她怎么……整个都变成蛇了?”张暧整个也惊呆了。


    “凌沧!”我本能的转手去摸头上的蛇首簪。


    可一抬手,就摸到了湿漉漉的头发。


    这才想起来,我是在洗澡的时候,跑出来的。


    不过话音一落,就感觉怀里一重。


    放眼就是云溟奶乎乎的小脸,本能的伸手抱住。


    凌沧站在井边,低头看了一眼,冷哼道:“这也不知道是哪位的手笔。怪不得昨晚我追出来后,就失了踪迹,原来被锁在这里了。”


    就在凌沧出现时,兰汀所化那“海葵”身上的所有蛇,都吓得瞬间往下窜。


    “想跑?”凌沧嗤笑了一声。


    手在井盖上轻轻一摸,用力一划。


    只听到“咔”的一声响,一道幽蓝的火光,顺着井壁,哗的一下,直冲往下。


    透过水面时,却并没有停留,直接冲过了水面。


    就在我们都诧异,他这是搞什么时。


    兰汀身上化的所有蛇,又立马调转蛇头,顺着井壁,嘶嘶的朝上游。


    “准备。”张暧立马掏出那把古剑,将我往后退。


    可刚一伸手,就听到井水咕咕作响。


    跟着一圈圈幽蓝火焰,哗的一下从水底冒出,滋涌着沸水,冲天而起。


    那些想顺着井沿爬出来的蛇,直接就被沸水和火光,直接淹没。


    浓郁的蒸汽,蒸腾而来。


    我本能的转过外袍,想裹住怀里的云溟。


    他终究还是个婴儿,万一溅点沸水……


    刚一转手,就感觉腰上一紧,耳边生风,身体被拉着后退了十来步,远远的避开了那些沸水。


    跟着就是凌沧冷笑声:“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着它。”


    怎么又是这种吃酸捏醋的阴阳怪气?


    “兰汀算是……”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解决了。”凌沧看都没回头看了一眼。


    伸手将我湿漉漉的头发从衣领中拎出来,十指为梳,帮我梳理着头发。


    他十指微热,一梳而过,头发就干了。


    脸色十分认真,好像这件事,比刚才引火入井,焚烧蛇胎更加重要。


    井边,水“哗哗”的落回井中,或是“啪啪”的落在地上。


    张家人在一边惊呼避让,凌沧却置若罔闻,认真的梳理着头发。


    等完全理顺后,又将头发细细盘好,凭空一伸手。


    那根落在我房间浴室的蛇首簪,又出现在他指间。


    这次更怪,那通体漆黑的簪子,好像活过来了一样,蛇首拖着龙身,在他手指游转。


    顺着中指游盘到顶后,微微昂着,复又是根簪子的模样。


    “下次别再丢了,要洗发,可以叫我帮你。”凌沧稳稳的将簪子插入我发间。


    不知道是不是刚洗过头,头发没这么麻。


    蛇首簪插入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龙身上好像生出了什么,顺着头皮往里钻。


    本能的伸手想挠,凌沧却摁住我的手。


    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似乎十分满意:“去龙鳞棺中,睡会吧。这么熬下去,云溟没事,你先撑不住了。”


    身上披着他给的那件外袍,黑底金纹,宛如蛇身,配着这蛇首簪,哪有他不满意的。


    果然他心目中的云渺,应该就是个“蛇妖”样。


    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等我们说完话的张暧,我知道凌沧这是要支开我,好和张暧说什么。


    既然他们都不想让我知道,那就识趣点吧。


    抱着云溟往后院放龙鳞棺的房间去,转过到没人的地方,伸手插进蛇首簪下面,摸了摸头皮,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扎进脑袋里。


    想着可能是刚洗了头,长发又只是靠一根簪子挽着,所以撬着发丝生痛吧。


    只是看凌沧和张暧的样子,用铁链将兰汀锁有井中的,并不是他俩。


    那又会是谁呢?


    暗中那些东西,既然操控着,让兰汀食尸孕胎,自然是想她腹中蛇胎出世的。


    那就不可能将兰汀锁在井中的,还用水引导我去发现。


    可能和告诉我哥尸体的是同一个?


    就目前两件事来说,好像是友非敌?


    希望老黄皮它们,能尽快找到我哥尸体所在,到时能找出点线索。


    我抱着云溟,爬进龙鳞棺中。


    有了前面的经验,我也不敢探身盖棺了,就这么平躺着。


    摸了摸云溟的尿裤,不用换后,又摸了摸他红嘟嘟,奶乎乎的小脸。


    这才两天,长开了点,不再是那皱巴巴的样子了。


    不过他也确实算好养,不怎么哭闹,要不然,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对于这个龙种,我是不敢撒手的,将他抱在怀里,闭上眼,将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撸一遍,想找出自己忽略的点。


    可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好像又到生云溟那天,我从龙鳞棺中跑出来,涉着及膝的洪水,往外跑。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间,水色、电光相交映。


    无数脸平如白板的人,不着寸缕、身上缠蛇,任由雨水淋落。


    双臂如蛇舒展,带着那些蛇隔着层层雨幕,朝我行礼,似乎在恳求什么。


    这种梦,在嫂子怀着云溟时,也时不时做,但没这么清晰。


    我心头隐约知道,它们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努力想看清它们的动作、表情,或是听情那些蛇嘶嘶吐信,是不是在说什么。


    却只有雷电交鸣,雨声滂沱……


    就在我着急之时,脑中却猛的闪过张暧的话:“云老太圣手接阴,能渡冥河,入幽冥,助山精野怪生产,驱天谴神罚……”


    天谴神罚……


    跟着头上一痛,好像被什么扯着头皮。


    我猛的坐了起来,怀里抱着的云溟差点撞到棺壁上去,吓得我忙转手护住他脑袋。


    正喘息着,回想那梦怎么回事。


    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声音:“江南制伞竹家竹清节,携妻拜会圣手接阴云老太!”


    这声音当真如锣般,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可我这是在后院,还关着门,声音怎么传进来的?


    在张暧把我从棺中扒拉出来开始,整个村子都被他们围住了。


    我奶奶生死不明。


    竹清节这么嚷嚷,不就是跟张家叫板吗?


    这个时候,倒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