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抽丝剥茧 上书房里缕丝茧,丝里还有茧……

作品:《算命不如探案香

    安宁长公主手一拍桌子,作势要反驳。


    贝惇然没等她开口,疾言厉色:“放肆,刚刚吵嚷当做家事。现众人在此,你们是要比谁嗓门大吗?”


    “都巡检,你来说案情。”


    刘征信捏了捏手里的冷汗,故作镇静:“陛下,臣请罪。舞娘失踪案未发酵前,臣命衙内四处张贴寻人画像。


    “至于具体的案情,臣交托给好友,也是目击者徐大师调查。”


    徐成毓下拜:“回陛下,具体案情要从半月前讲起。”


    “半月前,慧娘喝加了料的药,又闻相辅相成的熏香。身子愈发惫懒,总是昏睡且不觉饥饿。”


    “好友祁娘无法,病急乱投医,在四天前,请风水师相看。”


    “当晚,一位黑衣蒙面人把慧娘打晕,捉来缕儿。他用缕儿的哥哥阿薏威胁,让缕儿卧床假扮慧娘。”


    缕儿跪在旁边,几乎要被吓傻,她拼命点着头,佐证徐成毓。


    徐成毓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之后,黑衣人偷偷加大了香料的剂量。趁缕儿不注意,把慧娘藏在床底下。”


    “这一点香月楼上下可以作证,那天没有可疑人出楼。”徐成毓有意忽略褚玉宣。


    缕儿呆住,她拼命回想,自己有没有看一眼床底?


    “第二日楼庆,人多眼杂。缕儿接触了有问题的药和香,精神不佳。恐怕也是那个黑衣人,把慧娘掳走。还把香炉带走。”


    徐成毓拿出随身携带的,沾着香灰的帕子:“这是残余的香灰。”


    贝惇然发话:“传太医院院正来。徐成毓,你平身,接着说。”


    徐成毓站起,立在承恩侯身侧:“晚间,缕儿按照黑衣人布置现场,企图脱罪。可被我抓住,楼主没能送客,回到后院处理此事。”


    “第三日,也是昨天,草民发现,一条香灰印直接指向公主的厢房。接下来,恐怕要问问公主,或者郡王。”


    “你胡说……”


    “我看徐大师不是胡说,是有理有据。”承恩侯拿过帕子,扬眉吐气,“长公主,听说前日,你带了香月楼楼魁回去,不知其中有没有掺杂他人。楼主是无法给你做伪证喽。”


    “还有黑衣人,我看愉郡王就很有可能。愉郡王,听说你功夫很好,喜欢穿黑衣啊。”


    “这小丫头,你认认,是不是他威胁的你?”


    缕儿强撑着抬头看两眼贝愉:“好像,差不多高瘦。”


    承恩侯哼了一声:“陛下,只要您搜查公主府,臣女儿自然可以指正!”


    听罢,贝惇然无意瞟一眼左侧的屏风。


    长公主几乎要被激得跳起来,贝愉依旧沉默,仿佛他是个局外人。


    这时,章院正到了。贝惇然示意他检查证物。


    承恩侯作势要把证物帕子递过去,却装作不慎,手一掏,把帕子换了一张。


    徐成毓一直在观察众人神态举动,承恩侯真是好快的手速,和她之前看过的魔术慢放差不了多少。


    章太医仔细检查帕子上的灰,又是透光又是闻。作秀半晌道:“皇上,这香灰恐用药水泡过,如果遇到山楂等物,人便会没胃口,又昏睡。”


    “果然如此,皇上,还请您替老臣做主啊。”承恩侯瞥一眼长公主,突然惊呼:“哎呀,对不住章太医,我拿错帕子了!”


    “您应该看这块才是。”他语气憨直,“对不住啊。”


    章院正脸色煞白,在场的除了缕儿和杨大夫,都反应过来。


    贝惇然怒极:“章院正,你怎么凭空知道这毒药的习性?”


    章院正跪伏在地,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贝愉:“皇上,求您饶恕臣一回。臣,臣无意间听到杨大夫的奸计。他说他发现有个舞娘长相和皇后娘娘相似。”


    “所以,小郡王。不,是杨大夫用阿薏来威胁缕儿。又以开药之便,把香和药下给慧娘。”


    杨大夫傻眼:“我没有做过,也没有说过!”


    “你有,要不然你怎么过了那么长时间才告诉承恩侯!不就是想反悔?”章院正气壮。


    承恩侯虎目含泪:“皇上,您已经看出来了,还要包庇吗。”


    章太医一言一行,几乎都在指证贝愉指使杨大夫。贝愉却一副坦然,只是在长公主看向他时摇了摇头。


    贝惇然看着承恩侯咄咄逼人,长公主怒气填胸,心里叹了口气。他也认定是贝愉做的好事,但他毕竟没有害及慧娘性命。


    为了防止矛盾激化,让承恩候在公主府里搜到人。贝惇然给暗卫下令,把人救出公主府。


    不过,贝愉这次指向的是皇后。如果多年未见的亲妹出事,皇后的身子必然不稳。如此无法无天,贝惇然决意要给个教训。


    “承恩侯有句话说得对,让慧娘亲自来指认,是谁掳走她。”贝惇然发话。


    徐成毓心里也认定贝愉嫌疑最大,可是……看皇上这态度,这件事今日不会善了。


    承恩侯老怀大慰,他倒要看看,贝愉被削爵软禁的落魄样。


    贝惇然朗声:“慧娘,出来罢。”


    慧娘施施然从屏风后走出来,在场众人无不震惊,除了徐成毓。


    贝惇然威严道:“慧娘,刚刚的事你都听到了,现在需要你指认。”


    慧娘叩首:“请皇上恕罪,民女并不知是何人绑架我,所以无法指认。”


    贝惇然和承恩侯不解,原本板上钉钉的,怎会如此!


    慧娘身躯忍不住颤抖,她确实不知道被何人打晕,但是她知道自己醒来就见到郡王。


    可郡王,不像是会掳走她的人。


    贝愉越过长公主,跪在慧娘身边:“回皇上,刚刚杨大夫,章太医和徐大师都讲了他们见到的事。现在,臣也要禀告实情。”


    “香月楼楼庆当晚,我确实见到慧娘。”


    承恩侯没忍住:“小女,就是他掳走的你!”


    贝愉当做没听见,继续讲述:“不是在香月楼。慧娘她藏在我的马车里,直到我回了公主府,小厮才发现。”


    在场数人露出疑惑的神色,郡王这借口,找得也太烂了。被绑架的人莫名其妙出现,还有什么比这更扯。


    徐成毓悄悄瞄贝愉,发现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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