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太后气疯了!谁写长恨歌?

作品:《至圣先师杜预

    被杜预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整个大明宫之上,竟轰然雷动。


    响彻武媚娘温柔的声音。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云霄之上,啼血杜鹃,子归哀鸣!


    仿佛是即将被一尺白绫绞杀的武媚娘,在向皇帝微笑永别。


    但她越是不恨,越是痴爱,皇帝越是受不了。


    这世界上,哪个男人能舍弃如此痴情的女子?


    何况,近来太后、皇后干涉皇帝的事,还少吗?


    杜预诗成镇国,让大唐转危为安,皇帝兴冲冲要招入朝廷来做官,结果被太后冷冰冰“绝天下幸进之路”给怼了回来。


    皇帝贵为天子,不要面子的吗?


    朕连一个小小翰林侍读,都决定不了?


    何况,此人还诗成镇国,有功与社稷?


    新仇旧恨,气上心头。


    皇帝目光幽幽,气冲斗牛,终于决定——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是眼睁睁看着武媚娘被太后杀了,他这皇帝威信何在?威严何在?还怎么做下去?


    “摆驾,冷宫。”


    皇帝冷冷吩咐。


    高力士冷汗津/津,狠狠瞪了那侍女一眼。


    他万万没想到,这武媚娘还有如此手段?


    区区一首诗,就能让皇帝回心转意?护住她与太后硬杠?


    “皇上,三思啊。”


    高力士哀求。


    皇帝一脚踹飞高力士:“你个狗奴才,这天下乃是我李家天下!朕乃是李家天子,后宫嫔妃生死,朕一言可决!”


    冷宫。


    三尺白绫,已经挂好。


    剧毒鸩酒,准备妥当。


    蜡烛,忽明忽暗。


    大太监冷笑道:“武才人,你别耽误功夫了。你诅咒太后,罪该万死。太后旨意,你自己选吧。是白绫,还是鸩酒?”


    武媚娘却摇摇头,一脸决绝:“我要面见太后。那贱/人诬告本宫。本宫有冤情,不能就死。”


    她内心却在惴惴不安,甚至绝望。


    时间,已经拖不下去了。


    可皇帝却还是没来。


    她内心崩溃。


    杜预,你这长恨歌,是否不管用?


    “哼!感情这半天,你一直在拖延时间?”


    大太监怒了:“来人,送她上路。”


    谁知,一声断喝。


    “朕,看谁敢?”


    “皇上?”


    大太监吓得跪地。


    武媚娘原本已经绝望的美眸,骤然一亮。


    皇帝,来了。


    杜预,神人也!


    她精神紧绷,骤然松弛,终于天旋地转,我见犹怜倒在地上。


    皇帝一把抱住昏迷的武媚娘,冷冷道:“回宫。”


    之后,深宫之中,传出了各种精彩的故事。


    有人说,皇帝将武媚娘带回自己寝宫之中,不许任何人出入,以保护武媚娘不被太后所害。


    也有人说,太后、皇后听说此事,大惊失色,联袂而来。太后以先帝遗诏斥责皇帝荒阴无度,但被皇帝硬气、怒怼回去。母子在大明宫中几乎公开决裂。


    还有人说,武媚娘写【长恨歌】,感天动地,诗成泣鬼神,才从太后屠刀下逃得一劫。


    尽管各种版本满天飞,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武媚娘,依靠【长恨歌】活了下来。


    非但没有死,反而居住在了皇帝寝宫之中。


    长安人民,向来八卦。


    【长恨歌】,也流传出宫。


    一日之内,长安纸贵。


    上至高/官士大夫,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在争相传颂着【长恨歌】。


    家家户户,都传哭声。


    “呜呜呜!太感人了。”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不行了,我真的···我要去骂太后!”


    “什么恶毒太后,为何要拆散这对神仙眷侣?”


    “太后把持朝政,罪大恶极,还逼皇帝专宠自己侄女王皇后。”


    “琅琊王家,这是要取代李唐天下吗?”


    太后风评,被害。


    到处流传着对她不利的传言。


    随着长恨歌,太后也从恶毒婆婆,升级为把持朝政、飞扬跋扈、阴谋篡位的老妖婆。


    “砰!”


    价值万金的文宝笔架,被狠狠摔碎在地上。


    “撕拉。”


    珍贵的孤本古籍被撕碎。


    “气煞哀家!”


    王太后披头散发,狂怒如狮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疯狂毁灭见到的一切。


    “太后。”


    王皇后眼圈红红,劝说道:“保重凤体啊。”


    王太后声声咆哮:“什么长恨歌?哀家竟然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武媚娘这贱/人,竟然将哀家丑化成这样?我饶不了她。”


    她如牛喘,颓然道:“真真想不到,一首诗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让皇帝犹如中了邪般,拼死护着那贱/人。”


    王皇后更是呜呜哭泣。


    皇帝对太后尚还有忌惮,对她就更是不假辞色,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此事过后,无论武媚娘死不死,她这皇后算是彻底失宠了。


    “不对啊。”


    王太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王皇后疑惑:“什么不对?”


    “武士彟,一介武夫。”


    王太后冷冷道:“他的女儿,将门之女,哪有这么大的才气,能写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种千古绝句?”


    皇后也一拍脑门:“是啊,臣妾也在纳闷。这长恨歌,能流芳千古的绝佳词句,比比皆是。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臣妾看了都动心,何况是皇上?”


    “哀家问过高力士。之前,那狐媚子能狐媚皇上,依仗的也是三首好诗。”


    王太后彻底恢复冷静,将三张纸推给王皇后。


    王皇后看了三首清平/调,大吃一惊:“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此诗,妙绝!”


    “你以为,这种诗是武媚娘那贱/人能写得出来的?”


    王太后目光一寒。


    王皇后灵光一闪:“太后的意思?别人代笔的?这些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句句都打在帝王心坎上。让皇上都无法抵抗。”


    “不错。”


    王太后面色凝重:“此人,诗才奇高,天下奇才也。”


    “若不能找到此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找到破解之法,只怕你我今日之败,还会继续上演!”


    “可··到底谁写的呢?”


    王皇后皱眉:“我朝人人会写诗,天下之大,诗人处处,这不是大海捞针?”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要不说,你失宠一点不冤。前些日子,名震全国的镇国诗【行路难】,你没听到?”


    皇后失声道:“太后的意思?是杜预?那个秀才?”


    “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太后斩钉截铁道。


    “啊?您老人家如何断定?”


    皇后花容失色。


    大唐人口亿万,诗人若过江之鲫,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


    凭什么看到如此好诗,就断定是杜预所写?


    “没什么证据,只是哀家直觉。”


    太后冷笑:“此人,应该是【长恨歌】、【清平/调】的真正作者。”


    “此人好大的胆子!”


    王皇后勃然大怒:“既然敢助纣为虐,那就请太后下诏,将他索拿,或者当场格杀。”


    太后目光一闪,正要说话。


    王姪作为王家女子,能爬到今天的地步,绝非心慈手软之人。


    哪怕杜预诗成镇国,若是碍事,她也照杀不误。


    一道飞鸿,化为书信。


    太后看过书信后,略一沉吟道:“武士彟,果然今晚约会此人。”


    “这就是他们勾结的证据。”


    王皇后黛眉一挑:“若朝廷不方便出手,我给哥哥写信,让王家动手除掉这祸患也可。他本事越大,对我们威胁越大。”


    太后摇摇头,嘴角翘起一丝讥讽弧度:“此人却诗成鸣州,写了一首【节妇吟】,婉拒了武士彟。”


    “啊?”


    王皇后愣住了。


    太后吟诵道:“此人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他若与武士彟勾结,只怕唯恐做事不秘密,断不会大声嚷嚷。”


    “此人在表明态度,竟然没站队。”


    “倒是有几分机灵。”


    “要是他没做节妇吟,哀家今晚就下令,将他格杀勿论!”


    杜预不会想到,自己一首诗,竟有惊无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与死神擦肩而过。


    若他表态不够坚决,又或者没有诗成镇国,今晚都有杀身之祸。


    在大人物的眼力,小人物就是一只凡尘中蝼蚁,碾死蝼蚁不需要理由。


    杀错了人呢?


    那就怪你命不好。


    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当然,杜预诗成镇国,也是一大护身符。至少他是一只强壮的蝼蚁,需要当权者谨慎对待。


    太后闭目养神,指头敲击在太师椅上。


    她半晌睁眼,冷冷道:“写信给王异。”


    “哀家要她彻查此人。”


    “此人做过什么诗,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事无巨细,都要知道,以圣笺当日报来。”


    “圣笺,一天一报?”


    皇后心疼:“这杜预拉拢不成,杀了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地主家,也禁不起这么花啊?


    “杀了?诗成镇国之人,你一句话就杀了?”


    太后冷笑道:“让王异去试探,看他识不识相?”


    皇后沉默半晌,话题又转到武媚娘身上:“皇上寝宫中,那狐媚子怎么办?”


    “你是皇后,六宫正主。”


    太后冷哼道:“难道,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要你何用?”


    “是。”


    王皇后委屈巴巴,眼眸闪过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