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上一圈无果。


    金熙真回身盯着狱警远去的背影，怒火中烧。


    恶人党四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眸中流露的是如临深渊的恐惧。


    此时此刻，「梅花Q」的种种恶行传闻在她们的脑中不断闪现。她们止不住去想，想待会她们的死状。


    强行转换人格，金熙真仰起如有电流穿梭的脑袋，青筋暴起。


    她慢慢回过头，向恨不能抱在一块的女人们走去。


    一步，一步，狭长的黑影似变形的怪物将她们笼罩、禁锢。


    四人吓傻了。


    她们立刻跪趴在地，生生控诉指使者Aleksandra，仿佛霸凌金熙真主人格并不是她们的本意。


    金熙真默不作声。


    忽然，她蹲下来，伸手扯住其中一个女人的衣领把人拖到身前。


    以为死期降临，女人惊恐万分。


    尖细的嗓子吵得金熙真脑袋更痛了。


    啪！


    一巴掌扇在脸上，净白的脸蛋泛起红肿，女人顿时消音。


    金熙真伸进她鼓鼓的衣兜，果然找到了烟和火机。


    毒品和火机，满身的违禁品。


    金熙真冷哼：“主人把你们送进来是叫你们享福的吗？”


    女人颤颤巍巍地摇头，金熙真抽出一根细烟点上。


    “我记不住不重要的人脸，所以，为了方便日后合作，我打算在明显的地方给你们留下标记。”


    猜出她想做什么，女人目眦欲裂。


    她张开嘴，金熙真一把钳住她的下颚狠狠掼在地上。


    后脑着地，女人顿时头昏眼花。


    紧接，钻心的灼烧感将舌背快速融开，女人呜咽挣扎，却发现昔日同伴像恶鬼一样缠着她的手脚，呵斥她乖乖听话。


    抵抗不了就顺从吧。


    如一滩烂泥躺在墙角，她看着同伴跪坐在地，一个接一个伸出舌头，恳求「梅花Q」赐予她们同伴的印记。


    “感恩吧。”金熙真用女人的舌尖拧灭烟头，“感恩这里是监狱。”


    完成下午工作，金熙真有些疲惫。


    回到监舍，她坐在硬邦邦的板床上，忍着指甲大的机器在后脑运转。


    罗梓纯一如既往平躺在床，举着小说翻看。


    忽然，她双手一松，轻薄的小说稳稳落在她的脸上。


    随即，摊开的书本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金熙真微微眯起双眼。


    主人说她是「方块主」，真的假的？


    就这？


    「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吗？能吧。」


    脑中飘出胆怯的自问自答，明知道她没办法回话还生产一大顿废话激怒她。


    金熙真闭上眼，低头轻抚一鼓一鼓的太阳穴，恨不得把那该死的囚笼医生拽过来狠狠打一顿。


    「很，很抱歉在监狱突然唤醒您。因为是藤原组长的命令，我只能无条件执行。接下来，我将为您讲述您的主人格自入狱后的一切所见所闻。」


    支支吾吾的声音，一听就在念稿。


    金熙真不爽地叹口气，心念：“没用的东西。”


    听了一整晚碎碎念，金熙真的头更痛了。


    切换人格的开关是主人亲手研发的，镶进后脑多年没有任何问题。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主人格曾经大大小小受了一身的伤！


    只要一想到，她一时半刻没办法杀了Aleksandra那几个贱人，金熙真就戾气暴涨。


    但眼下，她只能为了达到目的，无限期地忍耐。


    都怪软弱无能的金熙真！


    从小讨好父母、长大讨好老师同学，如今进了监狱还去讨好狱友！


    一辈子跪着走路，真是有够废物！


    “喂。”


    金熙真抬头，罗梓纯已经穿戴完毕。


    “五分钟后跑操，你还要在床上坐多久？”


    金熙真一惊，提上鞋子向洗漱台冲去！


    迈出两步，忽然，她灵机一动。


    砰！


    罗梓纯回头，只见金熙真趴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叫痛。


    罗梓纯看猴耍戏的眼神让金熙真一愣，她不敢置信地仰头看她，问道：“你，你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罗梓纯耸肩，“你该不会幻想，我会伸手拉你起来吧？”


    话落，罗梓纯面冲牢门，等待狱警开门。


    望着她的背影，金熙真的眼神迅速转为冷淡。


    「切记，您的任务是讨好罗梓纯，取得她的信任，找出她藏匿「组织」资料的全部地点。任务完成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信任啊……


    金熙真翻身爬起，拧开冷水拍了拍脸颊。


    想来这种麻烦事，还是叫没用的金熙真去做比较适合。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梅花Q」，更不识「组织」和藤原纱理奈。


    冷风刺骨的冬日清晨，金熙真站在队中，围着偌大的操场一圈圈跑操。


    她先是在众多狱警中找到呵斥偷看者的那位。之后，她眸光流转，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一遍。


    谁呢？


    站在角落外偷看的人。


    想起昨天她初次醒来的一系列反应，与李仁泽口中的金熙真大相径庭。


    难道是罗梓纯？


    她对她产生了怀疑，所以偷偷在背后跟踪她？


    还是，另一边。


    金熙真扭头，看着印着7887囚号的俄国女人。


    她曾经和金熙真交谈过，对话被一一记录，内容十分正常。


    余下的，只有Aleksandra她们。


    会不会是其他人？


    Zofia曾经打昏了为罗梓纯把守浴室的狱警，证明罗梓纯在监狱并不是孤身一人。


    ……


    问题逐渐变得复杂。


    金熙真嫌烦地叹了口气，想起来莫斯科前与藤原纱理奈的对话。


    “为什么一定要取得「方块主」的信任？做掉她，再派人去找资料不是更直接吗？”


    藤原纱理奈举起净白的武士刀左右端详，淡道：“「方块」的干部已经在中国全部入狱，未知的有多少，你我谁能说得准？如果我们真像你说的那样，一刀杀了她，痛快是痛快，但也同时引爆了无数颗隐藏在地下的炸弹。一只蝼蚁难成大事，但千万只蝼蚁蜂拥而至，再庞大的象也会轰然倒地。”


    “我知道了。”


    收起刀刃，藤原纱理奈抬头，用慈爱的眼神凝望她：“熙真。”


    “……是。”


    “最近，你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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