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金熙真只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她浑身是汗，仰躺在地板上，连怒瞪 Lyudmila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是默然地望着天花板，想着藤原纱理奈抛弃自己的事实。


    还有那张写着任务的纸条……也是假的吧。


    她只不过是想榨干她作为「梅花」的最后一点价值。哪怕她真的抓到罗梓纯送到她面前，她也不会原谅她。


    既然代号没办法回来，她还在这里期待什么呢？


    任务失败，藤原纱理奈惩罚她可以，但她不能让她曾经的下属爬到她头上，用遥控器强制转换人格的方式羞辱自己。


    “你玩够没有？”金熙真平静地开口。


    完全感受不到中间怒气， Lyudmila有些意外。


    她沉默片刻，忽然失去兴趣地说：“天色不早了，那……”她蹲下身，用手背拍了拍金熙真的脸，“我们下次继续。”


    沉重的关门声爬进金熙真的耳朵，同时关上了她的心。


    泪水模糊视线，从眼角涌出，落在地上。


    ……


    栗山凉持笔在平板上中间画了个圈，叹道：“出国之前安装的定位器到现在都没发现，这智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缅甸逃回来的。”


    聂开宇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问道：“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呀？”


    栗山凉拍开他的手，认真思考两秒，肯定道：“高兴肯定是高兴，只是没什么挑战，让我有点失落。”


    “都是笨蛋不是挺好的？要是对方聪明到让你伤脑筋，我就更伤脑筋了。”


    栗山凉回头，古怪地看着聂开宇，疑道：“伤脑筋也是伤我脑筋，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聂大医生该睡觉睡觉，该开会开会呗！


    聂开宇不满地看着他，忽然说：“如果对方很狡猾，怎么都让你捉不到踪影，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不服！一直想，直到抓到他为止。”


    “果然。”


    栗山凉瞪他：“故作深沉。果然什么呀？”


    聂开宇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判断栗山凉真不懂他的意思后，给直球：“我不想你一直想着其他人。”


    “……”良久沉默，栗山凉直言：“你有病啊？”


    “啊？”


    栗山凉回身继续面对平板，一边追踪 Lyudmila，一边抱怨聂开宇没救的恋爱脑。


    今天敌人变情敌，明天除夕变七夕！


    真的好担心被他手术的病人。


    “收到通知没？”


    栗山凉、聂开宇抬头，Ventus捧着笔记本从二楼走下来。


    栗山凉问：“怎么了？”


    见他拽过笔记本准备开机，白计安站在二楼，双肘撑着栏杆，说道：“「梅花Q」的位置空出来了。”


    “空……空出来？”栗山凉扭头看了看金熙真养伤的地址，喃道：“她没死。”


    Ventus靠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随意道：“她的确没死，只是被藤原纱理奈抛弃了而已。”


    白计安一本正经道：“几次三番搞砸任务，藤原纱理奈的决定合情合理。”


    闻言，贺威忍不住接口：“如果没有我们的话。”


    白计安沉吟，想起自金熙真人格转换后的几次行动背后的阻碍，忽然笑了：“即便如此，你依旧没打算放过她。”


    贺威双手叉腰地耸了耸肩，表示：“我没有放过她的理由。”


    说话间，栗山凉好奇找出Ventus说的通知。


    聂开宇还是第一次看到倒数五秒，看过即毁的消息。


    他贴着栗山凉脊背，搂着他腰的右手在消息在屏幕上慢慢碎成粉末的那一刻渐渐收紧。


    “没见过吧？”


    栗山凉侧头看他，语气有些小得意。


    聂开宇摇摇头，确认道：“销毁的消息，之后无论怎样都找不回来了吗？”


    栗山凉点头。


    “你也找不回？”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


    聂开宇原来如此地扬起下巴，忽然评道：“多此一举。”


    “什么？”


    聂开宇伸出左手，只见手机相册的最后一张照片，正是刚刚销毁到无影无踪的消息。


    侧按息屏，聂开宇背靠沙发，说道：“不过如此。”


    栗山凉给他一个“瞧你嘚瑟”的眼神，抬头望向白计安：“「梅花Q」暂时无人继位，之后的计划还要进行吗？”


    “当然。”白计安道，“我不管拿掉代号的他们，身份变成什么。但凡见过「组织」暗杀名单的干部，全部都得死。”


    莫斯科郊外，独栋住宅。


    伤病初愈，罗梓纯手持平板坐在沙发上，阅读要闻。


    此时，缅甸某园区被大火吞噬，死伤惨重的视频图片在外网上疯传。


    看着昔日生活的家付之一炬，她非但没有难过，反而感到高兴。


    “妙温莱。”罗梓纯凝视黑白遗像，可惜地自言自语，“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将他从那食人的废墟中拖出来，鞭尸后剁成肉酱，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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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梓纯扭头望向立在桌面上的电脑。


    黑底红字的消息凭空弹出。


    「梅花Q」……位置空缺？


    罗梓纯拿起电话，半晌，白计安沉稳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


    “怎么回事？金熙真死了？”


    “并没有。”


    “那消息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看到了。”


    “我的确看到没有错，但金熙真没有死也事实。不止金熙真没死，连跟随她一块去缅甸的「梅花10」也没死。”


    沉默两秒，罗梓纯问道：“她在哪？”


    “金熙真？”


    “如果你都知道的话。”


    白计安坦荡：“我确实都是知道。”


    “你果然和我调查到的一样神通广大。”


    白计安眉心一皱，反问：“你似乎很了解我。”


    “谈不上了解。”


    白计安轻笑，语气显然不信。


    “如果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愿闻其详。”


    “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想一想，当初，你为了加入「红桃」上交的投名状，其中的几颗心脏是怎么来的。”


    沉静半晌，白计安道：“看来某人说的没错。相比继承「方块」敛财，你果然更适合去CIA做一个情报员。”


    罗梓纯意外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会那么早认识你？”


    “你认识我吗？”白计安轻笑，“不，你认识我，你只是拥有不错的反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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