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美丽的误会

作品:《be文求生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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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实在是有点像恐怖片了。


    牧引风被吓得不轻,霍玉兰一凑近,甚至能看到他的冷汗遍布面颊。


    霍玉兰认真地看着他,丝毫不意外他会回来,却意外他为什么会急成这样。


    不是把背叛的妻子饿死十几次的灭世男主吗?不该是这个反应。


    可这个反应又真的在霍玉兰的预料之中。


    她就说长成这样的人,连睫毛都是白的,哪里来的一副黑心肠?


    不过牧引风很快镇定下来,他像是从噩梦之中被捞出来一般。


    湿漉的掌心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瞪着还对他温和笑着的霍玉兰片刻,低头看她圈在自己肩膀一侧的那只视频里的手。


    霍玉兰的反应很快,立刻躲开了。


    把那只手背到身后,和牧引风拉开一些距离,贴到门口旁边,“咔哒”一声,按下了灯的开关。


    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白炽灯的光亮总是让牧引风难以适应,下意识想要躲避。


    但是牧引风这次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紧抿着嘴唇,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的半长发都散落下来,像专门打理过一样,卷曲地搭叠在侧脸,又因为汗水有几根贴附在侧脸上。


    他此刻的眼神那么凌厉,神情那么严肃,面上还带着一点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焦急而晕开的薄红,可是他看上去却那么脆弱,像是下一刻就要碎了一般。


    他这样好看的人,要是真碎了也会变成一堆闪闪亮亮的粉色宝石吧?


    霍玉兰从变成了慕方懿开始,看到了剧情的那一刻,就没觉得牧引风多么危险。


    系统让她跑,她跑什么啊?


    他的懦弱显而易见,灭世十七次,说得多么可怕?


    十七次,都是因为他一个背叛他的炮灰妻子死去,自我毁灭达成的。


    在今天,不,就在今夜他跑回来之前的十五分钟,霍玉兰还在觉得他一下午都没有打电话来询问,至少是他因为对自己的病情足够冷漠,足够狠心,才导致了前面那些次的穿越者死亡。


    但是此刻看来,似乎也不是那样。


    他确实没管没问,却这么急慌慌地跑回来……他在矛盾和人性之中挣扎了一下午吗?


    他甚至善良得很


    好拿捏,他对一个背叛他的女人都这么关心,被咬伤都要亲自跑回来。


    恐怕之前那些饿死的人……不是他故意让人不给饭吃,而是这别墅里面一群业务稀松漏洞百出的人没老板的命令不敢送饭。


    而牧引风……他此刻的眼神看似凌厉,因为怒视眼睑都带上了一点猩红。


    这么“可怕”的一双眼睛,猩红在白炽灯下竭力瞪大的生理反应,而那宝石一样的瞳仁,含着水意,也掩盖不住他要像霍玉兰刚穿越的那天晚上一样,因发病而涣散开。


    为了急着回来,连药都没吃?


    霍玉兰几乎可以断定,恐怕那些穿越者死的时候,牧引风自己都在发病后的浑噩之中挣扎,哪还能顾得上她们?


    他没有在那些穿越者饿死之前死掉,恐怕不是他不想死,而是他的男主光环让他多撑了一阵子才死去灭世吧?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而多重的误会。


    霍玉兰只是稍微试探一下,他就已经丢盔卸甲,露出了内里玫瑰花一样娇嫩又脆弱,轻微腐烂后一抖都会掉叶子的真实。


    她看着牧引风的眼神越加动容。


    脆弱善良的玫瑰小王子,他确实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和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这时候牧引风操纵轮椅,气势汹汹地朝着她过来。


    到了霍玉兰的身边,没控制住刹车,撞在了霍玉兰的腿上。


    这一点力度不足以把人撞翻,牧引风很快停下了。


    而霍玉兰却“哎呦”一声,直接跌倒在地上。


    小王子……哦,是牧引风微微张了下嘴唇,似乎想说什么,而后又闭上了。


    他从轮椅上弯腰,拉扯霍玉兰的左手臂,也就是视频里面那只没有拿手机,还摸狗头的手臂。


    霍玉兰这次很顺从地就起来了。


    牧引风抓到近前,这才看清——没有他想象之中那种鲜血淋漓的咬痕和撕扯痕迹。


    他没意识到他的表情是怎样一松,连脊背都微微弯折了一些。


    可是他看上去依旧那么冰冷苍白,低头的这个角度神情阴鸷而冷漠,他冰凉的手指抓了一下霍玉兰的手臂,就像是厌恶一样甩开了霍玉兰的手。


    恐怕就是这副拒人千里的模样,让人误解他花茎上的尖刺带毒不敢靠近吧


    ?


    牧引风见霍玉兰没受伤,操纵轮椅要去开门。


    霍玉兰在地上坐着,抬脚挡住了他的轮椅轮子。


    牧引风愤怒地看过来,霍玉兰却又笑起来,把手臂举到了牧引风面前,翻转手腕给他看。


    “没有咬到手臂,但是‘杀马特’含了一下我的手腕,这里被它的牙齿刮了一点点皮。”


    牧引风闻言低头看,霍玉兰的手腕上果然有一点点刮伤。


    都快愈合了,只擦破了一点油皮而已。


    是白天在狗笼子上面刮的。


    可是牧引风看了之后却很严肃地对霍玉兰说:“穿衣服,莫宁在外面等着,他会带你去打狂犬病疫苗。”


    牧引风没有告诉霍玉兰那些獒犬是淘汰后的斗狗,很危险。


    他命令霍玉兰穿衣服,然后有些强硬地拉开门,把霍玉兰的小腿撞到一边,迅速出去了。


    霍玉兰都快笑出声了,她真的觉得牧引风好可爱。


    她在牧引风身后说:“我不认识莫宁,要打针我害怕,我晕针,老公你跟我去吧!”


    牧引风自然是头也没回,径直操纵轮椅一直到走廊的尽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需要吃药。


    牧引风僵硬的快要失控的手指,拉开屋子里的抽屉拿出几个药瓶。


    哆嗦着倒出他平时吃的那些药。


    然后就着冰开水,一股脑地吃下。


    嘴里有两片没有咽下去,他就直接闭着眼睛咀嚼。


    满口的苦涩总算是唤回了他濒临失控的些许神志。


    然后他就趴在桌子边上,等待药效。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牧引风接到了莫宁的电话。


    “老板,还需要多久?”莫宁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牧引风短时间内都有些迷茫。


    比药物作用先上来的副作用,让他有种自己和世界隔了一层膜,无法触及到任何真实的感觉一样。


    他花了一会儿时间去分辨现在的状况。


    这才想起“慕方懿”说,要他和她一起去,她晕针。


    牧引风皱着眉,这才开口说:“联系下防疫中心,有人被狗咬了,是……注射过药物的淘汰斗狗,你说明一下,普通剂量的免疫球蛋白恐怕不行。”


    牧引风


    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很飘。


    “我马上带人下去。”


    他进卫生间稍微整理了自己,换掉汗湿的衣物,凌乱的头发用一根皮筋,胡乱地在头顶上扎了一下。


    这才操纵轮椅开门,又去敲“慕方懿”的房门。


    霍玉兰开门,穿戴整齐,似乎就在等牧引风。


    她穿的还是那天的白裙子,已经洗过了,还随便挽了下头发。


    一开门她笑眯眯地正想说一句“老公你跟我去吗?”


    就看到了牧引风头顶上的小揪揪。


    某种难以启齿的,很私人的性癖被戳中,霍玉兰不受控制地伸手,在牧引风的脑袋上揪了一下。


    她喜欢这样的小揪揪,不能是太大的,必须是小小的。


    她妈妈小时候很喜欢揪她,小时候她头发稀薄,扎起来就一点点。


    她妈妈揪完就笑,她也揪。


    她妈妈……


    霍玉兰拒绝想下去,只是盯着牧引风的小揪揪看个没完。


    牧引风吃过药,虽然感知还有些错位,但是至少有些理智回归了。


    他看着霍玉兰说:“不是去参加晚宴,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曳地的礼服怎么在医院打针,别墅里走走还好,医院里到处都是病菌。


    霍玉兰好整以暇地靠着门,问道:“那你为什么穿得像是要去结婚?”


    “还……把头发梳得这么好看。”


    牧引风有些不解地看向霍玉兰,又低头看了下自己。


    这就是他平时穿的西装,甚至和裤子都不是一套,裤子不方便,没来得及换。


    他的头发也是太乱太翘,他天生自然卷,和……和那个男人一样。


    没时间用发蜡,随便扎一下,很奇怪吗?


    但是他对上霍玉兰不掩惊艳的眼神,也莫名有些拘谨。


    他攥了一下轮椅扶手,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霍玉兰很“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道:“穿这件,是因为衣柜里面的衣服我都不喜欢了。”


    “你又不给我买,也不许我出去买,不如你把衣服借我两件?”


    牧引风当然不借。


    眼神冷酷地看着她。


    霍玉兰最后撇嘴道:“这裙子……好吧,你等


    我一下。”


    她转身进屋,找了把锋利点的水果刀,把裙子下半截拖地的地方割断。


    剩下不规则的裙角,正好到脚踝,这才又施施然出来。


    “这样总行了吧?老公?”


    霍玉兰倾身去看牧引风,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


    轿厢里面,电梯下行,霍玉兰先是盯着牧引风的小揪揪,忍不住又伸手戳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在电梯墙壁上视线相对。


    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笑容满面。


    “老公你真好,这么晚还陪我出去。”


    牧引风闭上眼睛,纤白的睫毛盖住了粉宝石镶嵌的眼睛,似乎霍玉兰是什么不忍猝睹的脏东西。


    霍玉兰就靠在电梯轿厢上咯咯地笑。


    真好玩。


    她又戳牧引风的小揪揪。


    他偏头躲开,她就追过去。


    好在电梯下行的时间短暂,很快牧引风操纵轮椅,一阵风一样风驰电掣地冲出来。


    霍玉兰在后面道:“老公你小心点,电动轮椅不能开那么快,翻了怎么办嘛!”


    等到两个人终于折腾上车,已经是夜里快十点钟了。


    莫宁看到两个人一追一逃,笑笑闹闹地从主楼里面出来,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等到两个人到了车边上,莫宁才发现见鬼的恐怕是他老板,那脸色简直能冻死人,阴沉着转到了车门边,一撑手臂就上去了,而后“砰”地将门一关。


    隔绝了一句“老公等等我呀。”


    但是有什么用呢?


    莫宁上车前,慕方懿从后车门的另一侧上车,莫宁坐进驾驶位,就看到慕方懿笑嘻嘻对着老板说:“你怎么腿不好使还跑那么快,讨厌~”


    这一声讨厌,真可谓是九曲十八弯。


    莫宁抖落一身恶寒,看着牧引风闭着眼自带屏蔽气场,却屏蔽不了身边人说他讨厌的同时,还砸了他胳膊一下。


    牧引风身体细微地倾斜了一些,然后睁开眼对着莫宁说:“走吧,快点开。”


    牧引风怀疑慕方懿的狂犬病已经发作了。


    这一路上,他简直要被挤到角落里面,平时他一个人坐在后面,把哪怕消瘦也像是能占满座位的气势也收了起来,整个人还要抵抗药物的副作用,


    怎是沧桑二字能描述的?


    莫宁简单总结了一下,后车座上仿佛坐了一个老板和一条正在对着老板可劲儿撒欢的“大狗”。


    强行闭目养神的牧引风,一脸的生无可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亲自把他“囚禁”的人,从家里带出来了。


    就为了手上破了一点皮深夜去打狂犬病疫苗。


    霍玉兰闹了一会儿,进了市区后就不再乱动了,而是靠着另一侧的车窗朝着外面看。


    市区里她总来,街道都很熟悉,一些店铺也比较熟悉,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霍玉兰不闹牧引风了,反倒是他睁开了眼,状似不经意地朝着霍玉兰看了一眼。


    然后两个人的视线,就在车窗倒影上撞在了一起。


    霍玉兰眼中堆满了笑意。


    牧引风像只被烧着的兔子,迅速收回视线,转开了头。


    但是霍玉兰凑了过来,靠在座椅上低低笑。


    牧引风抿唇,抬起手臂撑在车窗上,攥拳顶住自己的太阳穴。


    头很晕,和行车没有关系,是药物作用。


    但是还没等他消停一分钟,突然感觉自己的腿被掐了一下。


    牧引风:“……”


    透过他额角处凌乱搭着的白发,能看到一根非常细小的鼓起的青筋。


    那只手似乎因为没有得到他的反应而更加肆无忌惮,还掐住了他腿上的肉,拧了半圈。


    牧引风没忍住抽了一口气:“嘶……”


    然后睁眼对上了霍玉兰探究的视线。


    “你做什么?”他压低一些声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压低,总之他不想让莫宁听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怎么回事。


    霍玉兰也压低,凑近了一些问牧引风:“我试试。”


    “试什么?”牧引风和霍玉兰一起低头,看向了牧引风的大腿侧面,霍玉兰一只手还在上面掐着呢。


    牧引风抬手就把她的手拍开。


    但是打掉了一只,还有另一只。


    另一只摸上来又掐又捏。


    牧引风哪遇见过这种情况,“啪啪”两下,把霍玉兰的手都打掉了,自己被激得又粉了。


    霍玉兰的眼中没有半点异常的情绪,没有羞辱也没有狎昵,只是非常认真地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